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你就留在邪王岭吧,不要再跟着我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兆赤天拨下清儿纤细白皙的手,转身走出邪王殿的大门。
“你都已经静了一年了,还是忘不掉玉裳姐姐吗?”清儿的话语充满了委屈,没有忍住自己的情绪,双眼泪水夺眶而出。
“不管你心里爱的是谁,只要能陪在赤天哥哥身边,清儿就知足了,我不需要你接受我,只要给我好好照顾你的机会。”清儿赤脚脚腕上的银铃清脆作响,她追上兆赤天的脚步,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赤天哥哥,没有你,清儿会死去,你忍心吗?”她满脸泪痕,任由泪水打湿兆赤天后背的衣裳。
兆赤天停住了脚步,没想到他这么风流无情的人也有一个这么好的女人爱,真是不知上天对他是好还是不好,兆赤天自讽一笑,仍然径直向前走去,他曾经幻想过与姜玉裳隐居在御魔村旁的深山内,即使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他也依然会去。
兆赤天冷漠的走在路的前方,清儿跟在他的身后,总是会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太远,害怕会跟丢了他,太近,又怕兆赤天会反感自己。
但是,时间总是感情最好的良药,即使兆赤天再爱姜玉裳,时间仍然会将这一切冲淡,相信清儿对他执着的爱将会打动兆赤天的心,最终两人会隐居在深山之中,会像姜玉裳曾经答应过兆赤天会与他一起过的那种日子那样,简单却又自由。
韩傲之则成为了邪王家第四代执掌人,成为邪王岭独一无二的邪异王,紫洛便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王妃。
韩傲之因为答应了楚丞柯,重返御魔村家园的原貌,并且说服御魔村的村长,接触楚丞柯永不能踏出御魔村的诅咒,所以,楚丞柯亲自炼药,将紫洛脸上的伤痕全部消除了干净,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美貌。
韩傲之与紫洛没有多久便有了自己的孩子,其中男孩的名字叫韩阎,女孩的名字就叫韩玉裳,这一切,只是为了奠记那曾经与他们生死同共的二人,虽然都阎一直被复仇迷了心,但也从未伤害过他们,甚至还会暗地里相助。
都阎的父亲——邪王,因为想要霸取全世界,而登上了麟川岭之顶,也想如炎魔一般,修炼自己的异术,却因为自己想夺取天下的急切心态,将他逼入了绝境,导致走火入魔,失心得疯,最终丧心而死去。
邪王的第二个儿子——邪钰爵,他自从在麟川岭山下的森林里找到了都阎的母亲,便一直在那陪伴她,除了想要拟补自己母亲当年犯下的错误之外,也算是帮都阎尽了孝道。
直到连汐蓉的结界咒语期限已到,这才陪伴她一同回了邪王岭,邪钰爵便与韩傲之一同视她如母亲般对待,连汐蓉便与韩傲之真正的母亲仙凰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似乎对于他们来说,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心底那最不忍揭开的伤口此后再无人提起过。
姜玉裳的爷爷姜舜,因为自己的实体被毁灭,元神便也跟着消散而去,就如万妖王一般,他们去的地方大概就是西界了吧。
这么久来,姜舜最担心的是炎魔利用自己的身体在厷界四处祸乱,看见炎魔被姜玉裳毁灭,总算是心里得以平静,安详的离去。
沐齐澈回到雪域岭之后,他的父母便将他与一个贵族的貌美女子凑成婚事,他的父母依然爱财,既然是贵族,当然是拥有让他们挥霍不完的财富。
而沐齐澈的二姐——沐齐樰珠,也同时嫁给了一个富家公子,那公子相貌堂堂,但是个花心的货。
就在她与自己夫君洞房的那夜,富家公子与她同完房之后,便重重的扇了樰珠几个响亮的巴掌。
“贱女人,原来还是个不贞洁的女子,早看你的样子就不单纯,爷我只要干净的女人。”说完,他穿好自己的衣裳,吩咐几个下人将雪吟带到了侧房,一关就再也没有放出来过,樰珠整日以泪洗面,除了吃喝些东西,没有任何事情能做。
而在那洞房之夜以后,这个富家公子便从青楼赎回了两个漂亮风骚的女子,也许在他心里,樰珠都还不如那两个青楼女子干净。
桃子与陆炎两人确是活的潇洒,虽说二人并没有异能异术,但他们就如兆赤天一样,隐居在了一座深山之中,偶尔还会四处“旅游”,日子过得倒是过得很幸福。
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会用自己的必杀技“逃”,虽然也会受点小伤之类的,但也不算严重。
万妖王将兆穆带至八尾身边之后,便元神消散,离他们而去,八尾改过自新不再作恶,她发誓会将万妖王唯一给她留下的兆穆抚养长大,在她心里,更在乎的是万妖王,而不是自己的儿子,只不过最终的结果都是同样的。
某市——耳边的“哔哔”声很平缓,逐渐变得有规律的加快起来。
“医生医生,你快看看我女儿,是不是有希望活下来了?”一个妇人满脸皱纹,原本不是很大年龄的她,确是因为哭泣太多的缘故而变得憔悴不堪,她正拉过身旁站着那名医生的白大褂,指着躺在一张病床上的二十岁女子,激动着说话。
“哔……哔……哔……”医生见女子身旁的机器,显示屏上显出有规律的折现,脸上露出了惊喜,“是啊,她活过来了。”他的语气虽然平缓,但是能听出那种感叹生命奇迹的意思。
夜间十二点钟,病床上的女子总算了醒了过来,动了动被自己母亲紧紧拽住的手指,缓缓睁开了双眼。
“裳儿!”她身旁的母亲猛地抬起头来,“裳儿,你醒了?”中龄夫人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直径抱住女子的身子,“你总算是醒来了,我的宝贝女儿。”妇人哭得越来越大声,此时,在病房外来去徘徊踱步的姜玉裳的父亲闻声便也冲了进来,紧紧攥住姜玉裳的手。
“爸、妈?”姜玉裳很是诧异,她不是死了吗?而且还是死在了厷界的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厷界只是她病重后幻想的一个世界吗?
姜玉裳欲要坐起身来,忽然感觉到胸口和腹部的一阵剧烈的疼痛,应该是伤口没有完全好透的缘故,她记得这些伤口,这么说来,她的确是到厷界闯了一次。
“裳儿不要乱动,你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出来,可千万别再出点什么事情啊。”姜母用自己的衣袖抹去满脸的泪痕,“你这一趟就是一年,不过老天开眼,总算是把我唯一的宝贝女儿带回了这个世上。”她一面说着,一面朝上空作了个揖。
她躺了一年,也就是说她在死的时候便已经穿越了回来,姜玉裳并不知道现在是当时的一年之后,只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很久,现在醒来之后,厷界麟川岭之顶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想想都会后怕。
然而,她又渐渐的躺下身去,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划过她的脸庞,可是都阎呢?他已经死了,如果他死了,就算姜玉裳回到了现在,依然不能恢复到穿越之前的那个姜玉裳,她已经变了,心里只能装的下都阎一个人。
一个月之后,姜玉裳出了院,虽然脸色是面带笑意的,但那种笑容只有她自己知道里面藏着多少眼泪,越是坚强的活着,她越是疲惫。
就如往常一般,正常上学再放学,只是忽然有一天放学过后她在街角发现了一个与都阎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他穿着与在厷界时也是一样的,只是眉心少了那冷魅的红色印记,姜玉裳欣喜,都阎没死,但却也奇怪,他难道也和自己一样穿越回来了吗?
带着万分欣喜与期待,姜玉裳开始在人群中快速狂奔想要追上那名男子,问个明白。
然而,似乎上天不给她这个机会,却是让她再也找不到那个身影。
后来,姜玉裳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都会特意观察周围的人,倘若错过了都阎,她会责怪自己一辈子。
再一次下课之后,姜玉裳坐上回家的公车,却是因为乏累而靠在窗边睡着了,“下一站,海湾……”公车上的喇叭忽然喊的响亮,惊醒了沉睡的姜玉裳,她醒来之后,这才发现自己的头侧有一个宽大的手掌阻隔在那脆硬的玻璃与头之间,见她有了些动静,便一把搂住姜玉裳的肩膀拉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内。
公车渐开——姜玉裳反应过慢,她只是觉得那个胸膛让她很熟悉很安定,仿佛沉醉进去便无法逃离出来,她并没有抬头看那个胸膛的主人,而是轻声的喊了句,“阎!”
只听她的头上方,胸膛主人平缓的气息很是凝重,一听便知是男人的,“我说过,我会帮你修好飞机,让你穿越回来,飞机没有修好,但是你回来了。”男子的话语很轻,但却像一块千斤之石,深深落在姜玉裳的心底。
姜玉裳淡笑“是啊,我们回来了!”她紧紧抱住都阎的腰间,一刻不忍松开,“只不过我们坐过站了。”说完,姜玉裳从都阎的怀中退了出来,右手对象公车前端,只见她手心冉起一股紫色闪丝连带着整个车前窗,向后猛的一拉,公车顿时停止了速度。
车内众人迷惑不已,就连司机也在不断寻找控制位“坏”了的原因,他们看不见那股强大的力量,唯独姜玉裳与都阎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都阎搂着她的肩膀下了车,沿着海湾路口缓缓向家的方向走去,海风拂面荡起她千缕发丝,两人相依的背影在那夕阳之中却是显得格外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