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气极,拖了张椅子坐下:“我哪里有福气有叶总这么好的儿子?”
他淡淡的道:“珠珠既然已经答应和我交往,我叫赵总做妈妈是再合适不过的。”
“免了,这妈妈,你还是等将来叫你的夫人吧。”
“好的,赵伯母。”
妈妈瞪了我一眼,悻悻的回房。我全身大汗淋漓,冲着叶墨低吼:“你是存心来捣乱,想气死我的吗?”
“我只是来接我老婆回家。”
“叶墨,你别想。”
“走吧。”他拖着我就往外走,我拗不过他,只好哀求:“妈妈还不知道我们的事,你让我在家里住,我明天再想办法,啊?”
“不行。”
“叶墨……”他却不理我,进了我的房间,翻箱倒柜,一边问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便带走。不然,便全都留在这儿好了,你想回来的时候,便回来一下。我们家那边,我全给你买新的。”
我想哭了:“叶墨,过几天再搬过去不行吗?”
“你是我的老婆,当然得和我一起住。”他拖着我的手往楼下走,我一路回眸,一路哀求:“叶墨,你就给我一条生路走走吧?要不,只有今晚,过了今晚,我就搬过去。”
“嗯,也好。”他点了点头,却笑得让我心中发毛。
“睡在这儿也不错。毕竟是珠珠的床,我也很怀念。”
他回去躺在我的床上,瞄了瞄洗手间:“去给我准备水洗澡。”
我捏起了拳头,一拳就敲了过去,却被他压在软绵绵的身下。
于是,这一晚,我更悲摧。怕被妈妈撞破奸情,我不敢大声反抗,更不敢大声叫嚷,只咬着床单嗯嗯啊啊。
他便为所欲为,还很诚恳的责怪自己:“珠珠不叫,难道我……今晚不够力?”
于是,他……更用力。
早上,他才从窗子向外跳出去,最后还恐吓我:要是今晚还不搬过去,就让妈妈和邓梓安立刻知道我和他的丑事。
我心痛欲死。
我做贼心虚,不敢与妈妈打照面,便早早的到了酒店上班。
晓玲跟在我的身后,坏坏的笑我:“这个周末,过得很精彩啊。”
我闷闷的:“精彩到天下无敌。”
“唉,这新娘子啊,就是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晓玲……谁新娘子了?”她一定是故意气我,我明明这两天已经剩余半条人命,她倒好,不表示同情,还幸灾乐祸。
“哈哈哈……下个月便大婚了,你和邓梓安居然现在才晚节不保啊?”
“晓玲,你,你别吓我……”她是怎么看出我晚节不保了的?虽然不是和邓梓安。
“看你滋润的水灵样儿。”
“啊,晓玲,我不滋润,我不水灵。”我扁嘴想哭了,我明明一脸憔悴、面黄肌瘦。
她扑哧一笑:“说说笑话,用得着这样吗?好了,你不水灵,你憔悴不堪,房事过度……”她眨着眼睛,坏笑着,在我的笔筒击中她之前伸着舌头出去。
我拿过镜子照了又照,没法辨别自己如今的模样。垂头丧气的在办公室里怄了一天。傍晚,我终于鼓起勇气约了邓梓安出来。
我和叶墨纵使不是你情我愿,但终究已经事实、名义上都是夫妻。我这副光景,即使将来能顺利哄得叶墨把我抛弃,与我离婚,却是再也配不上邓梓安了。
他有着英俊的外表、显赫的家世、高贵的地位、火红的事业,实在不应该再为了我这样的女人浪费青春。
咖啡厅里,我把之前便摘下的钻戒连着那条“单纯的心”项链一起放在桌面,低着头:“对不起,梓安,我……不能嫁给你。”
他的脸一下子刹白,悲伤无助的眼睛深深的望着我。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刽子手,无情的砍杀着他的爱情。
“是,叶墨吗?”良久以后,他才从牙齿间迸出这几个字。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湿润的泪水让眼眶热热的。
“他做了什么?他到底又对你做了什么?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刚刚才答应嫁给我,你不会反悔的,小珠,我知道,你爱我。”
他歇斯底里的吼,完全不顾咖啡室中愕然望着我们的人群。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梓安,我不是值得你爱的女人,你选错了我。”我起身,决绝一点,对我们都更好。邓梓安的完美,不应该被我这个不幸的女人破坏。
“可是,我就是选择了你。”他的眼眶血红,英俊的脸痛到扭曲:“为什么?这么多年后,你仍然选择他,啊?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
我的手臂被他抓得疼痛,我被他从没见过的疯狂吓到,我想抽出手来,却被他紧紧的拖进怀里,他吻我,我躲闪着,他又捉住我的脸,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他的嘶吼变成了哀求:“别这样对我,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
“你放手……”一声断喝,从咖啡室的外面传来,然后一个人飞快的扑向我们。
叶墨把我扯进他的怀里,用一种冰冷却又暴怒的声音道:“邓梓安,请你放开我的太太。”
“叶墨,你放屁,钟怀珠是我的未婚妻,她下个月会嫁给我,我们已经选好了婚纱,我会娶她,她会嫁给我……”
“如果,我肯和她离婚的话,你可能会见到那一天。”叶墨冷哼了一声:“但是,你应该明白,不会有那一天的。”
“离婚?你们……”
我看着邓梓安一步步的向后退,直至退到窗台,他伟岸的身子重重的撞在窗子后壁,我听到一声沉痛的碎裂的声音。
那是我心碎的声音。
梓安,离开你,我是如此的不舍。就像许多年来,很遥远的路,我也曾经这样伤害、背弃过你。
是吗?梓安,我曾经离不开你。
我一路上都不说话,只记得颓败的跌坐在窗棂一角的邓梓安。他的破碎无边无际的刺痛着我。
我是一个罪人,他保护我,爱惜我,在我的最艰难的时候扶持我,而我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
回到叶墨的家中时,小猪迎上来,望了一眼我的脸,不敢像从前一样扑向我,而是轻轻的拉着他的父亲。
叶墨的脸色也不好看:“哼,让你和邓梓安说一句分手,你竟能闹成这个样子。”他重重的把门拍向门把:“你以为,他爱你?如果你很介意做祝安好的替身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不问一问他?他爱的是谁?是现在的钟怀珠,还是从前的祝安好?”
我不说话,我发现,我与这个男人无话可说。不管我要说的是什么?不管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还是会执着的服从自己心中的魔鬼。就像他说的,他不会放过我,不会离婚,我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
因为,他要一个与祝安好相似的女人,他要一个能伤害到邓梓安的女人。
至于我是谁?我快不快乐?他不在乎,一点儿也不在乎。
他从没把我当人,更没有把我当成心爱的女子。不在乎我的喜怒哀乐,不知道,我会受伤,会疼痛,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