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相府的四小姐赌技神乎其神,简直就是赌后啊。”有人惊叹的开了口。
“怪不得靖王爷对她另眼相待,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这样的赌技,在女子中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左其右,称之为赌后亦不可厚非。”另一人的赞叹声更加明显,眼睛里冒着精光的望着贺菱芷远去的背影。
“对,这相府的四小姐堪称赌后之名。”不少人跟着附和了起来,都对贺菱芷的毒术满意至极。
若有所思的跟在百里连城身后,对于千秋赌坊那些赌徒私下给自己封的赌后封号,贺菱芷并不放在心上,若非想摆脱百里连城的纠缠,白得几十万两银子,贺菱芷轻易不会再赌,她还没那份兴致。
漫步似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对于百里连城是怎么引路的,贺菱芷并未放在心上,未曾发觉两人已经来到了靖王府。
银票早已全部收起,既然陪百里连城吃饭,那么这三成的收入自也大方的收入囊中,但贺菱芷并未发现,百里连城的十万两本金亦在她的手中。
“王爷。”虽然百里连城的踏入,护院躬身行礼,这才让贺菱芷回过神来。
“靖王府的门槛太高,臣女无缘,告辞。”贺菱芷冷漠的开了口,转身便欲离开。
“小瑾儿,你若亲手为本王做一顿饭,那么本王便卖你一个大人情,如何?”百里连城说着,抬步便进了王府,并未等贺菱芷,仿若吃定了她会跟上。
犹疑了一下,贺菱芷还是挺胸昂首的走了进去。
虽不知百里连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对于贺菱芷而言,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无非是浪费些许的时间罢了。
不到半个时辰,素雅的四道开胃小菜,外加一盅清粥便准备好了,看似简单却是营养丰富的菜肴,可谓色香味俱全。
来到百里连城的居室之外,贺菱芷询问了两声却无人回答,便自行推门而入。
“靖王爷,若你不在,臣女告退。”贺菱芷将菜肴放好,低声开了口。
“本王稍后就来。”百里连城慵懒的声音自内室传出,听上去好像还在睡觉。
贺菱芷很有耐心的坐在一旁等待着,只是这一等竟等了又半个时辰过去了。
瞥了一眼已经凉了的小菜,贺菱芷杏眸一眯,大步的走了内室,意图将百里连城的美梦扰醒,否则走了也对不起自己浪费的时间。
然而,当贺菱芷怒气冲冲的走进内室之后,却瞬间呆愣住了。
只见百里连城袒呈着完美的身躯,手中拿着一块汗巾,正在擦拭着那头让女子见了都会嫉妒的长发,身上的水珠如清晨的露珠儿,诱人的在他洁白无瑕的身子上滚动着。
痴愣愣的定住了目光,仅仅是这样的一眼,便叫贺菱芷完全不知所措了,所有的冷静自持都被抛诸脑后。
虽前身已为人妇,可如此香艳的场面,贺菱芷却不曾经历过,到底是有着女儿家的羞涩的,更重要的是百里晟不齿于在贺菱芷展现自己的英伟,不过是不得已而有夫妻之欢。
“小瑾儿,本王的身材可还满意?”百里连城先是一怔,旋即故作羞赧的开了口,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光,如同美人儿那般甜美。
“无耻!”贺菱芷低喝了一声,连忙转过身去,可心口那剧烈的跳跃却无法忽视,更是没有力气离开,不知几分是怒,几分是羞。
“小瑾儿不要如此说自己,莫说你只是看光了本王,便是吃干抹净,本王亦会从了小瑾儿的。”百里连城柔声的说着,赤着脚朝贺菱芷走了过去,出浴后的栀子香香气也更加浓烈。
然而,明明是清新的味道,此刻却变成了诱人的因子,无不透漏着暧昧的气息。
轻轻拽住了贺菱芷的衣袖,百里连城斜眼偷觑着贺菱芷的反应,见她面色一片斐然,心中乐不可支,可面上却表现出一副被人轻薄了,急需要被负责的良家妇男,哪里对得起他风流王爷的雅称啊。
本就不知该如何应对,被百里连城这么一缠,贺菱芷有心发怒,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几分娇软。
“请王爷自重,臣女并非有意冒犯,得罪了。”贺菱芷扯了扯手臂,没有甩开百里连城不说,还将他带入了怀中,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连鼻息都清楚可嗅。
所谓软玉温香满怀,却不知该是二人谁心中所想。
尴尬的抬起头来,迎视上百里连城那委屈的不得了的眼眸,贺菱芷的耳根子都红透了,可愣了半晌,也只能干咳着,连向后退开都做不到,更遑论是将百里连城打开了。
一个未着寸缕的男子与自己紧紧相拥,贺菱芷真的不知从何下手,只要她动弹了,便是轻薄,一定会被百里连城大喊非礼的。
可若不动,难不成就这样抱着不成?
“王爷,那个……”贺菱芷有生以来第一次语结,哪怕前世都孕育了血脉,仍旧青涩如少女一般,任由胸腔里的心脏打鼓一般的响动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里就你我二人,小瑾儿若是想将本王吃干抹净,本王也只有从了你了。”百里连城娇滴滴的说着,比女人还要柔上几分。
然而,正是百里连城这副模样,才让贺菱芷瞬间清醒了过来,对于一个贱到极致的男人,她何须顾虑那么多。
怕只怕,百里连城不知用这样的手段掳获了多少女子。
这么一想,贺菱芷的心不知为何的抽痛了起来,很不是滋味。
“流氓。”大骂了一声,贺菱芷膝盖一曲,直接顶撞了百里连城那已经抬头的小兄弟,立马越过了百里连城朝外厅走去。
没想到贺菱芷会不吃自己这一套,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百里连城没有准备,可是着实痛了一把。
好在,贺菱芷还是有些分寸的,没有将百里连城往死里打,否则她复仇不成,便要因为重残皇族而被杀头了。
“啊!”百里连城大呼,痛的双手捂住了命根子,适才还净白的肌肤如染了晚霞,红的堪比半熟的虾子,不顾形象的在内室跳起脚来。
冷哼了一声,贺菱芷本是要离开的,但余光瞥向了一旁的菜肴之后,步伐微顿,就这么负手而立,仿佛未闻内室里那杀猪一般的叫声。
门外的侍卫,犹豫着要不要冲进来救驾,可没有得到命令,也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指令,若是贺菱芷此时出去,定免不得要刀剑相向,打斗一番。
一盏茶时间过后,杀猪般的嚎叫声终于停歇了,贺菱芷揉了揉被蹂躏的耳朵,璇身坐到一旁去,衣摆一撩便翘起了二郎腿,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驱驱夜晚的凉气。
片刻功夫,百里连城一脸幽怨的走了出来,身上只着了件里衣,胸口敞开着,还憋红的俊颜,以及那走的有些怪异的姿势,很是滑稽。
被百里连城的模样逗的忍俊不禁,贺菱芷冷落的面容上浮现了笑意,使得整个人都暖暖的,如同天边那抹夕阳,值得赏观。
“小瑾儿好狠的心,也不为以后的幸福着想,这是要断了你我的欢乐不成。”百里连城死性不改,继续的挑逗着,哪怕他痛的很想躺倒床上,却又忍不住出来与贺菱芷一见。
“靖王爷最好先说正事,或许一会需要宣御医来看诊,臣女便不方便久留了。”贺菱芷可没那份好心情陪他闲逗闷子,茶杯重重的往桌几上一放,瞬间便冷了脸。
“本王对小瑾儿的情意,小瑾儿明白就好。那慕远山竟敢买凶害你,本王给他安了一个体面的死法,还真的是便宜了他。”百里连城宠溺的看向贺菱芷,可提到慕远山的时候,却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多谢靖王爷替相府除了那孽障。”贺菱芷颔首,语气并没有多少欣喜之色,只是看向百里连城的目光冷了几分。“靖王爷若是多有闲暇,不若放在其他人事物上,臣女虽久居深闺,却也自由惯了,不喜身后有人跟着。”
若百里连城不说,贺菱芷还真不确定一直隐匿在暗处的人是哪方的人马,只是既然无心害她,倒也没必要去揪出来。
但若是百里连城的人,那贺菱芷便不想容忍了,她只想与这个男人划清界限。
噌的起身,贺菱芷冷漠的说道:“今日的情,臣女已经还清,往靖王爷日后能够与臣女相见陌路,算是对臣女的恩典了。”
“菱儿!”见贺菱芷要走,百里连城急声开口,如何能答应贺菱芷的要求。
脚步一僵,贺菱芷深吸了一口气,倒是没想到百里连城会知晓自己的身份,可却没有止步的意思,只当听不懂。
“菱儿,你可还记得这一剑?”百里连城身影一晃,便来到贺菱芷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衣袍拨开,露出了胸口处那寸许的剑伤。
虽然这一剑不致命,可却真的伤了心脏,更是伤透了百里连城的心。
伤痛的眸子落在贺菱芷身上,百里连城第一次展现出多年不为人知的寂寥来,唇角若隐若无的苦笑,令人怜惜。
抬起手臂来,贺菱芷轻轻的抚摸着那剑伤,眼眶微红着。
曾经,她不许自己去想,为何武功与她不分伯仲的百里连城能受了那一剑,不闪躲也不反击,事后更是隐瞒了起来。
事到如今,贺菱芷却不得不问上一句。“为何要留下这疤痕?”以百里连城的身份,想要除疤轻而易举,不是吗?
“伊人所赠,留为念想。”虽然不是我想要的。百里连城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言语中泛着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