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旁边的位置空无一人,冰凉的,心里划过一丝失落。身体还有些乏力,强忍着疼,从床上挣扎坐起来,套了一件外套走出卧室。
听见厨房兵兵砰砰的响声,好奇的走过去,吃惊的险些摔倒。竟然看见迟一凡站在灶头,身上围了围裙,一副家庭煮夫的样子。可他的样子,却失去了平日的稳重,愁眉苦脸的,眉毛皱成川字,站在厨房,十分懊恼的表情。
好像心有灵犀,他突转转过头,就看见她虚弱的扶着门框,眼睛里写满不可思议。有种被抓包的窘态,脸泛着微微的红,声音也不太自然:“怎么不多休息?”
“啊?”大脑死机,半天才回过神,忍住笑地说道:“睡醒了。”
围着围裙的他,真的很滑稽,本来是按着她的尺寸买的,穿在高大的他身上,太小了,紧梆梆的。
不说,也知道她在嘲笑他,只是看她忍的辛苦,挑着眉,冷冷道:“想笑就笑吧。”
没忍住,真的笑出声了,他的脸瞬间黑成铁皮,她却停不下来。本来就痛经,又笑了好半天,肚子里像装了搅拌机,不停的运作,疼的她直不起腰。虚弱的靠在门框,嘴里轻吟,还有掩盖不了的笑声。
这种折磨,真的是太痛苦了,她用眼神求助他,他却不理她,站在原地,脸色阴森森的。最后看她实在受不了,才走过去拦腰抱起她,走回卧室:“活该!”
好吧,她是活该,不该嘲笑他。他本是好意,见她虚弱,亲自下厨做顿早饭,她应该心存感激,心存感动。
早餐很简单,熬的白粥,两道清淡的小菜,看卖相,味道应该不错。只是吃到嘴里,粥有糊味,小菜咸的盐缸,咀嚼吞咽的时候,有点艰难。
看着她突然不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泛起了紧张:“是不是不好吃?”说着,伸手欲夹盘里的蔬菜。
她却一把制止了他,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不行,这是你做给我吃的,你不可以吃。”把盘子抢过来,放在他夹不到的位置,一个人狼吞虎咽起来。
吃得多了,好像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难吃。细细回想,这竟是她身在异乡打拼几年中,第一次有人下厨为她做上一顿饭。儿时的时候,总是看着父亲围着围裙,在厨房忙忙碌碌,高大的背影,与狭窄的厨房,竟说不出的协调,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父亲总是说,能赚钱的男人,不算本事,既能赚钱,又愿意为心爱的女人下厨的男人,才是真本事。每回讲完,母亲总是在一旁取笑他,拐着弯夸自己,不害臊。父亲就红着脸,摸着头傻笑,十分憨厚的样子。
那时候就想,自己这辈子也要找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不需要长的多好看,家里花不完钱。用宽阔的肩膀给她靠,对她知冷知热就行。万万没想到,多年以后,她真的遇见了,却非她的良人。
越来越想通两人的关系,他似乎不想着结束,反而乐此不厌,天天和腻歪,和没有烦。可是她呢?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对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心安理得?
不敢和他一样,享受游戏过程带来的激烈,有时候半夜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他,长长的手臂搭在她腰上,自己睡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稍微的动作,过了一会儿,他又会缠上她。明明睡的安详,眼睛还闭着,却能准确无误找到她的唇,印上一个浅浅的吻,又继续沉睡。
用过早餐后,她回卧室换了衣服,准备去上班,他出现在门口,看着整装待发的她,说:“已经帮你请过假,这几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她皱着眉,请假就意味着这个月她没有全勤,拿不到全勤奖,心中有些心疼。家中的开销,全是她承担,如今晚上也不去工作了,压力大了许多,一分钱都得计划着花。可是看着他目光中得关切,拒绝得话始终说不出口。
算了,若这样做,他能放心,就这样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