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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下卷

“二四八月乱穿衣,”这是一句对于气候测验含有一点地方历史性的成都话。

在成都,一年里头,依照太阴历计算的二月四月八月,这三个月的天时,的确是阴晴不定。一连出上几天“红火大太阳,”包你要热到穿软夹衫,穿硬面子单衫,穿软单衫,甚至穿麻布的,实地纱的,亮衫的各种衫子,有时还不免要摇摇团扇摺扇之类。一旦天变了,只须一夜的北风,只须半天的阴雨,你就得赶快换穿夹的棉的,甚至小毛的衣服。早晨天变,早晨换,下午天变,下午换,半刻也不能耽延偷懒,不然,你就有找医生吃苦汁的资格了。

辛亥年——民国纪元的这一年——虽然依照太阴历是多了一个六月,名曰闰六月,然而在八月里头,革命先烈们在武昌创造双十佳节时,成都的气候还不是那样乱穿衣的。

黄澜生对于这样天气,依然本着他那一贯的《御批通鉴》观,认为是“人事变于下,天时应于上,天心人事,是息息相通的。”他的太太只管有特殊的见识,特殊的气魄,特殊的能力,特殊的胆量,到底不失其为“坤道人家,”认为二四八月,自祖奶奶说起来,就是乱穿衣的时候,与目前剧变的人事是不相干的。

他们的见解只管这样不相侔,然而于他们那个上十岁的次子——就事实而论,应该算做长子,因为那个长子,在十四年前,尚未弥月就患急惊风症夭殇了。然而在黄澜生的认识上,这谱牒的雁序,终不可以紊乱,将来他百年之后,在讣告上,仍须将黄振国的名字列上的,只不过在国字之外,加一个囗,表示是亡故的儿子,而事实上的次子终是次子。——振邦的病,到底无济,到底得请医生来看,得吃苦汁。

振邦是八月二十五日,楚子材回新津去的那天早晨,就病了的。推究原因,一定是昨天天气暴热了一下,他把衣服多脱了一件,得了点感冒。后来据何嫂说:“少爷一夜都在哼,我只谙他消夜时多吃了一口东西,不打紧的。”

黄澜生平日只是喜欢他女儿婉姑,对于振邦,诚然并不怎样严厉到如书上所说:当儿子的一到老子跟前,就会现出一种战栗的样子;但他心里总是淡淡的,不能像一见女儿自然而然就会发生一种浓郁的爱。以此,儿子病了,他的议论则是“这么大了,穿衣裳,吃东西,都没有一点加减吗?动辄把自己弄病!”

然而他的太太心里明白,这不能完全责备儿子。儿子只有十一岁,虽然是分在耳房的后间睡,叫何嫂在另一张床上陪伴着,其实他的饮食起居,以及试寒试热,那样不是自己的事?何尝完全丢给过底下人?小孩子平日之没病没痛者,以此,而今日的病,便因昨晚和楚子材生气,气到心口都隐隐作痛,自己只是睡在床上,思索楚子材之如何对不住自己,如何只有他的父母,平日说的做的如何全是虚伪,恨到巴不得把他拖过来,血淋淋的咬他几口。暗暗咒他在半路上遇着不幸的事,至少也着砍个倒死不活,她才甘心。她气恨到如此,自然没有心肠再去管理小孩子的寒暖和饮食了。

小孩子也因为平日的一切全有妈妈在代他们当心,代他们办理,他们也就无须乎再待本身能力发展出来,照顾自己。而且有时还甚以为大人的周到过于拘束不便,他们每每要本能的生出一种反抗,和一种亲身实验的需要。所以一碰到大人略为疏忽的机会,他们就要利用起来,热一点,尽量的脱衣服,饿一点,尽量的吃东西,要自己作自己的主张。

振邦的病便是这样得的。

黄太太在天明时,还不晓得,仍然睡在床上,听见楚子材打早就起来了,在阶沿上走来走去。接着丈夫也起来了,轻轻问她:“太太,子材要走了,你不起来送送他?”她闭着眼睛不做声。轿子来了,收拾行李,楚子材与丈夫谈着天气,谈着路上情形,丈夫再三说:“到了,定写封信跟我。”子材似乎用着种异样声调,说要当面给表婶告个辞。她心里也动了一下:“横顺扯开了的,见一面,有始有终,也使得。”可是自尊心终于把她挽住了:“不要这样软弱!”所以丈夫重新进来招呼自己时,还是闭着眼睛不做声。

直到行人走了,婉姑在身边睡醒,吵着要起来,菊花来给她穿衣裤鞋袜时,她问:“哥哥呢?咋个今天他没来吵我?”妈妈才忽然想起来了,接着问:“当真的少爷还没有起来吗?这懒东西!你们也不留点儿心,一大早晨,不说去喊他起来,凡事总要等我开腔!”一面就大声叫唤:“邦娃子!为啥还不起来?是时候了!”

好一会,一片微弱的孩子声音才传了过来:“妈,我不好。”

她已经把衣服披起,坐在床边上穿鞋子,——虽然是放了的文明脚,袜子里终还有几层裹脚布把内容充实着在,所以早晨起来穿鞋时,仍不失为一件要紧工作。——便大声吆喝道:“是不是今天要背通本书,又装病逃学?再不起来,看我捶你!”

婉姑已穿好了,便奔了去道:“我去拉他!”菊花也跟了去。

她刚刚把鞋穿好了,菊花已大声叫了起来:“太太!少爷通身滚热的!”

事实证明振邦并非装病。澜生进来看过,随便说了一番,叫罗升去请医生。自己吃了饭照常出门去了。

黄太太则一直守在振邦身边,随时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烧得烫手,嘴唇也红得同血泡一样。自己心里很焦,因而更恨起楚子材来:“若不是跟他生气,咋个会把娃娃疏忽了,使他害病起来呢?”

她坐在床侧一张黑漆的楠木高脚椅子上,静静的沉思:“我也不该!我为啥会把这样一个大娃娃喜欢上了?他有啥子值得我喜欢的?仔细算算看:样子首先就不逗人爱,一双岩眼睛,呆钝得就跟死鱼眼睛一样,比徐独清取了眼镜的近视眼还难看。一只高鼻子,又不像孙大哥悬胆般的鼻子,幸而鼻尖子还不钩,不然就完全是一只老鹰鼻子了。嘴哩,两个嘴角比陶大表哥的还要朝下挂,简直是一张鲤鱼嘴;尤其在凝精聚神看住你时,下巴吊得好像口涎都要掉下来了。那样子比起陶二表哥徐独清来都难看,还有一脸的骚疙瘩!派头举止更说不上,见了人捏手捏脚,一点不大方,红着一张脸,话都说不清。本来,也莫怪,一个啥都不懂的乡坝老,读了几年中学堂,有啥说的呢?……有啥令人欢喜的地方?顶多只能说他还老实。”

她不能尽去思索了,振邦既已病了,婉姑更不能不当心,又是澜生爱的,若再有点意外,澜生又要见怪了。

又要随时留心婉姑,又要随时照管睡在小床上,微微有点沉迷的振邦。心有所分,昨夜没有睡好的疲倦已自忘记,并且连饭都没有吃好。但是一坐下来,婉姑不在身边,眼睛只管注视着病孩子,而撩乱的心情总不免要回绕到楚子材的问题上:“真不懂啦!他到底有啥地方可以使人喜欢?……说他会巴结我吗?巴结我的也不只他一个,并且都比他内行些。光说一件事,孙大哥他们至今还在送我的东西,有时吃到啥子好吃的,总要想到我,总要特意的买来送我,虽不值钱,也看得出情义来呀,俗话说的,千里送毫毛,礼轻人意重,他哩,一住几年,除了一年两次一些土礼外,他体己送过我啥子?以前不说了,都没有相干,可是从六月以来,还不是一点没送吗?我倒赏了些体己东西跟他,孙大哥他们全没得过我一样哩!说他会将就我吗?那也不只他呀!但凡同我好的,那个不将就我?陶大表哥的脾气那么古怪,遇啥子人,一句话不对,便要着他骂一个狗血喷头,但在我的跟前,总是低声下气的。比如我偏要说那个圆茶杯是扁的,他一定跟着说:‘是啦!二表妹的话还有错的吗?’孙大哥更不必说了,就澜生又何尝不将就我?只要我高兴,凭我怎样做,他自己吃了亏,再不说话,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良人哩!说他会献殷勤?会跟我做小事吗?那更不足取了!男儿汉大丈夫,不硬硬铮铮做点像样的事,只在丫头们的丛中逞能,这是啥子有出息的东西!他妈的,种子就不高贵了!那吗,我为啥会把他喜欢上了?还先去将就他,我平生没有做过。”

说是医生来了,是常来看病的那个王先生,又高又瘦,两手第四指第五指的指甲蓄得很长的一个老先生。请到堂屋里坐了,送了盖碗茶和点心,先谈点时下新闻:“不得了呀!新都灌县又着同志代王们占去了!巡防兵又在邛州变了一营人,把知州文大老爷一枪打死,真可怜呀!府河一断,柴炭全来不到,弄得啥东西都贵了,还有些买不出来。”再谈点天气:“今年天时也太不正。暴冷暴热,实在不好将息,”茶已冲过,点心也吃了些,这才谈到病人。黄太太先把病情详详细细的说了,然后叫菊花把振邦抱出来,诊了两腕的脉,看了舌苔,王先生说:“果是寒热不清,热要重些。也有些积食。不要紧,跟他清理清理,大便一通便好了。只是风要忌得好,油也要忌得好。”凡医生应该说的都说了,而后开药方,而后拿了红纸封的四百文的脉礼坐轿而去。

孩子吃了药,静静的在床上忌风。菊花把婉姑诓在后面围房里扮姑姑筵儿。

黄太太又静了,乱丝般的思绪,于是又一一的在脑际抽起:“到底为的啥子会把他喜欢上了?为他那傻头傻脑的样子吗?……唔!傻头傻脑!还有呢?为他年轻?……唔!年轻!”孙大哥讥刺她的那句“月里嫦娥爱少年,”又从记忆中浮了出来。

“唉!为啥要爱他年轻?这就是我不应该的地方!年轻人顶容易变了,老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再也不会知足。我十七八岁,不是这样吗?男女本一样的,我已是过来人,为啥还会取他的年轻?就说我是他的开山祖师,可以得到他一时的真情真义,但我到底比他长到十二岁,他将来回想起来,也未见得想到我的好处?光看目前,一个父亲,他的翅膀已展开了,如再遇见个好贱的年轻女人,那还不把他的狗命要了?月里嫦娥爱少年,不错,少年还不是爱的年轻嫦娥?如其嫦娥掉成黎山老母,少年也未必爱她,倒是年轻女子。对少年也爱,对中年也爱,只看那个的情浓些。”于是想到她正当十三岁时,一个邻居附学的十六岁的大孩子,如何的在勾引她,只因他太笨了,表示得胧胧朦朦,使她会不出他的用意所在;而事隔四年,终于爱上了三十一岁的孙大哥。她回味起来,对于那时做少女的她,三十岁以上的中年,的确于她有多少好处,而少年倒不然。

“唉!我才不值呀!楚子材这个东西,如其不是我,像他那样的笨法,那能得到女人的好处?我把他教乖了,把道法传跟了他,他从此就精灵了,胆大了,有了道法,他就可以偷女人,好贱的年轻女人多哩,他那有碰不着的?……唉!我们当女人的,得了男子的好处,尤其是头一个的,是多么感激人家!不怕就吃了亏,受了骗,总是把人家放在心坎上,永远记得。年轻男子岂能这样?……唉!我才不值!该让他那样怯手怯脚,永远挨不拢女人的身……”

振邦有点在发谵语,她急忙俯身下去,拿脸去揾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像更烧了些。她有点着慌,记起了一个单方,连忙叫何嫂把泡菜坛里泡的陈茄子捞了一枚,煮热,给他滚额头,滚心口,又催着把第二道药吃了下去。

黄澜生回来了,样子不像平日那么安定。看了看振邦,也用手试了试温度,蹙起眉头道:“偏偏娃儿又病了,咋个搬家呢?”

“搬家?搬往那儿去?”黄太太把昨天托楚子材到满城里看房子的事全忘记了。

黄澜生才说起他今天按照楚子材昨夜所说的地址,去把那体育学堂的学生,姓奎的旗人,找着了。看了两处房子,都只有又矮又小又破滥的三间,虽然脏一点,打扫出来,稍为安点家具,强勉住些时,是可以的。他已把定金付了。

“既没有合式的好房子,不搬就是了,”她淡然这样说。

“不搬?你晓得外面的风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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