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暗紫的光芒从姜玉裳瞳孔中向外释出,两颗不算太长的洁白獠牙慢慢撑出唇外,纤细的手指便也变幻成兽爪的模样,她怒瞪着炎魔,就在这黑暗的世界中,唯独能够看见的便是他们随身光芒而起的两个人。
“裳儿,不要去,让我来。”兆赤天拦在她的面前,正身对着炎魔,正要发出自己的招数,谁知却被姜玉裳一手提起他身后的衣裳,直径甩至一侧,虚灵的思想现在正在折磨着姜玉裳的思想,她的身体随时都能被那虚灵妖怪给占据。
“替灵术——鬼替!”姜玉裳咬住牙尖,强行压住虚灵的思想,一声低沉的咒语,伴随暗风凌冽,旋转在她与炎魔周围,那风速极快的旋转,却不知道是她们两人中谁的能力。
替灵术,便是都阎教给她的最后一种异术,只是她让虚灵成为那心中之鬼罢了。
咒语落下,姜玉裳身体却与以前大不一样,她后背微隆,发丝凌乱的随意飞舞,一把冥王弓置于手心,她现在的眼色不再是紫色,而是紫红色,一滴晶莹的泪却是将那紫红色的光芒带着划过脸庞。
姜玉裳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几圈,准确的便是将那手里的冥王弓对准了炎魔,“受死吧——”随着她的话语,一只金色幻气的玄箭,混着包裹着的蓝色闪丝,玄箭中央是一丝紫色虚灵虚幻的身影,三者交织成一体,却也只是一只普通玄箭的模样。
玄箭飞速朝炎魔的胸前刺去,他侧身一躲,原本想闪躲过去,而玄箭忽然变成了无数的玄箭,让他无处闪躲。
炎魔双手推掌于胸前,蔑笑,“我连天地都能控制,何况这么些小小的玄箭。”说完,他双手如练乾坤咒一般移动,他的身边瞬间形成一层扭曲的空气,将所有的玄箭扭曲在一团乾坤球之中。
“冥王毁世——”姜玉裳双指至于脸前,紫红色的光芒分于两侧,只见被炎魔扭曲成一团云雾的细细玄箭忽然炸开来,在炎魔的面前变化成一个虚幻的佛尊。
佛尊为深蓝色光晕形成,它的模样确是与普通的佛尊长相不一样,身披长袍遮脸,露出两个蓝色刺眼光芒的眼睛,骨骼手抓高高扬起,世人称他为冥王。
他直扑向炎魔,那深蓝的虚幻身影紧紧裹在他的身上,无论炎魔使用何种异能都无法逃脱冥王的手心,冥王的身体瞬间变成一股灵火燃烧起来,越来越望,远远看去便只能看见炎魔挣扎的双手,还有那凄惨的叫吼。
灵火夹杂在狂风之中,形成一股强烈的火焰旋风,越来越剧烈,最终变成一股强烈的冲击气压从炎魔体内迸发出来,就如某种燃烧的气体爆炸一般,乍然作响。
众人用手臂挡住双眼,以免那光芒刺伤了眼睛。
终于,暗淡下来,他们身旁的黑暗就如拉开了序幕,逐渐变回原来的模样,炎魔原本所在的地方也只剩下了一团破旧的衣裳,还有衣裳上燃起的一些蓝紫色火焰。
“呵呵……姜玉裳,算你厉害,但是你身负重伤,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姜玉裳的脑海里,一直出现一个尖锐女子的笑声,并且随着她身体的越来越虚弱,那声音变得强烈起来,是虚灵想要再次控制她。
“裳儿……”随着呼叫声直来,紫洛与韩傲之不知何时已经登上了麟川岭的峰顶。
“你们从哪而来?”姜玉裳紫红的双眼,光芒还未消退,只是诧异不已。
“都阎把我们关进了幻界,不知怎么了,我两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所以上麟川岭顶来找你们。”紫洛喘着粗气,轻声说话。
“原来是这样。”姜玉裳情绪低沉,都阎大概是害怕韩傲之他们会阻止自己的复仇计划,所以才把他们关进幻界的。
随着姜玉裳的情绪越来越低落,虚灵的气焰便越来越高,姜玉裳的脸不断的更换着模样,就连说的话都似乎是两人在争斗。
“韩大哥,快把混天秘籍给我——”姜玉裳抚住自己的伤口,俯下身来,她再也没有力气多说一句话。
韩傲之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既然她需要,一定就有她自己的原因,便从自己的怀中抽出那本混天秘籍抛向她。
姜玉裳扬起嘴角,“虚灵,你跟我斗,休想!”她一把接过那朝她飞来的混天秘籍,才刚翻开封面,一道绿光冲了上来,便直接将页数翻至秘籍的正中间,秘籍能有这么大的反应,确是因为她体内银魄的缘故。
黄色的草纸上,两行用潇洒的笔迹写出来的话语发着一阵阵绿色的光芒,刺入姜玉裳的眼睛,她呆愣一阵,随后又释怀的淡笑起来,“若毁虚灵,先毁其身。”
这么简单的八个字,却能让姜玉裳徘徊在生死之间,虚灵没有实体,而现在她的实体便是姜玉裳自身,若要是想毁灭虚灵,必须毁灭自己。
但是这混天秘籍内的秘密,她谁也没有告诉,只是淡笑着看兆赤天、韩傲之与紫洛三人,她本来就不属于厷界,现在只是离开了这原本不该她面对的一切而已。
她只是有些对不起兆赤天,她答应过会陪他隐居一辈子,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
姜玉裳此时胸口红色光芒的伤口就越来越大,她从自己腰间腰带处抽出一只没有刀刃的匕首,那正是都阎的母亲连汐蓉托付她要送还给邪王的匕首。
原本的确是没有刀刃的,而在姜玉裳的手里,这把匕首抻出了一杆紫红光芒虚幻的刀刃,姜玉裳对准自己的伤口正中心,猛的刺入。
“裳儿——”此时才反应过来的三人随刻冲了上来,扶住姜玉裳缓缓倒下的身体,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呼喊她名字的声音也越来越远,仿佛隔着千里一般。
姜玉裳紧闭了双眼,只听她体内的虚灵一声凄厉的尖叫,顿时化作一团紫烟,消散在空中。
姜玉裳的身子变得越来越轻,随着虚灵的消散,她的身体也变得透明起来,越来越淡。
“裳儿,你答应过我,不离开我的,你为什么说话不作数——”兆赤天跪在原地,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看见姜玉裳消失的地方,痛苦的只能流泪,“啊——”这一声狂吼,确是震动了天地,乌鹊起飞,鼠虫怔住,随后便是风云变化,狂风暴雨亲临直下。
迎来了厷界前所未有的天质灾难,祸乱四起,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年才肯渐缓。
一年之后——“赤天哥哥,你这是要去哪?”清儿牵住兆赤天的衣袖,他此时已经背上了包袱,像是要出远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