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贾琏方知父亲病了,忙问请了医生不曾?煎了汤药没有?
来到贾赦卧室前,贾琏拍了拍身上尘土,正了正帽子,轻敲了门推门而入。
迎面却砸来一只花瓶,贾琏下意识地一侧头,花瓶砸在贾琏耳后,鲜血顺着脖子就淌了下来。
“老爷,什么事生这么大的气?”贾琏也不敢捂伤口,急忙跪倒在地。
“你娶的好媳妇,你现在就写休书把她给我休了。”贾赦拍打锦被怒气涛天。
贾琏一愣,抬起沾了鲜血的玉面。“老爷,怎能无故休妻呢?”
“此妇乃是个十足的妒妇,她逼死了秋桐。休了她,让她去官府顶命!”贾赦的话正好碰在贾琏心坎上。
“秋桐也死了?”贾琏一惊,他虽不喜欢秋桐,可尤二姐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老爷,待我问了,若此事属实,儿子一定休了那妒妇。”贾琏磕了头,起身离去。
贾赦唤了几声,贾琏也只当没听到。
尤二姐吞金,秋桐又是怎么个死法。贾琏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院子,直奔秋桐房间,掀开被子一看,贾琏不由得愣住了。这,这怎么和当初嫣红一个死法。
“二爷!”凤姐被邢夫人气得胃里绞痛,才喝了些糖水正在炕上歪着,听说贾琏回来,挣扎着任平儿扶起来,猫着腰来到秋桐屋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贾琏见凤姐脸色腊色,腮边泪迹犹在。平儿也暗暗垂泪,
“二爷呀!”凤姐见到夫君消瘦的脸,不由得滴下泪来,夫妻两苦苦撑着贾家,到头来什么也没得着,倒落到这么个下场。
“奶奶,别哭。”平儿抹着眼泪劝着。
“二爷,善姐关在里屋你自去问吧!”凤姐只觉着秋桐死的太脏,她无法把事实说出口。
贾琏扔下凤姐主仆二人,进了里屋。善姐又把昨天发生的事回了一遍。贾琏听罢,只觉浑身血往上撞,气得眼冒金星,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
贾琏扶着墙踉跄着出来。
凤姐苦笑着,“大太太让咱们自己打点官府,还说不让带累了老爷。”
哈,哈,哈贾琏笑着出了秋桐的房间,高大的背影显得极其落寞。
“奶奶,怎么办?”平儿伤心YU绝。
凤姐摇头,“不知道。”
平儿扶着凤姐回到正房。贾琏躺炕上肩膀上下耸动,他咬着手指极力压抑着喉咙里溢出来的哭声。
“二爷!”凤姐和平儿见此情景无不落泪。
贾琏听到妻妾哭声,坐起身来左拥着凤姐右搂着平儿,三人抱头痛哭。
时近中午,狂风骤起,地上沙石漫天飞舞。
贾琏、凤姐哭罢多时,也没想出好对策。贾赦必竟是生身之父,总不能和他对簿公堂。秋桐的死也要有个交待才行。
凤姐急得嗓子生烟,话也说不出来了。正在几人一筹莫展之际,忽听窗外有人高呼,“走水了,走水了。”
贾琏、凤姐朝窗外一看,秋桐的屋子火光冲天,火舌借着风势蹿起有一人多高。
“二爷、二奶奶快到别院避避。”闯入之人不是凤姐院中侍候的人,竟是那形容丑陋的姚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