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含恨归来欲语迟】
夫妻擂台第一场,随着田中次郎几个侧身反踢,李氏夫妇一声哀号之下,被打下擂台,口吐鲜血,飞鸿等忙上前相扶。
“夫人,你没事吧!”
“老爷,我们真是有负黄师傅所托!”李氏夫妇内疚地看了黄师傅一眼。
“两位言重了,阿楷,快扶李师傅李夫人回宝芝林疗伤!”
“是!”
“第一场,日本武术团胜!”
日本武术团长扶起同样受伤的田中次郎,轻蔑地看着飞鸿“黄师傅,承让了,看来中国功夫确实不过如此啊!”
飞鸿没有言语,带着中国武术团一行回到宝芝林。
宝芝林,“黄师傅,这下怎么办呢?第一场已经输了,要是下一场不能胜出,广州以后可就是日本人做主了啊!”
“是啊,黄师傅,不是听说您的女徒弟莫桂兰想要下嫁于您吗?您就娶了她吧,这样,您就能名正言顺地上场了!”
“雷师傅说得对,黄师傅,虽说你们有过约定,除非桂兰打赢你,你才能娶她,但是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啊!”
众师傅焦虑之下,深信唯有飞鸿方能救中国于水火。
飞鸿没有言语,仍然继续为李师傅治伤。
“你们不要再吵了,姐夫他自有打算,时候不早了,各位还是先行回去吧,阿楷,送客!”卓娴希望能让飞鸿清静一下。
次日,卓娴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
卓娴换好衣服出来,原来众师傅都来了。
“阿楷,什么事啊,各位师傅,你们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已经晌午了,十三姨!”阿楷怯怯地提醒。
“也难怪了,这个节骨眼上十三姨还能睡到日上三竿起!”雷师傅冷笑一声,“差点忘了,十三姨无论穿着,谈吐,思想都是个洋人,哪会为中国人担忧!”
“你们……”
卓娴刚要理论,就被一大早就来宝芝林的桂兰拉住,“十三姨,他们也是急昏了头,你知道师傅去哪儿了吗?”
“姐夫?姐夫他不在宝芝林吗?”
“原来连你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严肃!”
“十三姨你还不知道吗?刚收到的消息,第二场比试就在三天后!所以,各位师傅才这么着急想找师父商量对策啊!”
“但是现在师父不见了,只留下这张字条。”
卓娴夺过字条:(离开数日,尽快归来),卓娴目瞪口呆,“大家不要担心,姐夫做事向来有责任,他不会扔下大家的,我们耐心等待吧!”
在场所有人陷入忧虑。
广州大街上,文森陪卓娴逛街,“文森,我没有心情,我还是回宝芝林了!”
文森拦住卓娴,“卓娴,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快步拉卓娴走。
“文森你带我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文森带卓娴来到一栋西洋别墅前,别墅雄伟别致,大门前设有一个小花园,小花园的一边一直连到第三层,是名不虚传的空中花园。卓娴走进一看,大门上写着[岑公馆]三个字。打扫的老人见到卓娴,立刻跑上前抓住卓娴的手,泪流满面,“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
“这是……”卓娴目瞪口呆,甚是疑惑。
“正如你所看到的,这是[岑工馆],这位是以前这里的管家明叔!”
“以前?”
“是啊,岑公馆荒废已久,我这几天没有陪你,就是忙着装修岑公馆,还请来以前的管家,可以让你在广州有个家!喜欢吗?”
文森殷勤地等待卓娴惊喜的表情,卓娴望着眼前的岑公馆,“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爹地提起过我们在广州还有一个岑公馆呢!”
“你觉得你岑伯父的地位与财力,来广州还需要住在使馆吗?”
“这座岑公馆是他为你姐姐建造的,他知道你姐姐喜欢空中花园,特地请法国名匠建造的,可能后来因为云裳姐跟伯父关系破裂的问题,伯父就荒废这里了!我想我重修这里,能给你一个惊喜之余,还能给伯父一个惊喜呢!”
“谢谢你,爹一直不敢面对他对姐姐的感情,你重修了这里,真的给了爹地一个很大的惊喜!”
“太好了,那以后你就搬到这儿来住吧,不必再住在宝芝林了!”
“不,这里有属于姐姐的一切,我不能破坏它,就让它这样吧,让明叔好好看着这里,等着爹地回来!”
“可是这是我为你重修的!”
“别这样文森,我还是很感激你啊,但是这里是属于姐姐的,况且我在宝芝林住得很开心啊!”
“卓娴,我花了很多功夫重修这里,你回来住吧,别再回宝芝林了!”
“你怎么了文森,我在宝芝林很好啊!”
文森捏着卓娴双臂,“你不能再回宝芝林!”
“文森,你捏痛我了!”
文森松手,表情严肃。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宝芝林呢,我在宝芝林真的很开心啊!”
文森突然淡笑一声,“是跟黄师傅两个挺开心的吧!”
“你说什么呢?”
文森直言不讳,“你口口声声说不破坏属于你姐姐的一切,你知道你正在破坏你姐姐最在乎的东西吗?”
卓娴转过身,眼神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天晚上我都看到了!”文森上前紧握卓娴的手臂,“他不会适合你的,你别一头栽进去了,你会很伤你爹地的心的!”
“我…我…你放心,他要娶也不会娶我,我帮不了他,只有桂兰帮得了他!”卓娴眼泛涟漪,“我不会破坏属于姐姐的一切,包括这栋[岑公馆],我先回宝芝林了!”
梁公馆,聚集了众多日本高手,一日本扮相的少年缓缓走出,“爹!”
“说了多少遍了,现在不能再认他做爹,你现在叫石田继桥,是我石田正义的义子!”日本团长石田正义斥训道。
“是,义父!”
“现在是私底下,没必要……”
没等盛昌说完,“梁事务长,请你听好,是你儿子自己说要打败黄飞鸿的,我们可没逼他!”
“是啊,爹,不,梁事务长,继桥说过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黄飞鸿一败涂地!”
“好了,继桥,做大事切记婆婆妈妈,只要这次你打败了中国派出的高手,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收购中国武术馆,包括宝芝林!我们请了日本各门各派最好的师傅教你,你可不能令义父失望啊!”
“是,义父,继桥定不负义父厚望!”
“好,明天就看你跟惠雅师傅的精彩表演喽,哈哈哈….”
一旁的盛昌略显担忧。
次日,宝芝林,众师傅频频来打探飞鸿的消息,整个宝芝林像炸开了锅。
“你说说,今天就是比试的日子了,这黄师傅倒是出来拿个主意啊!”
“十三姨,你面子大,不如由你出面将比试日子押后吧!”
“是啊,十三姨,我们为昔日对你的无礼道歉,求求你看在黄师傅的面子,帮了这个忙吧!”
“别这么说,只要是姐夫的事就是我的事!”
桂兰感叹,“师父说得对,我很没用,看来只有十三姨帮得了他!”
擂台比武会场,依然人山人海,众人已陆续入座,“怎么没看见黄师傅呢!”
“是啊,黄师傅呢?他不是我们中国武术团的会长吗!”
……
未见飞鸿,众乡绅议论纷纷。
“中日擂台比武第二场,请双方派出代表签订生死状,日方代表石田继桥山本惠雅夫妇。”继桥身着日本武士服走上擂台,立刻迎来众乡绅一阵唏嘘。
“这不是梁盛昌的儿子吗?”
“这不就是卖国!”
“亏他梁盛昌还是我们广州的事务长,真不要脸!”
盛昌听闻,早已羞愧难当。
“你们住口,你们听好了,我是石田继桥,一切与梁事务长毫无关系!”继桥不忍盛昌受辱。
“没想到继桥变成这样!”桂兰惋惜。
“连爹都不要了,砸他,砸他!”
众乡绅纷纷把烂菜叶,臭鸡蛋扔向继桥,继桥伸展腿脚功夫把烂菜叶,臭鸡蛋扔回给乡绅。
乡绅盛怒中,依旧仍个不停,高楼上的盛昌甚是无奈心疼。
“砰!”世恒朝天空打响了第一枪,“各位,我以此次比武第三方的身份维护秩序,石田继桥合法比武,谁再扰乱会场秩序的,我会以英国使臣代表身份严肃处理!”
世恒收起枪,会场立刻安静,“擂台比武可继续!”
裁判怯怯道,“下面请中方代表上场!”裁判提高了声音,“请中方派代表上场!”
只见十三姨走上擂台,世恒惊得站了起来,文森更是目瞪口呆,“十三妹,你在干什么,快下去!”
“大家别误会,因为黄师傅有要事在身,无法商量对策,所以我仅代表中方请求佐藤先生批准将赛事押后!”
佐藤千夫冷笑,“素闻岑小姐从小在英国长大,什么时候代表中方了,哈哈…念在我与令尊素有交情,今天就当给他个面子不跟你计较,来人,给我请岑小姐下去!”
身着黑衣的会场保镖欲拉卓娴下去,“谁敢无礼!”卓娴丝毫不惧。保镖拿出枪对着卓娴。
“不要啊!”文森欲上擂台,被保镖拦下,“她是岑公的千金,你们不能对她无礼!”
世恒亦在佐藤千夫耳边窃窃私语,“佐藤先生,你这要是真开枪了,后果可不堪设想啊,你也知道岑公在英国什么地位了!”
“十三妹,别胡闹了,快下去!”
“今天我岑卓娴在此,要么你们答应我的要求,要么把我抬着下去!”
“哼,看来十三姨也对黄飞鸿情根深种啊,好,今天我就解决了你,也算报了当日黄飞鸿夺我所爱之仇!”
“不要啊!”盛昌,世恒,佐藤千夫及宝芝林一干人等高呼。
继桥没有理会,使出浑身气力汇与拳风,飞速打向卓娴。说时迟那时快,正在这时,一个身影飞身上擂台,挡在卓娴面前,瞬间握住继桥的拳,施展一个回马踢,打散继桥的拳风。
“飞鸿!”再也按耐不住,卓娴紧紧抱着飞鸿。
飞鸿温柔地拍着卓娴的肩膀,“傻丫头,谁准许你这么做的,你要有点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你姐交代!”
卓娴松开拥住飞鸿的手,“只是为了跟姐交代?”
飞鸿眼神闪烁,“当然不只是为了跟你姐交代啊,还有你爹,或者你的好朋友都不希望你有事!”
“除了他们呢?还有谁?”卓娴期盼地望着飞鸿。
飞鸿望着卓娴灵动的眼睛,“还有…还有我,你要是出事了,我会很伤心,很难过,所以,以后没有我的批准,不准你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知道吗?”
卓娴羞涩一笑,“知道了!”卓娴放心地将头轻靠在飞鸿肩上。擂台之下,文森,桂兰面面相觑,不敢言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