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带着众人紧随十四阿哥之后而来到手术室,却正看到那拳头大的夜明珠自摔下来的相思手中飞了出去。眼看着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要摔碎,一个个惊的都瞪大了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相思用力一蹬即将接住她的九阿哥,趁着那摔下来的姿势向着夜明珠的方向横窜过去,险险接住了夜明珠,却因这实实在在的一摔疼的呲牙咧嘴。
九阿哥被相思那一脚蹬的一个趔趄,他顾不得难堪,刚一稳住身形,就急急看向相思。只见相思刚被皇上拉起,一手紧紧拿着夜明珠,一手忍不住偷偷揉着屁股,却又急着要往高凳上爬。九阿哥见状,又好气又好笑的夺过夜明珠,轻轻一跃,问问落在高凳上,利落的装好了最后一颗夜明珠。当相思关好门窗,拉上窗帘,众人才发现将夜明珠装进这种多面琉璃灯罩中,竟能发出这样数倍明亮却又柔和无影的光芒,忍不住又是连连惊叹。相思又打开了手术包,一件件纯银打制的手术器械整齐的摆放在洁白的手术包上。看着那些银光闪闪、做工精良、造型奇特的手术器械,众人再次被惊的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连夸赞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现在就可以手术了?”皇上的话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也使得五贝勒不由得紧张起来。
“回皇阿玛,现在还不行。”
“还缺什么?备齐就是!”
“这......”相思为难得看看众人。
“孙太医和阿哥们留下,其他人先行告退吧。”
“臣等告退!”
送走了众臣,相思将大家请到了诊疗室。将一张眼球图挂在墙上后,相思拿出一支细细的竹子,指着图给大家细细分析了五贝勒的病情:“据相思判断,五哥的眼睛并非在战场上受的伤。”
“啊?”众人不解。
“那是?”五贝勒疑惑。
相思并未给众人留猜想的时间,继续讲到:“五哥的刀伤是从眼角一直到左脸上的。当时应该并未伤到眼睛,只是后来处理刀伤时,想是用了什么烈性的伤药,不小心伤及两眼角造成角膜炎,而终至失明。”
“胤祺,”直郡王沉痛的回忆着说:“难不成是大哥当时给你上药时,情急之下,伤了你的眼睛?那药可是皇阿玛赏的秘制伤药啊。”
“呃,”相思抢过话头,指着眼球图:“大哥且莫难过,五哥只是伤了**,只要找到一对活的**,相思便可为五哥做角膜移植手术。”
“活的**?难道......”五贝勒着急插话:“恐有不妥。”
“五哥慈悲,相思也没打算害己无辜,所以此事尚需再等,因为这**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这有何难?”皇上看了看直郡王,又看向七阿哥,毫不犹豫、霸气十足的吩咐到:“胤祐,速去刑部天牢走一趟。”
“儿臣领命!”
胤祐走后,相思又给大家讲了角膜移植的原理及可行性,到了午时,五贝勒命管家备好午膳,招待大家到宴客厅用了午膳。其后,见皇上意犹未尽,相思只好又为大家细细解说了疤痕的治疗方案——植皮。
听到眼睛也能换,皮肤也能换,皇上心里不淡定了:哪坏了换哪,岂不是可以长生不老了?这相思莫非真的是仙子下凡,天赐的保护神?皇上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试探着问到:“可会换心?”
“若真到了万不得已,倒可一试,只是找到相匹配的心脏,怕是会难上加难。”
“何谓相匹配的心脏?”
“相匹配的心脏,主要是血型要相同,如果同时又是近亲那就更好了,另外......”
“皇上,七阿哥已将人带到,”梁九功俯在康熙耳边小声请示着。
“快传!”
不得不说,当皇帝就是任性。皇上一声令下,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七贝勒就将那自愿捐献“眼睛”的死犯带到了手术室。当然,虽说是自愿,皇室也将二百两白银补偿给了死犯家属。二百两!相思一看,各项准备已齐全,五贝勒的身体这一段也被自己调理的很好,捡日不如撞日,那就手术吧。相思思量着留下孙太医和十三帮忙,可谁知皇上也非留不可。相思哪敢跟皇上争呀,只好让皇上也换上手术服在一边观摩。当然,条件还是有的,那就是只需观看,不需言语,更不需动作。
一边指挥着孙太医为五贝勒和那名死犯做麻醉工作,一边指导着十三为各样器械用品做消毒,相思自己则又把各样药物、器械、用品仔细检查了一遍。待麻药生效后,相思先是将那死犯的**成功取下,并处理好伤口。紧接着又为五贝勒取下坏死的**,并成功换上了那对健康的**。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一切都如预般顺利。尽管孙太医、十三、皇上三人都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眨都没敢眨一下,也还是没看明白相思是如何做到的。他们只看到相思沉着冷静,双眼煜煜生辉,十指灵动自如,即使最微小的手术器械,他也都使的得心应手。那一件件冷硬的器械在相思手里都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充满了灵性。当然没有人知道,相思的眼睛早在第一次看到那颗夜明珠时就已经变成了透视眼。
那么复杂的**移植手术都做成功了,接下来的植皮手术就更是毫无悬念可言了。虽然全程都在皇上的“监督”下进行,好在相思一开始工作就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因此上皇上的存在丝毫也没有影响到相思在技术上的发挥。只是手术器械比不得现代的那么先进,还是让相思费了不少功夫。两个手术做下来花了将近三个时辰。等到一切都处理完,又指挥着门外候着的阿哥们把五贝勒发落到病房,已是近子时。
侧福晋刘佳氏适时出现,泪眼婆娑的赖在五贝勒病床前,任谁也撵不走。而五福晋他塔喇氏则带着管家为皇上、相思、孙太医以及各位阿哥一一奉上燕窝做的夜宵。众人欣然接受,各自用下。
皇上、十三、孙太医三人有幸亲自见证了这一场“换眼术”和“换皮术”,那异常兴奋之情自是他人所无法感受的。虽然有诸多不解,却又担心相思太过疲累,而不愿多问,皇上只关心地说:“相思,让孙太医照看着,你赶快歇息去吧。”
“谢皇阿玛关心,还是让相思自己守着吧。这毕竟是眼睛上的手术,出不得任何一点纰漏的。”
“那让孙太医留下来帮你。”
“还是让儿臣留下吧!”十三、十四和老九抢着说。
“一来大家都很乏了,二来五哥这里也需要安静,所以还是让小德子带大家去早点歇下吧。”相思在五贝勒府待了半月,已然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既如此,大家都各自回府吧,”皇上吩咐完又向相思询问:“那胤祺这眼睛什么时候能康复?”
“顺利的话要半月左右,这期间相思还需陪在五哥身边,一来要负责为五哥配药、换药,二来还要监督五哥的起居饮食。”
“你五哥交给你,皇阿玛倒也放心,只是要辛苦你一阵子了,况且算算时间,你怕是连过年也要在这儿了。”
“五哥、五嫂待相思如亲兄弟,相思做这些自是心甘情愿的。”
“你也莫要太辛苦了,让你九哥留下来帮忙,胤祥、胤祯随朕回宫,其他人也都各自回府吧。”
有胤禟在,相思交待两句,就很安稳的睡着了。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终于做完了手术,放下心来了,相思这一觉一直睡到大天亮,直到隐约听到吵闹声方才醒来。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五贝勒正坏脾气的打翻了五福晋端来的药膳粥。
眼神示意五福晋再备一碗后,相思便到外面的洗漱间去了。待相思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的回到病房,五福晋刚刚好又送来一碗药膳粥。相思伸手:“五嫂,交给相思吧。”
五贝勒本来气呼呼的把脸扭在一边,听到声音,猛地“看”向相思问到:“你没走?”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喜悦。
“五哥还没康复,就想撵走相思,这药膳粥是有多难吃?”说着相思已经走到五贝勒的病床前,轻轻坐在床边,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五贝勒嘴边。
“的确很难吃,这手术也做好了,这药膳粥是不是可以不吃了?”五贝勒依然不肯吃:“整整吃了半个月,吃的我浑身药味儿。”
“是啊,相思,要不就别让你五哥吃了吧?”五福晋心疼的说:“他平时最是挑食了。”
九阿哥也在一边帮腔:“依我说,五哥身体本来那么棒,这药膳粥停了也罢。”
“你懂还是我懂?”相思嗔怪的瞪了九阿哥一眼,转过脸来好脾气的哄着五贝勒:“这也没有多难吃啊?相思陪五哥一起吃可好?”
“如此甚好!”五贝勒平衡了。
“这如何使得?”五福晋十分感激。
“那怎么可以?”九阿哥不淡定了。(以上为三人同时说出。)
这边相思哄着五贝勒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药膳粥,五福晋拿个帕子时不时的为五贝勒擦擦嘴。因为由相思一口一口喂着,五贝勒突然觉得这粥不那么难吃了,一时之间竟吃的津津有味。而相思则看向五福晋,用唇语示意着五福晋再来一碗。
而那边九阿哥竟觉得这画面刺眼的很,突然就心烦意乱起来。他鬼使神差的抓着相思的手,硬是将那勺本该五贝勒吃的粥送往自己嘴里,强压下那股恶心的药味儿,违心的说:“我也觉得不难吃!”
相思一下子就愣住了,待回过神来,索性把粥递给九阿哥:“那你可要多吃点!”
于是,相思就好笑的看着九阿哥和五贝勒你一口他一口,无比郁闷的吃着药膳粥,还幸灾乐祸的逗着:“这粥可真好吃啊!”
“好吃,好吃,”九阿哥一扫郁闷,一时兴起,舀起一勺粥就要强塞进相思嘴里:“好吃,你也一起吃!”
“五哥救我!有人欺负我!”相思笑闹着躲在五贝勒身后。
“欺负就欺负了,”五贝勒好笑的一闪身,九阿哥刚好抓住相思,强喂了一口粥。
相思不情不愿的将粥吃下,佯装委屈到:“五哥这明显是在卸磨杀驴嘛!可是五哥,我忍不住要提醒你一句:这磨可还没卸呢!”
五贝勒故意不搭理相思,只对九阿哥笑着说:“胤禟,我这眼睛看不见,你倒给我说说看,相思果真是驴?”
九阿哥憋笑:“是的五哥,他说他是驴。”
相思挑眉威胁:“两位兄长欺人太甚,小心我稍有怠慢,五哥从此可就再难见天日了哦?”
“你才不会!”九阿哥笃定。
五贝勒瞬间露出无比向往的神情:“那你从此落户我这贝勒府,我也好趁机收了你。”
相思呆住,继而没心没肺的继续调笑:“小弟我求之不得,从此便可名正言顺的使你的银子、住你的房、玩你的妻妾、睡你的床、最后还要打你的孩子、欺负你的娘。”
刚进门的五福晋他塔喇氏瞬间石化。
紧随身后的侧福晋刘佳氏瞬间石化。
“你准备如何欺负本宫啊?”
众人扭脸便看到宜妃搀扶着太后正要走进病房,于是......
五贝勒瞬间石化。
九阿哥瞬间石化。
而相思瞬间泄了气,白了脸,双腿抖啊抖的,终于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