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辰连忙将哀求的眼光望着年诗梅,示意她帮忙说服。
年诗梅连忙劝慰:“叔叔,走吧,你看我们三都站在这儿,一会都会来看稀奇,最重要的是身体,我们要都病了怎么办?”
林父长长舒了一口:“既然梅梅这么说,我看在梅梅的面子上,站上去,但是你林梓辰必须给梅梅道歉,当着我的面给对方说对不起。”
林梓辰见父亲终于松口,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他连忙点头道:“谢谢你,梅梅,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能谅解我。”
林父指着林梓辰的脸凶狠狠道:“你这不够诚意,你忘了当时怎么对待别人吗?”
说完林父转身拉着年诗梅的手,有些愧疚道:“梅梅,请你相信我,他知道错了,你们和好吧,这个家需要你,现在你妈妈又出事,家已经不像家了。”
这个消息让年诗梅始所未料,她有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本以为自己只是过来帮忙劝说,她从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
林父一脚踢在林梓辰的腿上:“你给我跪下,给我跪下。”
林梓辰惯性的一下子噗通跪在地上,他声泪俱下道:“梅梅,求求你回来吧,是我错了。”
经过这么些日子他算是领悟到年诗梅才是他该珍惜的女人,她不但能容忍母亲的刁蛮,还会照顾自己的生活,本来两人过着幸福的小日子,也不知自己是那根筋没对。
年诗梅有些手足无措,她连忙去扶林梓辰。
“梓辰快起来,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已经是过去了。”
林梓辰紧紧抓住她的手,他像溺水的婴儿,等待她的救赎。
“梅梅,你回来吧,我保证什么都依你,我再也不做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事情,这个家由你来当家作主。”
林父欣慰的点点头:“梅梅,梓辰说的也是我想说的,你就回来吧。”
年诗梅连忙摇头:“叔叔,我可以原谅他,但是我们真的回不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会永远把你们当家人。”
林父失望道:“梅梅,我只是想尽量让你回来,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我也能理解,比较他曾经那么心狠,我想不出来我怎么会生出这么自私的儿子。”
有过了好一会儿,林父见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他心也冷了。
他有些无力道:“梅梅,走房间去吧,我不能连累你生病。”
年诗梅连忙扶住林父的手,林梓辰见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父讪讪道:“梓辰,回家,我累了。”
林梓辰一身已经被雨全部淋湿,父亲也不例外,他连忙应承。
“好的。我们回家。”
三人一起上了车,年诗梅和林父坐在后排座。
林梓辰在前面认真的开着车,雨丝毫没有小一点儿。
林父看上去有点憔悴,他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让人看着心疼。
年诗梅又想起在他们家的时候,每年她过生日的时候,他都会给她红包,林家除了二姐就是林父,她们始终没当自己是外人,她们曾给她温暖。
想着从前的一切,她有些忍不住伤感,原来她记住的都是别人温暖的一面。
不一会儿,林父已经开始在车上打起了瞌睡,也许最近太疲劳。
年诗梅给他找了几个靠垫,让他好好休息。
林梓辰在前面无声无息的开车,雨越下越大,好像人都可以拧得出水似。
“梅梅,你最近还好吗?”林梓辰有些没话找话的询问年诗梅。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林梓辰轻轻叹息,他望着窗外,有些走神。
“如果我们不分开,也许妈就不会生病,她不生病也就不会离家出走,这一切都是我。”林梓辰有些伤感的说。
“你也别想太多,人生总是有起伏,不可能一直都那么平静,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尽量的想办法去解决,这些事情也不怪你。”
林梓辰摇摇头:“不,这几天我细细想,很多事情都是我的原因。如果我不那样就不会这样了。”
年诗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原以为他过得不好,她真的就会开心一点,可是看见他难过,她也心酸。
“梓辰你别责怪自己了,要学会调节自己。”
不一会儿车子就到达林梓辰父母的住处,车子停在院子里。
林梓辰背着父亲朝家里走,年诗梅跟在他身后,在门口的时候林梓辰对年诗梅:“梅梅,你开下门。”
林梓辰示意年诗梅在他兜里拿钥匙,他背着父亲有些累得踹不过气。
年诗梅很淡定的在他兜里找到钥匙,开了很久才把门打开,以前她们来的时候,她每次也是要开很久。
刚回到家里,林父也醒来,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梅梅,我最近都没有休息好,你妈在的时候,她像一个小孩子,很折腾人一会儿要吃这样买来又不吃。”
年诗梅连忙道:“叔叔,你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林梓辰也点点头:“是该先换衣服,爸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卧室给你找衣服。”
看见林梓辰对父亲细微的照顾,他看上去比以前懂事体贴多了,这让年诗梅很欣慰。
林父叨叨道:“梅梅,你看这家乱成什么样子,我不想回来看到这个地方伤感。”
年诗梅突然觉得对方的样子很难受,她便改口:“爸你放心妈妈会回来,我以后还是你们的家人,是你们的女儿。”
林父一声叹息:“造孽啊,造孽啊,都是林梓辰那个东西不知道珍惜。”
一会儿林梓辰找来父亲的衣服,拎着衣服站在他们之间。
年诗梅连忙劝慰:“爸,你先去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林父随即起身,跟着林梓辰进了洗浴间。
年诗梅随眼望去,窗台边的绿萝已经有些枯萎,墙角有细小的蜘蛛网缠绕着。
她伸手一抹桌子,已经扑上了厚厚的灰尘,这个家看上去落寞而衰败。
年诗梅站起来,朝着阳台走,拿起拖把开始打理卫生,想想一个家没有女人还真是不可以想象。
正在她猫腰着身子收拾卫生的时候,她感到背后有个影子,年诗梅回头林梓辰正出神的站在他身后。
“梓辰,你怎么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年诗梅便主动问道。
林梓辰在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他示意年诗梅也坐下。
年诗梅边做卫生边说道:“你有什么你就说,我打理一下屋子太脏了。”
随后林梓辰淡淡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说吧,什么事情?”
“如果我走了,请你有时间来看看我父亲,他很喜欢你,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你。”
年诗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便好奇道:“你要去哪儿?”
林梓辰的头上还在滴水,看上像落汤鸡一样,面容憔悴。
他哽咽道:“谁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我得走了,必须得走。”
年诗梅察觉对方有些异样,她放下手中的扫帚。挨着他坐了下来,有些关切道:“梓辰,你是不是心里压力特别大?有什么你给我说别藏在心里。”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好像我在为别人而活,我不知道真实的自己去了哪儿?我的灵魂应该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像一个空壳一样没有魂魄。”
“梓辰你怎么了,说话好奇怪。”
他忧伤的望着她,淡淡道:“你觉得奇怪吗?我不觉得,我现在是明白了,从我们离婚开始我就走霉运,上当受骗,还连累母亲生病,现在居然找不到她人去了哪里?她一生是多么强势的一个女人,临了却得这样一个怪病。”
说到母亲的时候,他眼睛湿了,林母对他很溺爱。
或许正是因为她太强势,所以林梓辰注定成不了大事,他才更加那么偏向儿女情长。
看见他哭得伤心,她也难过,尽管她曾经对自己刻薄,站在公正的立场她人也不会,只是仗着家里两个男人都怕她行事比较独行,不可否她是一个好母亲,对他真的很好。
她劝慰道:“你也别难过了,我想好人会有好报,她会回来。”
林梓辰直摇头:“不,早就该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哎,一切为时已晚。”
“你怎么意志如此消沉,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不去,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顺其自然吧,我只是希望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多来看看我父亲。”
年诗梅被他的话吓住了,他好像在给自己交代最后的遗言,她伸手摸他的额头有点烫。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林梓辰一下握着她的手:“梅梅你回来吧,你回来一切都可以重来我知道错了。”
年诗梅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手抽了出来:“别这样,我只是看在以前的份上,我给你说过很多次,我不想再重复解释。”
他望着窗外细密密的雨惆怅道:“你要是回来生活又会是从前那样幸福,人没失去永远不知道她有多珍贵,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该偿还的。”
年诗梅站起身,继续收拾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