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新民那时听说女友父亲要来找自己,早已如惊弓之鸟,自逃出出租屋后忙乘车赶回家,将手机卡丢弃,再也不敢与女友联系,但每当想起女友的柔情万种,在他心里失落的同时也不禁暗暗得意,毕竟曾经拥有过对方,自己也就满足了,自己也知道配不上对方,那里还敢期待婚姻,除了伤害对方别无选择。
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新民摸摸自己的胸口,隐隐有些疼痛,他知道那是良心发现,自己对不起女孩,伤害了她的纯洁心灵,伤害了她的身体,终自己一生,在心里欠她的内疚是偿还不清的。每次恶梦醒来,他都浑身是汗,在梦里,凤环披头散发,浑身血迹斑斑,追着新民,嘴里喊着:“骗子,骗子。”新民惊恐的奔跑,后面却是万丈深渊,一不留神,失足坠了下去。醒来的新民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拼命扇自己耳光,嘴里道:“凤环,我对不起你,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娶你为妻。”
承受着良心的煎熬,新民发誓,一辈子绝不娶老婆,以纪念与凤环的爱情,一年后新民突然意识到,该给大哥去扫墓了,自己沉浸在爱恨纠缠中,把兄弟之情置之脑后了,带上买来的冥币,还有一些香烟与大哥宋兵生前喜欢的好酒黄金酒,新民来到了四保山大哥的墓前,远远望去,墓碑已近在咫尺,看到墓地长满荒草,新民心里隐隐做痛,看来很久以来一直没有人来给大哥扫墓过,想当年,弟兄五人并肩打架,同生共死,一起吃喝玩乐,那时的感情真的胜过亲兄弟,想不到转眼之间,物是人非,兄弟反目,大哥惨死,弟兄几个感情破裂。
想起古时结拜弟兄尚且不能团聚一生,宋江等人何等英雄,兄弟等也不得善终,也许自己兄弟结拜事属逆天而行,故遭覆灭。想起大哥宋兵生前聪明睿智,才华不在宋江之下,却因兄弟们的糊涂将他害死。虽然他是张朋所杀,但想到自己也是凶手之一。想到内疚处真恨不得一头撞在墓碑上自尽随大哥而去。点上香烟,倒满酒,正在磕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隐约脚步声,新民忙藏在墓碑后。
只听一个女孩的声音道:“妈妈,可算到了,我好想念爸爸,这么久了你才想起给他扫墓。”一个中年妇女叹道:“妈妈一直想找出当年伤害你爸爸的凶手,所以一直没有顾及扫墓,你记住,你爸爸是被他的一帮结义兄弟害死得,真凶张朋已经伏法,但帮凶王新民,李野,李德仍逍遥法外,如果妈妈不能找到他们,你长大后一定要找到他们,为你爸爸报仇雪恨。”
新民心里奇怪,没听宋兵说过他有妻女,还以为他和自己兄弟四人一样,都是光棍,难道他隐瞒自己有家庭别有目的?转念一想,心头雪亮,以大哥宋兵之聪明,一定是预感到日后自己兄弟等人会对他不利,所以故意隐瞒家庭以日后对自己等人进行报复。”
正思虑间,母女二人已拿出供品,刚刚摆上,女人突然惊叫一声:“有人来过。”原来她看到了放在石碑面前的供品,女孩牵着妈妈的手,道:“既然有人给爸爸扫墓过,那他一定是爸爸的朋友。妈妈应该高兴才是。”
女人刚刚苦笑着摇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说话声,情急之下不及多想,拽起女儿藏到墓碑后,看见新民,女孩刚要惊叫,母亲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厉声道:“你是何人,藏在这种地方意欲何为?刚才扫墓的人是你吗?”新民低声道:“我和宋兵大哥是最好的朋友,为何来扫墓一会一定对你说明白。先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远处的人此时已经来到了墓碑旁,一高一矮却是两个男人,高个男人喘了口气道:“山高路远一路坎坷啊,不过可算到了,清明时节如果再不来给大哥扫墓,枉兄弟一场。”矮个道:“是啊。自从大哥死后,每日想起大哥的恩情,不由感慨万千,如果不是他的帮助,如今哪能摆脱贫困?听说他被小人张朋和王新民合谋害死,张朋已经伏法,只有这王新民由于没有直接出手伤害大哥,钻了法律空子,至今仍然逍遥法外。”
李德叹道:“小人新民去年倒是来看过我,那时我因不知大哥死于他手对他热情接待,后从他嘴里得知他伤害了大哥,看他表情痛苦,也是很内疚,所以放了他一马。”李野恨道:“哥哥你好糊涂,新民害死了我们最好的大哥,你既然遇到他哪能轻易放过他?如果是我,必给他放血。不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对不起大哥对我们的知遇之恩。”李德叹道:“都怪我那时一时心软,放过了他,今日你我兄弟在大哥坟前发誓,今生一定要找到伤害他的仇人王新民,将他活剥了为大哥报仇雪恨。”
听到兄弟们如此恨自己,新民连大气也不敢出,而宋兵妻子听到扫墓的二个人就是自己日夜痛恨,谋害自己老公的仇人李德,李野之时,早已怒不可遏,她摸起地上的两块石头向两个人脸上打去,随后怒骂着扑了出来像只老鹰一样向众人扑去。
李德与李野猝不及防,哪曾想墓碑后竟然藏的有人,两个人连连惊呼,捂住头部,刚刚挥拳要反击却发现面前的竟然是一个柔弱女子,两个人顿时愣了,任女人拳打脚踢,等女人累了忙道:“有话好说,别打好吗?这里一定有误会。”
女人停住拳头直累的香汗淋漓,忙用手将女儿拉到身后,怒视眼前二个人,几个人正在虎视眈眈,墓后的一条黑影却趁乱一跃而起,似一条野兔狂窜,被地下的草从拌倒起身又似丧家之犬狂奔,几个起落间已经综迹全无。
李德李野大惊失色,从背影已经认出此人正是曾经朝夕相处的五弟新民,待要追赶,面前的女人又死死拦住,李德连连顿足道:“你这个糊涂的女人,你放走了杀害我们大哥的凶手。”
听见李德这么说,女人不信的打量着他们道:“听矿工说,宋兵是被你们兄弟四人合谋害死的,事到如今,还不承认?”得知面前这个扫墓的女人竟然是宋兵的妻子时,李德与李野震惊了,松开紧握的拳头,双双跪倒哭道:“大嫂你不知内情,错怪了我们,我们也时刻想着要为大哥报仇雪恨,你缠住了我们,却放走了真正害死他的凶手。”
女人忙问:“那个人到底是谁?”李野擦了把眼泪道:“那个人名叫王新民,是我们兄弟当中最小的一个,大哥生前对他最好,且对他有救命之恩,不料此人狼心狗肺,不知有何动机,竟伙同张朋将大哥杀死,自张朋死后,此人由于搬了新家,再也找不到他,不想今日此时,竟敢在此地出现,大哥死时我们兄弟二人均不在旷上,大嫂如果不信,可以去矿上询问。”
听李德与李野这么说,女人擦擦眼泪,将信将疑的说:“如果你们所说的是真的,我该怎么办?老公的尸骨未寒,伤害他的人却逍遥法外。”李野道:“我们兄弟五个人,以大哥最为聪明,做事有远见,张朋最为糊涂,容易受人挑拨,我们兄弟人虽木讷老实,但是能够分清是非善恶,论到狡猾善变,利用他人当属我们的小兄弟新民。”今日他既然如惊弓之鸟,日后再找到他恐非易事。好在我们人多,总有一天,会找到他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女人点头道:“既然如此,全靠各位帮助,一定要帮小女找出真凶,孩子爸爸在天之灵也会瞑目。”说罢就要下拜,李野兄弟慌忙扶住道:“这种败类我们兄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大家分头去找,相信跑不了他,一有线索马上电话联系。”
众人计议已定,分头下山不提。再说新民一路急奔,逃回家里,汗流脊背,拿镜子一照,只见自己面色苍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回想山上情形心中余悸犹存,如果不是自己见机快,顺势逃走,当时若被众人抓住,以李氏兄弟之狠手,怕不当场被撕裂自己。何况还有身负血海身仇,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母女。虽然自己侥幸逃脱,但新民知道,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虽然人海茫茫,但难免会有偶遇时刻,如果没有老父亲牵挂,他真的想落发出家,了此残生。眼下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寺庙,但要对父亲不管不顾,新民还是做不到,他知道,这些年,由于自己的胡作非为,让父亲在家担惊受怕,也只有在最近几年,勉强跟大哥混了一笔钱,家里的日子才好过了点,以前的日子父亲是怎么过的有多么难,打工出身的新民能体会的到,新民虽然在外面野性难驯,但在家里还是个孝子,就这样日子在平淡中继续渡过。
而此时,新民生命里第二个女人出现了,此时的新民经历过社会的磨炼,岁月的风风雨雨,已非昔下阿蒙,如今的他谈吐更加文雅,善解人意,深的人心。很快他走入了一个女孩的视线,女孩名叫任永丽,在沈阳一家报喜鸟服装专卖店工作,在外打工的单身男女都是寂寞难耐,但心里压抑着青春欲火的任永丽对身边的帅男靓哥不屑一顾,并非她不需要男人,而是女人的心理同样需要一只温柔的小手抚慰,她喜欢新民的情意款款,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