“我承认,这都是我设计的,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设计就可以的。你要知道,若不是那个女人刁蛮不讲理,要不是皇后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我的这出戏岂会这样的完美落幕。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好,但是我别无选择。”林言曦倔强的不肯低头。
“别无选择吗?你到底为了什么会走到别无选择的地步。在这个后宫,若是你不要有太大的野心,其实,你可以过的比谁都快乐啊,言曦。”为何她总是要去触碰那些不该有的,这样踮起脚尖的结果,一个不稳就是摔下来,她为何就是不懂呢。
“段云逸,你似乎忘记了,我早已失去了快乐的资格。位分这样的东西我本不稀罕,我只想要与世无争的过我自己的日子,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去争取,这些都是因为你。若是我没有位分,最后就只有被欺负的份。是问,当着皇后和妃嫔的面,我一个小小的贵人,凭什么保护自己。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如何报仇。”林言曦不禁开始怀念以前的自己。
这样的变化,林言曦自己也很清楚,从以前的毫无关心到现在的精心设计,这样的堕落是多么的可悲,可是却不得不这样做,只有大权在握,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否则就是任人宰割。就像是绿枝姑姑之前说的,在后宫,就是再受宠也抵不过那一群女人的陷害,而皇上呢,不可能一直都站在自己这边,所以要学会自己守护自己。
“那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段云逸问,所谓的名分权位真的就这么好吗?
“不是。”林言曦下了床,“我不想要那些,但是我却又不得不要。今日的情况你看在眼里应该明白我如今的处境。这出戏我就是给你看的,虽然被你看穿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变的。我需要保护自己,而你却不可能时时护着我。段云逸,就算是我林言曦虚荣好了,你该知道我现在想得到的是什么。”林言曦此刻竟不敢看段云逸了。
害怕的是看到他眼里的轻蔑,当初那个林言曦早已经不在了,现在这个林言曦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是了。是段云逸,毁了当年的林言曦。
“我知道了,你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你可知道我为何生气。”为何你就是不懂呢。
“难道不是气我扰乱后宫?还是恼我欺骗了你,不管是那一条,我都认了。”身为帝王,讨厌被欺骗也是正常,但是这也不能全怪自己啊,自己也不过是逼不得已。
“我气的是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若是今日我没有及时赶到,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重则你性命堪忧轻则你会被太后责罚,你怎么就不会保护自己呢。我不介怀你精心去设计别人,我愿得只是你没事就好,林言曦,你记住了吗?若是你还是下次,到时,就连我也不会帮你。”段云逸有些后悔自己过早的救了她,应该给她一个教训才对。
林言曦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为何会是在气这个,不应该是这样啊。“为什么要生气,命是我自己的,不该是你操心的不是吗?”林言曦茫然的看着段云逸。
“你说呢,我为什么不顾一切的留下你,又为何不问缘由的一直偏帮你。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我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做吗?”段云逸没想到,到了如今,林言曦竟连他的真心都未曾相信过,那之前做的一切又算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林言曦抱着头,惊恐的看着段云逸。从一开始他就是自己的仇人,他之所以待自己好,是为了报恩也是为了弥补,或许还有一丝感情,但从未真的想过,他是真心相待的,他这样的人,又怎会还有真心所在呢。
“林言曦,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未曾将我的付出放在心里。”自嘲的笑了,“我明白了,你自己歇着吧,我累了,先回去了。”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不计较得到的一直付出,她就会被感动的,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她连看都不曾看到。
知道段云逸失望了,林言曦心里也有些抱歉。可是要相信自己的杀父仇人竟是爱着自己的,这也是相当困难的。林言曦盘腿坐在门口,吹了一夜的风,可还是清醒不了。
一大早的,金寒文就带着糕点到了储秀宫,见林言曦在门口睡着了,金寒文也是十分的讶异,左右看看,竟没有皇上的身影。“贵人,你怎么坐在门口啊。”
林言曦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你怎么来了。”林言曦转身就往房内走,没有要搭理金寒文的意思。这吹了一夜的风,脑子怎么还越来越糊了。
“难不成昨晚贵人和皇上不愉快了?皇上怎么可能会放任贵人在门口坐一夜而不管呢。”金寒文一边专心致志啃着糕点,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
“是啊,我们吵架了,也不算是真的吵架了。对了,金寒文,你说我昨天做的那件事是不是过分了一点?”担心的问了金寒文,他们不是好朋友吗?应该比较了解吧。
“的确有些过了。”金寒文漫不经心的说,“要是换作我是皇上,估计早就大骂你一顿了。”
“为什么啊。”林言曦一拍桌子问道,自己昨天受了委屈怎么还要被骂,这不公平。
“谁让你这么笨呢,就算是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可以拿自己当赌注,这是最错误的选择。要是你昨天出了什么事,你可曾想过后果?且不说你能不能活着,就是皇上会做出什么事我都不敢想。”金寒文还装出来害怕的样子,不过一看就很假。
“你不要挖苦我了,说实话吧,到底是为什么。我本以为他是气我心地不纯的去设计别人,目的就是为了要骗他然后换回自己的虚荣,可似乎不是这样。”林言曦都要急死了。
金寒文抬手,抖了一下,然后挑了挑眉毛。林言曦了然的端来一杯水,这个饭桶真的是,怎么就知道吃,而且还不停的吃,一天到晚,除了十分紧急的情况,他总是在吃。
“我跟你说啊,你想要的,皇上一句话就可以都给你,你又何苦这样折腾自己。皇上应该说过吧,就算是你要当皇后他都可以答应你。一开始,皇上并没有册封你的原因就是不希望你锋芒太露,为的就是护着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想要,皇上大概也有些意外吧。林言曦,皇上做的一切,不管是看起来对你好的还是害你的,归根到底都只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翻个白眼,金寒文一脸嫌弃。
一把夺回刚刚那杯茶,“金寒文,你要是再敢看不起我,当心我跟皇上告状。算了算了,你可以走了,反正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也用不到你了。”卸磨杀驴啊。
金寒文也不说什么,乖乖的走了,这倒是林言曦没有想到的。“你真的走了啊?”
“忘记告诉你了,我方才可是正在用膳的时候被皇上叫来的,既然你没事了,又不想看到我,我就走了,到时候皇上问起来,记得实话实说。”金寒文得意的跑开了。
原来他也是故意的啊,林言曦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天笨了不少,总是被人嫌弃。
“小主,太后有请。”绿枝姑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最近绿枝姑姑也是奇怪,总是神出鬼没,走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让人忍不住疑惑,难道绿枝姑姑还会功夫不成。
去太后殿的路上,林言曦一直思索着,太后那边应当不会出错吧,毕竟还有嫣然公主在。“绿枝,太后殿都有谁在?”转过头,却发现绿枝姑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算了,只能是谁都指望不上,继续往前走,林言曦决定顺其自然了。
进了太后殿,门立刻关上了,林言曦总觉得自己进了一个圈套。“见过太后,皇后各位娘娘。”林言曦的问安向来都比较随意,反正她本就可以不问安。
“林贵人,昨日的事情皇上跟哀家说了,这件事哀家也算是清楚了,既然皇上出面,哀家就不追究了,但是林贵人,皇上方才说是要册封,这件事不知道林贵人有什么想法。”林言曦立刻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看来段云逸还是说话算数的。
“依臣妾看啊,这件事就是林贵人自己要求的吧。”昨天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又一次开始了。“林贵人,昨晚上是不是一直缠着皇上求着皇上,皇上才答应的吧。”
“就是臣妾求皇上的又如何,难道不管是谁去求情,皇上都会答应吗?”林言曦的问题倒是戳中了其他人的心事,当今皇上可不是好说话的人,这一点谁都清楚。“昨日的事情皇上是看在眼里,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谁是什么样的人,皇上都知道,所以娘娘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咱皇上可不喜欢张牙舞爪的人。”林言曦还小声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