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丝梅和祝安好的不和由来已久。而祝安好一直都能忍则忍,所以彼此之间还没有完全闹翻。倒是,晓玲气不过,每次都为了帮祝安好出头,而吵得面红耳赤。
祝安好不明原因,拉了拉晓玲:“别吵了,晓玲。”
“什么别吵?她骂你。”
“算了,让她骂呗,又不会少几斤肉。”
晓玲气得翻白眼,但还是停了一下。结果田丝梅藐着嘴角:“对啊,我说的是实话,可没有冤枉她。”
晓玲:“什么实话?你狗嘴里长不出象牙。”
“啊,做得出又怕别人说啊。她和叶墨的丑事,全世界都知道了。哼,急成那样子呐,在操场边上送货上门。”
“谁说……一定是做那事啊?人家光聊天不行啊,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祝安好两颊发烧,心里一股火苗直往上冒。虽说,经历过一次生死,对很多表面虚荣都已看得很淡。但是,看着晓玲为了自己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不禁感动。
这两年来,自己软弱怕事,明哲保身,却害得晓玲三番两次的帮自己挡。旁人的轻视她可以视若无睹,但是对晓玲,总不应该让她为自己受那么多的冤屈气。
眼见旁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晓玲又找不到更多的说词。也是,最近,自己与叶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家确实不是无中生有,晓玲的辩解显得越来越无力。
祝安好把晓玲拉到身后,挺直着腰杆子对着田丝梅说道:“我是和叶墨在车里做了,怎么样?”
“啊?”现场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田丝梅:“祝安好,你真是恬不知耻啊。”
“恬不知耻?我只是和男朋友一起而已。”
田丝梅笑得岔了气:“男朋友?祝安好,你就做梦吧。叶墨的未婚妻是我表姐黎真琴,人家叶墨只是陪你玩一下,说穿了你就是鸡,一个有钱人的玩物,还男朋友?哼……”
祝安好一听到黎真琴这个名字,头脑便迷迷蒙蒙,满眶的热泪仿佛就要倾泻而出。
田丝梅见祝安好一下子愣住,想是说中了对方的痛处,更加得意洋洋:“哼,明白了吧,人家叶墨只是包养你。”
“你错了,他没有包养我。”人家包养的起码还有钱,而她,一毛钱都没见过:“将来,他会娶我。”
她那经过事实印证的真话,却引得田丝梅咯咯大笑:“什么?太好笑了吧?叶墨那种家势,会要你这个囚犯的女儿?”
你看着,他会娶我的。虽然,他娶我是因为恨我。
祝安好的心凉了半截,只觉虽然侥幸重生,但一切都如昨日再临。第一次被他粗鲁侵犯,后来的强迫签约,甚至如今被田丝梅等人欺负得有冤无处诉的境像,都和从前如出一辙。
心中骤觉这重生,实在只是要她到凡间再受一次前世的屈辱。想着想着,泪已盈盈。前世她本就是多愁善感的女子,今生虽极力抗争,却还是难改本性。
此时,只见她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一副脉脉含水的眸子楚楚可怜地:“丝梅啊……”
“哼……”
“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喜欢我。其实我也很想照顾你的情绪,不和你计较。可是,我可以把自己打扮得没这么漂亮,却无法改变你妈妈把你长得这么丑啊。你的男朋友不是叶墨,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她的泪水依旧盈在眼眶,情真意切的:“对不起啊,丝梅,都是我不好。”
一室的人都愣住了,继而全都偷偷窃笑。田丝梅一会儿回过神来,只气得双手颤抖,双脚跺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其实,人人都猜想,田丝梅一直针对祝安好。多是因为这个心高气傲而又娇纵任性的富家小姐,一直不忿祝安好抢尽了她的风头。
祝安好虽然平时不刻意打扮,也不是生自富贵人家。但奈何,她确实是天姿国色的美人儿,眉梢眼角总不经意的流露清纯、娇怯的迷人风情,那一双水眸明艳得生生能勾尽男人的魂魄。
田丝梅本来长得极端标致,只可惜,遇到了祝安好,还不幸分在同一个班。
既生瑜,何生亮。
能不饮恨?
偏偏,田丝梅的前男友在和她分手后,居然给祝安好连送了一个星期的玫瑰花,还高调的站在女生宿舍门外守候。
晓玲被祝安好拉到了走廊,一想到刚才田丝梅像吞了苍蝇一样的脸,晓玲就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祝安好却不觉好笑,只是定定的陪晓玲往食堂方向走。前生是受得闲气太多了,虽不说自己有大智若愚的大智慧,但总是想着息事宁人、忍气吞声的,到头来,憋屈了这许久,最后还一命呜呼,就连孩子都保护不了。
祝安好啊祝安好,你前世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晓玲……”祝安好豪气干云的搂着晓玲的肩膀:“从今天起,我们一定不会再受任何人欺负了,我要发奋图强。”
晓玲被她说得血气上脑:“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不。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正想与晓玲震臂高呼,却听到旁边冷森森的一句话传来:“果然是宁可你负天下人啊,祝安好。”
“啊……”祝安好从晓玲的怀里弹开,只见邓梓安虎着脸,敛着俊眉,阴恻恻的哼道:“祝安好,你过河拆桥?”
“邓先生,我……”祝安好禁不住花容失色。
“昨天,你失约了。”邓梓安冷脸沉了下来,从晓玲的手中一抢,便把祝安好的手臂圈在手腕,连拖带拽的把祝安好从食堂门口向着停车场走。
晓玲望着被打劫走的好友,祝安好似乎回过头来向她求助。她却只是木木的站着。
“哗,邓梓安啊……”食堂内外都聚集了大片看热闹的同学。
晓玲慨叹:“安好,你这丫头,到底走了什么****运?先是和叶墨风流,接着与邓梓安传绯闻?”
直到太阳下山,晓玲还是不可置信,整整一天都轻飘飘的度过。
祝安好一脸歉意:“对不起,邓先生,我真的想去赴你的约会的,可是,可是……”
邓梓安看她一脸的欲言又止,火便向上冒:“因为要陪叶墨?”
“是他逼我的,我真的不想。”她很可怜的样子,邓梓安不知怎么的脑里就跳出叶墨和她颠龙倒凤的场面。
祝安好见他气得脸红红的,不禁忆起前世邓梓安对自己的种种眷恋爱护,心中甜蜜,用手指轻轻的捅了捅他的手臂:“别生气,你对我的好,我死而复生,都不会忘记。”
她一声软软的轻喃,眼里浮着深深的情意,还有真诚的抱歉。邓梓安只觉眼前的水泥路突然就铺上了金色的祥云。
他的心思软了,语气却还是强硬:“哼,你少在我面前装,不要把你对叶墨的那一套用到我的身上。你以为,你道个歉,我就能把你昨天失约的事情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