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殊途和同归
其实顾知楠和凌茜之间有很多兴趣爱好不一样，甚至是背道而驰。
比如，凌茜喜欢古典，而顾知楠喜欢时尚。
比如，凌茜喜欢浅色系，而顾知楠喜欢深色系，尤其酷爱黑色。
比如，凌茜喜欢长裙，而顾知楠喜欢短裤。
再比如，凌茜喜欢欧美大片，而顾知楠喜欢国产剧。
但是，她们只要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会有说不完的话题。那就是——小说。
内容，写法，情节，布局，文风，语言，作者等等，都是两人津津乐道讨论的范畴。
2.QQ号
政治老师赵峻同时教了顾知楠和凌茜三年，本人却是个半大孩子。
犹记得高一第一节政治课，乱哄哄的教室中出现一张陌生的脸。当他说明自己的身份时，同学们无不惊讶。
赵峻很年轻，杭师大毕业才两三年。个子不高，爬楼梯像只树袋熊，上课表情丰富，脸上永远挂着孩子般的笑容，以致看上去像个高中生。
他脾气很好，有时会被男生欺负，那群男生总是没大没小地唤他“峻儿，峻儿”。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啊==。
赵峻的板书很秀气，字迹很漂亮，喜欢连笔，有时候写一句话也不见得在中间停顿一下。顾知楠很喜欢这种写字方式，因而老是在草稿纸上模仿他的字迹。
咳咳，回到第一节政治课上来。峻儿口头介绍完自己后，转身于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看点在写下名字之后——
接下来的一惊人之举就是——
只见他在自己的名字底下刷刷两下写了串数字。同学们一阵迷茫。
峻儿却笑嘻嘻地对迷茫的同学们说：“这是我的QQ号，有兴趣的话可以加我。”
同志们静了一秒，随即哄堂大笑。原因在于赵峻的QQ号码：1992438。
赵峻摸了摸鼻子，显然也意识到这串数字的笑点，然后羞涩而笑。
顾知楠笑完后，在心里咋舌：这老师真是个奇葩，一上来就主动上报QQ号，历史以来还是第一人。
之后的凌茜和顾知楠说起这回事，又道：“要是某些人的QQ，想讨都讨不来。”
比方说，那位赵美人……
3.小大赵
自高二开始，政史地三门课老师都在同一个办公室。自然而然地，赵峻峻儿和赵美人赵瑜就凑在了一块。
于是，你总是能看到，两赵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在路上说说笑笑，羡煞旁人。
两赵深刻的革命情感在顾知楠这思想不纯洁的家伙眼里往往就变了味。有时会邪恶地想：干脆你们就在一起吧。每次看到抿着嘴笑出两个酒窝的赵美人和笑得一脸“娇羞”的赵峻时，顾知楠禁不住在那里无限YY。
凌茜闻言，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别乱想。”
顾知楠默默为自己不符合社会主义四好青年的思想而羞愧……
半晌，凌茜同学又道，“两赵，是真爱。”
顾知楠：……
又过了一段时间，开始有了“大赵”和“小赵”之说。
事情发生在一个礼拜五早上的最后一节体育课。
男生们打篮球的打篮球，打乒乓球的打乒乓球，氛围一片欣欣向荣。
接近午饭时分，不远处缓缓走来两只赵姓生物。经过女生们旁边时，十来个声音娇滴滴响起：“赵老师好——”
赵美人无限风情一笑，对女生们道：“你们在叫哪个赵老师啊。”
“两个——！”女生们拖着长长的尾音又一致道。
“他是小赵，我是大赵。”赵美人指了指身旁的赵峻，还抿出了嘴边两个迷死人不偿命的酒窝。
“为什么你是大赵我是小赵！我才是大赵！”傲娇峻显然不满。
赵美人很民主的问女生，笑的那个风情万种，“你们说谁是大赵？”
“赵瑜老师是大赵！”女生们一起甜甜答道。
赵瑜圆满了，给炸毛的赵峻顺了顺毛，两人又有说有笑地相携往食堂走去。
“哈哈哈……”留下女生们一阵眼冒红心地掩嘴娇笑。
顾知楠、凌茜：……
4.纸条
顾知楠和凌茜喜欢上课传纸条。
你一句我一句，胡天说地，能扯则扯。小说、人生、老师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一下课，就撕碎了扔进垃圾袋。两年时间，如果还保留着的话，铁定有厚厚一叠。
两人基本是每门课必传，每节课必传。
上课传纸条其实是很多人的乐趣，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往往会带来刺激感。
顾、凌两只更是传得不亦乐乎。两人认为，不传纸条的高中是不完整的高中，正如不挂科不谈恋爱不翘课的大学是不完整的大学一样。
呵呵呵……还记得和你传过纸条的同桌么？
5.从此节操是路人
顾知楠向来是个比较八卦的人，这个凌茜一直都知道。什么哪个明星又闹绯闻啦，哪个女学生和某某某同居啦等等等等。只要空气中有一丝八卦的味道，顾知楠就会乐颠颠地凑热闹。
但是！八卦也就算了，顾同学偏偏还是资深腐女一枚。
某天：
女生甲：你们听说没，一中有一对Gay耶！
女生乙：真的？！
顾知楠忙竖起耳朵。
女生甲：听说还有人看到他们在小树林里Kiss呢！
女生乙：啊！不是吧！
女生丙嫌弃地转过了头。
顾知楠眼睛倏地睁大。
女生甲：不过后来貌似被一路过的老师发现了。
女生乙：完了完了。
顾知楠耷下脑袋，不禁为那对Gay惋惜。
==。
后来，顾同学觉得此事憋在心里头难受，也不管凌同学爱不爱听，愣是津津乐道的讲了一通，过了个嘴瘾。
凌茜静静听她讲完，难得没有露出不耐烦和嫌弃的表情，而是陷入了小半会的沉默。
这实在不符合毒舌茜的风格，顾知楠忽然觉得不习惯了，于是便问，“有什么值得研究的？”
凌茜抬头看她，表情有些严肃，于是顾知楠也正襟危坐起来。
“什么是Gay？”
哐当一声，顾某人倒地不起。
那时候的小凌妹妹还是很纯洁滴，听完艰难爬起的顾腐女气若游丝的讲完Gay的内涵，又陷入了沉默。
“你……没听懂？”顾同学弱弱问。
凌同学义正言辞，大义凛然，“你丫思想不纯洁！”
顾知楠：……
一入耽美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这话诚不欺我。
6.浪费钱
凌茜是个节俭的人。
如果有人这么说，顾知楠一定坚定地反对，“no,no，不是节俭！”
众疑惑。
顾某幽幽道来，“是太节俭了！”
众吐血==。
话说某礼拜天返校，顾知楠兴致勃勃地拿出几根五颜六色刻着图案的笔芯给凌茜看：“哎哎，是不是很漂亮？”
凌茜淡淡瞥了一眼，继续写作业：“浪费钱。”
“难道你不买笔芯！”顾知楠抗议。
“买啊。”凌姑娘不咸不淡地道。
“那你还说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个女暴君！”顾小楠炸毛。
“你买的太贵了。”凌暴君十分平静。
“我是一块钱的一支！哪里贵了！”顾小楠抓狂！她很节约的好不好！
“我向来都用一块钱两支的笔芯。”凌暴君睨了某人一眼，继续奋笔疾书，
“……”顾小楠摸了摸鼻子。
片刻后，顾知楠又从笔袋中掏出几支刚从天桥文具店买的水笔，道：“怎么样，看上去不错吧。”
“浪费钱。“凌茜又道。
“……“顾知楠撇了撇嘴，显然有了免疫力，她得意扬扬地炫耀，“一块钱一支水笔哦，一块钱！水笔！”
“我听到了。”凌茜扫了水笔一眼，又扫了她一眼，有些嫌弃的目光让顾小楠不爽，“难道你能买到5角钱的水笔？！”
“不能。”凌茜答得干脆。
顾小楠正欲反击，就被某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噎住了，“你以为我们有美术课么，水笔有什么用，买来浪费钱。”
“……”顾小楠强忍住以头捶课桌。
几分钟后，顾知楠又想起了什么，独自在那喃喃：“过几天去买本精致点的笔记本……“
“浪费钱！“凌茜鬼一般来了句。
“……“顾知楠默默流泪。
7.素食
前文提到凌茜近乎吝啬的节俭，不过，作为凌姑娘的同桌顾某人，对此也是不遑多让。
每次去食堂吃饭，顾知楠和凌茜会盛了免费汤，顾知楠喝汤总要发表下高论，“饭前喝汤，苗条健康。”
咳咳，讲重点。重点就是，顾知楠吃饭从来只点两个素菜。
于是，坐在顾知楠对面吃肉的凌茜每每看到对桌寡淡的菜肴，再看看自个儿盘子里香喷喷的肉，不由说道，“你至于每天吃素的么？”
凌姑娘的节俭咧，是有原则的，对于自己的胃，还是不亏待的。
顾知楠淡淡回，“没钱买荤的。”
后来，到了高三，食堂荤菜素菜大幅度提价，当然了，饭还是要吃的，这不，你集体抗议也不会给你降价是吧，一中罢餐的惨败就是个前车之鉴呐。
于是，安于现状的凌、顾二人照常在食堂吃饭。
顾知楠忽然发现凌茜买两碗素菜有段时间了，这个无肉不欢的家伙的转性让她十分疑惑，“你怎么不买荤菜了？”
凌茜淡淡回，“没钱买荤的。”
顾知楠：……
这不是她的台词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