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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灞州传奇(七)

三天后雪雪返回灞州,为飞雪献上迟到的祝福,沉沧进则不辞而别,离开了灞州,过了些日子才返回,人变得消沉。此后的日子里,飞雪发现雪雪郁郁寡欢,几次询问雪雪都摇头不答。两个月后,雪雪找到飞雪,忧伤地告诉她:“我和朱哥离婚了!……我要离开灞州!”飞雪吃惊道:“为什么?”雪雪长叹一口气,告诉飞雪很多隐秘的事情。

原来朱哥从未爱过雪雪,他爱的人嫁作他人妇了,雪雪则成了替代品。飞雪怒从心起:“我去找他算帐!”雪雪拽住她:“别说你是天人,打不过他一个天仙,就算你打得过他,我也不能让你去伤害他!”飞雪摇着雪雪肩头道:“雪,你怎么了?他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护着他?”雪雪苦笑:“我爱他,即使他心里没有我。但现在,我累了!”说着泪花闪烁,飞雪不禁心酸地搂着她的肩。雪雪流着泪:“云儿,有件事我瞒你很久了,现在看你和雪域过得很好,我也放心,可以告诉你了。其实阿进他……。”飞雪放开雪雪疑惑地看着她,雪雪又落下一串泪来:“也许你会恨我,其实阿进很早以前曾爱过我,向我求过婚,只是我拒绝了!这事在他心上留下了太深的创伤,所以我怕你喜欢他会给你带来伤害,才建议你接受雪域!”飞雪惊愕的睁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她忽然忆起结婚那天沉沧进异常的表现,此时她终于明白了。雪雪叹口气:“雪域是个稳重的好男人,他很爱你,有他照顾你,我也可以放心离开!”雪雪最后抱了抱飞雪,伤心地头也不回离开了灞州。

失去朋友兼师傅的飞雪,身边只有雪域陪伴,依然感觉孤独,她回想起雪雪走前问她的话:“雪域很爱你,你爱不爱他?”她茫然问自己:我爱不爱雪域?爱到底是什么?却没有任何答案。而沉沧在雪雪离去的两个月后,也和雪域道别。

雪域在帮会后院的亭子里送别沉沧进时,沉沧进哑声道:“哥们,答应我,好好照顾飞雪!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雪域看着他消瘦的脸,失神的眼睛,忽然明白了,吃惊地指着他:“你,难道你,你喜欢飞雪?”沉沧进身子一震,脸色变得苍白痛苦。

雪域呆了呆,挥拳想打沉沧进,但看着沉沧进的脸色,拳头慢慢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沉沧进惨然一笑:“我以为我此生只爱雪雪,可是没想到最后却爱上了飞雪,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怕雪雪笑话我徒有虚表,也怕自己英雄之名不保,所以才想到把她介绍给你!”雪域终于忍不住一拳击在沉沧进胸口:“混蛋!你有没有想过飞雪的感受?我的感受?”沉沧进被打飞出亭子,嘴角沁出血丝,他踉跄几步站稳苦笑道:“我知道,是我浑蛋!你不要告诉她,好好待她!我走了,不会影响你们生活!”他看了看雪域难看的脸色,最后看了一眼飞雪居住的小屋,咬着牙,转身离去,离开了灞州。雪域思索着,最后决定让这一切成为秘密。

此时桃源帮里越来越乱,时局的发展对所有人的影响日渐明显,很多人相继离去。有一天雪域对会里的乱象忍不住了,回到小屋对飞雪说:“我想离开桃源帮!”飞雪一怔:“你决定了?那以后没帮会,我们就没有家了,怎么办?”雪域踱了几步霍然停下,坚决地说:“我们建立自己的帮会,绝不能象桃源帮一样乱七八糟的!他们竟然和以前的敌会合并,我绝不会和敌人一起共事!”飞雪欣赏地看着雪域,伸出纤手握住雪域的手柔声说:“你有如此志向,我支持你!”

雪域一怔,这是飞雪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他不禁将飞雪搂在怀里。飞雪身子一僵,极力控制自己,但雪域还是感觉到了。他心里暗暗叹气,自成婚后,飞雪一直和他分房睡,他心里明白飞雪的心不在他这里。他放开飞雪,微笑道:“帮会名字我想好了,就叫:兄弟情江湖义,你看如何?”飞雪微笑点头:“很好!”又调皮一笑:“你建帮会,你就是帮主老大,那我呢?总不能让我当个小兵吧?”雪域哈哈一笑,伸手刮了下飞雪鼻子:“放心吧,你是长老!”两人相视而笑,从此灞州城多了一个帮会,也多了一段传奇。没多久,桃源帮终于解散,很多会员离开了灞州,朱哥在几个帮会里逗留了一段时间后,也销声匿迹。雪域对飞雪说起此人时,切齿痛恨。

建立帮会后,飞雪和雪域在灞州城南一个开满桃花,叫望涯村的小镇,一手搭建起帮会会议厅。会议厅朴素无华,一个大大的“义”字挂在墙上,下面是会长坐的虎背椅,椅两边各一盆黄梅含笑吐香。两边一溜放着红木椅,是帮会会员们坐的。雪域给这大厅施了法,设有一个神奇之处,在人多的时候会自动扩大,人少时便缩小,始终让人感觉舒适。雪域吸收了一些人入会,但很快雪域发现,维持帮会运转需要大量资金,迫于生计,不得不远走他乡,奔波劳碌,两人开始聚少离多。

有一天,雪域在临行前对飞雪说:“我这一去可能要很久了,帮会不能没有帮主,你来挑起这担子吧!”飞雪担忧道:“我行么?”雪域微笑鼓励:“放心吧!我相信你!”便依依不舍地离开灞州。从此喜爱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飞雪,便成了兄弟情江湖义的帮主,开始成就她以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业。飞雪望着远去的雪域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将帮会发展壮大,不负雪域对她的期望,她在城里灵卫处作了招募登记,招收人员。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帮会里人少,可操心的事情也很少,飞雪一如既往修炼,渐渐接近天仙境界。她强按激动的心情加紧修炼,到飞升天仙的那日,飞雪静静地盘坐在桃花树下,进入入定修炼最佳状态。天空黑云堆积翻滚着,积蓄能量。飞雪望望天空,挥手放出真气护体。一道天雷劈下来,打在护体的真气上,飞雪感觉到震动,她再次放出真气稳固,同时体**力源源不断放出。几十道天雷劈下来,飞雪感觉到压力了,她咬牙苦苦支撑。百道天雷劈过后,护体真气已经四分五裂,飞雪内力枯竭时,黑云散去了,忽然从天上射下一束金光,照到飞雪身上,她冉冉升起,直飞天空。

飞雪立即明白,她渡过了天劫,可是还没等她高兴过来,忽然周围一暗,她象是进入了黑暗邃道中,眼前一片黑暗。飞雪心里疑惑,她经历的和雪雪及其他人飞仙时的经历,完全不同。她定下神摸黑往前走,看到前面有一点光明。她朝光明方向走去,不多时,走出了黑暗,眼前是飘渺的云雾,笼罩了周围,只有一条莲花路通向远方。

飞雪认出来了,这是她飞升天人时来过的地方,她沿着莲花路往前走,又见到那个老人,老人身边站着脸遮黑纱的黑袍人。老人微笑着说:“恭喜你成为天仙!”飞雪躬身施礼道:“多谢仙长!只是我有几个疑问想请教仙长!”老人呵呵笑着说:“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吧?”飞雪点头。老人微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你要做的是继续修炼,将来担起三界的降妖除魔,平定人间的重任!”飞雪微皱秀眉:“这担子太重了!我没这个能力!”老人微笑:“多历练,多体悟!再给你几本书,你好好修炼!”手一挥,三本书飘到飞雪的手上,飞雪未及细看,老人一挥手:“现在你可以回去了!”金光闪过,飞雪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小星球上,感觉到自己身子轻了,身上散发着仙气。她忽然想起神界是否存在的问题,那首诗也没问老人是什么意思,此时却上哪里再找那老人?只得作罢,将书收在体内。

异境里,黑袍人对老人说:“智玄上人,她已飞仙,以后的修炼要靠她自己去体悟,我要回去了,巳羽那里需要帮手!”智玄上人轻轻摇头对黑袍人道:“星云上师,我看了她的命格,她飞仙后的命数无法看透,但有一点可以看出,似乎有变数,会有性命之虞!”星云吃惊道:“怎么会这样?那如何挽回?”智玄上人手一伸,手心上出现一个太极八卦盘,他凝视着盘面思索着。忽然盘面上有异动,一点蓝光飘荡着飞出来,在莲花上空盘旋着。“唔?”智玄眉心攒动,注视蓝光落到水下不见了,接着水面上浮起一颗蓝色的莲花种子。智玄手指一动,莲花种子飞到他手心里,他仔细察看,片刻后脸上露出了笑容。星云静静站着,等智玄解释。智玄点点头:“明白了!”眼光转向星云:“你把种子收好了,以后她的变数就在这上面了!”莲种轻飘飘飞向星云,星云伸手接过,轻轻叹口气,金光一闪,人不见了。

小星球上,飞雪试着瞬间移动,一下子来到了太空中,周围星球环绕,极远处繁星点点。飞雪激动得对远处高喊:“我是天仙了!我是天仙了!”声音在远远的太空中散开。飞雪放出凤凰,看到凤凰也成为仙兽了。凤凰出声道:“主人,恭喜你成为天仙!”飞雪大喜:“哈哈,你能说话了?太好了,以后我不会再寂寞了!”她摸着凤凰美丽的羽毛说:“嗯,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你小凤好了!”凤凰点头道:“是,主人!”飞雪欣喜地抱了抱凤凰,将它收了,瞅准一个有生命迹象的星球瞬移过去。

飞雪落在一个山峰上,环顾四周,极远处能看到几点金光倏然来去,知是修真者,便朝那方向飞去。忽然她的右侧远处一股强大的能量传来,搀杂着杀气。飞雪止步暗想:好强大的能量,这不是我能抵抗的,是何人有这般强烈的杀气?她转向右侧飞去,杀气和能量从一块巨大的山峰石后传来。飞雪隐去气息,绕到山石后小心探头看去。

山石下,是一块山谷,平地上,有两人对峙。一个武士着黑甲,手持雪亮的屠龙刀,黑色头盔下满面的杀气,周身散发出的能量和杀气便是飞雪感觉到的。他对面是个法师,身着银色战甲,手持霹雳杖,银色的头盔下,一张英俊的脸,冷冷地斜睨武士。武士哈哈笑道:“轻舟,不要想跑了,在我刀锋范围内,你是跑不掉的!”叫轻舟的法师冷声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和人争斗,但是如果你逼人太甚,我也不怕!”武士狞笑一声,挥刀向轻舟砍去。轻舟飞身而起,避过刀锋,手中霹雳杖发出蓝色闪电击向武士,武士迅疾闪过,回身又劈轻舟。飞雪看出,轻舟道法等级不及武士高,但内力深厚,法术精湛,两人动作快捷轻灵,法术各有攻守。他们刀锋和闪电把周围的山石砍裂,劈成碎块飞迸,声势惊人。有几块飞石险些砸中飞雪,飞雪看得心惊,忙伏身暗暗放真气护体。

忽听武士大叫一声,飞雪忍不住又探头看,见武士被一圈人高的炽烈火圈围住,左肩上灼黑一片,鲜血渗了出来。武士捂着伤口,怒视轻舟:“你等着!”转瞬不见了。飞雪再转头看轻舟,见轻舟摇晃了一下,扑通跌坐地上,胸口和肩上、身上几处刀痕,鲜血流淌。飞雪忙跑上前,轻舟听到脚步声,立即抬头,满脸警惕,颤抖的手紧捏武器,勉力支撑着欲站起。飞雪停脚说:“你不要怕,我是过路的,你受的伤我能治疗!”轻舟坐着不动,盯着飞雪,眼里是疑虑和警惕。飞雪缓缓走过去,离他几步远便止住,双手伸出,一团白光射向轻舟伤口。血慢慢止了,伤口开始愈合,飞雪掏出药粉扔给轻舟:“你自己敷上吧!”转身欲走,又停下回头说:“你快离开这里,刚才那武士定是要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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