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失眠失得很彻底。
第二天,肿着一双熊猫眼,把股份转让书给了妈妈。
妈妈定定的看了我半晌,才淡淡的笑着:“让你当我的女儿,果然是我人生中最正确的诀择。”
“妈妈?”
“我是说,谁家的女儿有这本事啊?一毛钱不用花,便把债务清了,还赎回了我望眼欲穿的股份。”
“妈妈,你在讽刺我。我们到时候,给他补上钱便行了,我们又不是白要他的股份。”
“嗯。”妈妈坐下,又再慈爱的看我:“叶墨,他喜欢你,是吗?”
我磨着衫角:“我想,好像是的。”
“那么梓安呢?你想过没有?”
“啊?”
我很是头痛。虽然我25年的人生,能记事的只有这4年。但并不妨碍我有一颗要爱想嫁的心。
我想要有一个爱我的男人伴我走进结婚礼堂,然后一起在婚姻的坟墓里齐齐老死。
当然更希望,这个能与我一起老死的男人,在结婚之前就能与我爱个半死。
我一直以为,我是爱邓梓安的,并很希望与他一起老死。
可是,我的心再也无法瞒骗自己。
即使过去的恋爱记忆丝毫不剩,但是叶墨却让我越来越清晰的知道。
我无力拒绝,无法逃避。分开时会眷恋,触碰时会心痛,背转身时会泪流,而要命的是,不管是眷恋、心痛、泪流,我都无法掌控。
我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它正在走向那一个人,一步步回头,却被扯着向他的怀里走。
虽然我不明白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的不听话,它为什么不向梓安的怀里走?但是,这却是我无法控制的。
一面对叶墨,我似乎便无可救药。
有人总能让你笑,你应该去爱他;有人总能使你哭,你无法不爱他。
我想我是生病了,很重的无药可救的病。所以,便名正言顺的请了几天假,躺在家中的大床,大门不出。
邓梓安在外敲了几次门,我硬是以头晕,头痛,头痒这一类的理由推了。他在门外停了半天,才伤心的说道:“即使我错了,你又何苦连见都不见一眼我?”
当我硬下心肠,打算与他说过清清楚楚时,开了门,他却又走了。
翻来覆去的睡到半夜,窗户一阵微响,我翻了身,继续睡,却感觉有人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以为还在作梦,揉了揉眼睛,却被一个人抱进怀里。那熟悉的味道和体温、肉体烫贴的温度,我惊觉这不是梦。跳着起来,眼睛还没张开,双手胡乱的拍,哭着想喊:救命。
嘴巴却随即被捂上,男人呵出的热气在我的耳边低低的带来他故意压低的声音:“是我,别喊。”
我张着眼睛,在朦胧的月光下望清面前与我紧贴的男人,他慢慢的把他捂着我嘴巴的手移到额头,紧张的眉头稍舒:“还好,没病。”
我拼命的吞着唾沫,双手握拳重打他:“你才有病,叶墨。”
他呵呵的笑,软软的坐在我的床上:“你家的窗子真难爬。”
“你,你……你爬窗进来的?”
“嗯。”他理所当然的点头。
我指着他,惊讶有之,激动有之:“你……疯了。”
“嗯,前天晚上,你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又请了病假。我担心。”他把在床上还卷着被子的我扯进怀里,我任务式的挣扎了一下,明知不是他的对手,便认命的任他抱着,心中思量着改天有没有必要也请两个保安守门口。
我才醒悟起来:“我家的那个大狼狗呢?”
“它睡了。”
“那睡我一楼的阿姨呢?”
“她啊,应该也睡了。”
“叶墨……”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感到自己的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
“你放心,你们小区的保安管理还是不错的。只不过,阿廉缠住了他们。”
我差点忘记了他的身边有几大金刚。正想推他离开,外面却传来敲门声:“小珠,你好点了吗?开门。”
我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苦着脸望着叶墨,他却坏坏的把我抱得更紧,我挣扎着,外面的敲门声更急,我尖着嗓子:“妈妈,我睡了。”
“妈妈想和你谈谈。”
“明天吧,妈妈,我真的困了。”
我尖着耳朵,听到妈妈的脚步走远,才拍着胸脯吁气。罪魁祸首却安然若素的躺在床上,眼睛巡视了一遍我的闺房,弄了弄我的枕头,他把双手反在后,枕着头,斜睥着我。
我把枕头抢过来,恶狠狠的盯着他。
他笑盈盈的,极要命的偎近我:“其实你应该让你妈妈进来。”
“我活腻了不成?”
“那样就好了,捉奸在床,生米煮成熟饭,你妈妈就不会再对我有成见了。”
“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了?”
“现在就煮……”我正懵懂间,他就坐起来,一把将我扑倒在床,我挣扎着,脸像火烧,双手只能用力的打他,但我怀疑我的拳头打得他很舒服,不然,他不会如此沉醉的看着我。
“珠珠……”
“嗯,你的头,别下来……”我别过脸,怕他的嘴唇就这样呜下来……
“我想你……”
他亮亮的眼眸子垂下,那长长的眼睫毛刚好扫到了我的脸上。我的脸颊微痒,闭了闭眼睛,他温润的唇便落在我的唇边,温柔的抚触,等待我僵硬的身体变软,呼吸急促,他的舌尖才伸了进去,在我的齿间轻柔的缭绕……
记忆中,他亲过我三次,只有这一次,是如此的温柔而又耐心,像把他生平最珍爱的宝物含在嘴里,等待着我化开,容纳他的湍湍细流。
好像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当我们的唇舌相离,我才发现,梢头的明月却已去了另一个地方蹲点。
我习惯的用手去压着胸膛,想要压下那急促跳动的心,却惊奇的发现,这一次,我的心没那么痛。
先是酸酸的,接着便如被温暖的热水袋捂热,暖洋洋,甜丝丝。
他的眼眸子里有一团显而易见的火焰在燃烧着,指尖轻轻的、缓缓的画着我的脸,从唇边、鼻尖、额角再到耳垂。
他把我心尖区的手抚开,最终把他的手放置在我刚才的地方,轻亲了一口我,手指微动:“还痛吗?这里。”
他的手指在我的心尖区,大掌自然而然的碰着心脏旁边的两个突突的敏感,我的心像要奔逃出来,我鼓起勇气,很无奈的望着他:“叶墨……”
“嗯。”
“我不痛了,你可不可以……放开。”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再看着我,笑得坏极了,大掌还故意移了一下。我顿时感觉无地自容,头侧着,埋进他的左边肩膊里。
我差点咬碎银牙,双手向上推他,软软的求他:“叶墨……”
他好像受不了我软软哀求的目光,在我的身边躺下,我不再被他亮亮的眸子盯着看,便清晰的能够讲两句自如的话:“你什么时候走啊?”
“嗯,天亮之后。”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