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我找这栋楼的一个人,现在要处理点事情。”我说道。
“处理什么事情?等会再处理吧,现在都睡觉了。”那大妈转身要走。我拉住了她的手臂。她还想走,我加大了力量。
我用命令的语气说,“开门。”那大妈才开门,嘴里咧咧的说着不满。
一打开门,我急忙朝杨聪宿舍赶去,刚一脚踹开他寝室的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他的床上没有人影。我问他们宿舍的人杨聪哪里去,他们一口回答说就在学校对面的那家宾馆开房。我说也没说直接掉头下楼朝学校外去。
祁少似乎比我都着急,因为他走到了我前面。
我们朝学校外对面的宾馆走去,找老板要登记名单,那位年轻的老板说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我说“CNMGB啊,把那东西给我。”越这样说他老板越是不给,我上去给了他一巴掌,他再才慢吞吞的把登记本子拿出来。
我一把抢过本子,看到杨聪两个大字,于是朝杨聪所在的房间走去。
这家宾馆布局简单,基本所有房间都是相似的,房间里面的隔音效果也不好,因为我在杨聪房间的门口听到里面啪啪啪的声音。
我一脚踹开那门,那门居然直接倒了,真是废。
里面正在嘿咻的一男一女突然停止了动作,被我这个举动吓呆了,我看着那个在我面前一丝不挂的女人,面容有些娇羞,可是这样却丝毫掩盖不住她那张好看的脸,那女人的一对大波就在我眼前,可我丝毫没有感觉,唯一让我有感觉的是,杨聪这个家伙总能护到美女。
杨聪看到我们进来明显有些不悦,但是在他脸上很快就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因为我看到他的那个东西抽了出来然后委了,我大声的问杨聪,“杨聪你是不是射了啊?”然后我就笑,旁边的祁少他们几个也笑,我看到杨聪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们要干什么?”杨聪看着我问我。我发现他居然还坐得住,而且丝毫不想穿衣服。
那女人早已经用被子把自己的身体裹了起来,我上去看了那女人一眼,然后准备用手抓杨聪的衣领,发现他没有穿衣服,于是抓着他的头发问,“祁少的车子是不是你炸的?”我的语气有些急。
这个时候杨聪居然笑了起来,我上去就是一巴掌,他又笑,我又一巴掌,他继续笑,我继续打,直到打到他的嘴角流出了大口大口的血,他才停止。
“祁少的车子是不是你炸的?”我继续问他,声音更大。那个在床上的女子用被子盖住了脸,我看到被子里是一阵阵的抽搐。
杨聪说,“不是。”我说不是NMGB,“到底是不是你搞的?”我吼道。
他不说话,我抬起手准备打他,他才吞吞吐吐说陈建东的人做的。我有些不信,我问杨聪他怎么知道陈建东,他说陈建东是混得有名气的混混。
祁少的脸上有些不可思议,祁少脸上表情有些狰狞,他问杨聪陈建东为什么要炸他的车子,杨聪说因为陈建东恨我。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上次出的车祸,我问杨聪那车祸是不是也是陈建东安排的,杨聪说是的。
我突然回忆起来,原来一切都是陈建东搞的鬼,“你是陈建东的人?你怎么知道这一切?”
杨聪笑了起来,他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的手从杨聪头上放下,和祁少他们一起出了房间。
我向祁少说对不起,都是我的原因才把他的车子搞成这样,祁少没有说话,他拉着我们几个一起去吃东西。
吃饭的时候祁少喝了好多酒,我知道他不怪我,可是心里始终有道坎,这道坎不破了我想我们都会不舒服的。
我们都喝了很多,我记得祁少醉醺醺的拉着我的手说,“雨轩,没事,都是兄弟,一辆宝马而已,那敌不过我们兄弟情的。”
那一刻,我哭了,刘冲上来递给我纸巾,拍了拍我的背,我仰望着天空,竟然发现是这么美。
有你们真好!第二天我决定找邱卓尔解决这件事情,可是邱卓尔告诉我说,现在的陈建东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陈建东了,现在的陈建东地盘大了,手下也越来越多了,资产已经不少了,在江城越来越强了,连江城市长都要给他面子。我问他陈建东为什么发展得这么快,邱卓尔告诉我说,陈建东的后台很大,我问他是谁,他说他也不知道。
我想我只有另找出路,因为连邱卓尔也搞不定陈建东,那我自然更不行了,所以我决定再想想。
李南音告诉我说不慌,报仇会有机会的。
刘冲却说怎么学校那边没有一点消息。
秦受说有钱才是王道。
祁少又买了辆新车,是辆白色的奥迪,他又开到学校里来了,我问他你不怕又被炸了吗?他笑了笑说不怕。
日子继续这样过得,可是我报仇的心理却没有一丝的减弱,祁少让我放宽心,慢慢来,我说好。
我每天依旧和徐溪然一起散步,他依偎在我的怀里,异常开心,她说她就喜欢这样靠在我的怀里看夕阳。
直到若诗的出现,我报仇的时机才到来。
若诗来找我,只是陪我聊天。
若诗不喜欢人,大约在人心的狡诈黑暗,她实在是见得太多,因此对人常常没有情分,唯独动物天真无知,一派柔弱动人,所以她又太多怜悯,这又如同于她在内心深处怜悯自己。
自从若诗跟了小马哥之后,她自知要做有身份的人,鸡头毒贩都不是有脸面的事情,她决定洗手不干,渐渐把手上的客户和手下的小姐等等交给她的一个手下小美。小美聪明世故,甜甜的叫,听您吩咐,放心吧,若诗姐。小美果然也事事都接手得很好,每个月如数上交利润,若诗慢慢不再操心,任由她去。
等到小马哥带着她出现在自家的时候,对方父母目光落在若诗身上,来回上下冷冷打量了几番,一言不发,客厅里早就坐着父母给儿子准备好要结婚的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儿子自己带回来的寻欢女人他们根本无法接受,一对夫妇只顾与千金小姐热情寒暄,若诗尴尬万分的站在那里,不知有多少像她这样的女人被带回家过了,过了好一会儿,父母才背对着若诗说话,可是开口就问她出身,工作,年龄,奈何这些连若诗自己都说不出口。
其实小马哥也早就自知不会与若诗结婚,求婚不过是想把她钓到手的伎俩,玩了她之后便再也没有兴趣。
可怜了若诗,一心想着可以结婚,做一个贵夫人,安安逸逸过相夫教子的日子,早就狠心放了手里的生计,各色各样的客户再来找她,她只能利利落落的说,“对不起,大哥,现在不做了,准备结婚,有事找小美。”弄得很是得罪人。
她那时还未学会要留后路。
家里的佣人在饭厅里摆好了大桌饭菜,低声说,“夫人可以开饭了。”小马哥的父母当着若诗的面,拉着千金小姐和儿子的手,非要他们肩并肩坐在一起吃饭,父母不停的找话塞住小马哥的嘴,不让他关照若诗,全家人把若诗晾在一边,硬是连说句请坐都不说。
待他们都坐下了,若诗孤零零的站了一会儿,顿觉一场梦寒,气得颤抖,索性撒泼道,“你这个王八羔子,求我我都不要,还你!”
多么烂俗的桥段,她摘下戒指扔了就转身走,小马哥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父母的脸色恶狠狠的压着他,又有千金小姐瞪着,他只得乖乖坐下来吃饭,这段闹剧又告了终。
又一次泡了汤,总不能穿着一身古奇戴着钻石手链在破烂的月租房进进出出,平日骑自行车吧,她脱得干干净净,把昂贵的衣服首饰全都打包扔了回去,还是穿廉价的恤衫和牛仔短裙回到原处去,老老实实又一次重头做起。
那么多个徒然的循环,她还是没有学会绝望。
但小美翅膀已经硬了,只不过顾及旧日感情,对她还算恭顺,和小马哥散了她便回来住在小美的地方,暂时落一个脚。
若诗回去不久,又有一个夜总会的老板找她做二奶,她正值心烦意乱,这男人又长得实在难以入目,她不赌气都看不上,老板纠缠了一两个星期,她夜里回了小美的住处便跟她抱怨这男人如何搅她心烦。
那老板还是不放弃,眼巴巴的在她面前一边敬酒一边讨好,吹牛吹完了就来甜言蜜语,都是些她听腻了的东西,她很是傲气,眼见老板面子快要挂不住了,会动肝火,她便说:我给您介绍一个好的,小美是我的好姐妹,她人漂亮乖巧,肯定能让您满意。
那老板顺着这台阶也就还是下了,若诗言出必行,约了老板和小美三个人一起出来吃饭,极力撮合他们的事情。
饭局结束那老板就带着小美离开了,若诗看着他们走,大大松了一口气,小美家贫,父母双亡,自从她背井离乡从农村出来跟着她这个女主人,算来也有一两年,早就成了谙知世味的风尘女子了,在这声色天地,不领教世味便无法生存,一个日夜就等于时间一年,催人心老。
若诗见她可怜,一直待她不薄,几乎将她认作自己的接班人,一切东西都悉心传教给她。
小美第一次陪酒,客人便塞香蕉在她腿间令她夹着,谁输了谁便去剥,客人一边剥一边当众拉她的内裤,小美吓得直哭,客人扫兴了要凌辱她,还是若诗赶紧过来叫了另外的小姐安抚客人,她才脱身,又记得第一次带她接客,第一次带她验货,第一次教她买卖……
若诗总觉得自己不会就此在这里靠皮肉生意和毒品买卖蒙混医生,所以她一直心存希望,不断抽身退却,只是这个世界太冷,犹如一片被厚厚冰层覆盖的大海,汪洋浩瀚却只有一个洞口,人间光明从这冰窟遥遥的射入,几乎飘渺幻觉,她还在冰水底下窒息挣扎,不得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