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阳抱着她,她能感到她细小的骨骼,她的身上似乎没有一点肉感,骨头顶着她的身体很疼很疼。
“小阳,你是不是身体不好?为什么像泡沫一样轻,我感觉你随时可能被风吹走,或者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雷小阳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梅梅,你放心,我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也许不久的将来…”
她终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她转而道:“你去上班吧,时间不早了。一会儿我也有事情,也许这一次我们就这样见面,下一次也不知道是多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你的面。”
“傻瓜,你怎么说如此的傻话,你再这样,我今天不去上班了,我全天跟着你,以后也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不让你去什么广东,让你不离开我的视线,我管着你。”
雷小阳笑了,她从皮箱里拿出一套漂亮的首饰送给年诗梅。
“梅梅,我们说点高兴的,别那么伤感,就算我不幸福我也希望你永远幸福,只有你过得好,我就开心了,其实我对张晓西印象不错,也许我是一个冒险的人,如果你生活得幸福那么就割舍拼命割舍他如果你过得不那么好,不如跟他赌一把,反正男人都不可靠,不如找一个帅点,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你。”
年诗梅点点头道:“小阳,我们都要幸福,你不幸福的话,我也会难受,所以你要加油。”
后来两个人相拥告别,雷小阳紧紧的抱着年诗梅,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在她的肩上,也撒落在她的心间。
稍后年诗梅一身疲惫她慢慢的退出了房间,她们关系再好也逃离不了世俗的生活,她们在各自的世界慢慢老去。
雷小阳就一直矗立在窗台,看着她慢慢的消失在自己面前,她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有时候她会很羡慕年诗梅的生活,虽然艰辛却很单纯她们全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果年诗梅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她还会一如继往的对自己好吗?她从没想过要做一个坏女孩,但也许她就是走四方的坏女孩。
如果说小说来源于生活,她的生活就是一部催人泪下的小说,她就是一个戏剧化的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跟其他人不一样。
稍后她开始梳妆打扮,她像一个演员有许多身份,没有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一会儿要开始另一个身份,也许人人都是带着面具的演员。
只是有演技高超,有人演技拙劣,她算是那种本色出演。
人生无时不选择,没人知道她的世界,或许从16岁父母离异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不在是原来的自己。
世界上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一个狂傲不羁的女孩,却没人知道她对这个世界早已心冷如秋,没人知道她的经历,她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年诗梅来到公司还早,在电梯口遇上李文,远远的两人寒暄的打着招呼。
李文看她精神不好,以为她跟林梓辰吵架了,悄悄的拉一边问。
“梅梅你这是怎么了?精神一点都不好,跟他吵架了?”
年诗梅摇摇头:“没有,我昨天跟好朋友一起,你知道昨天还给你打电话问滑旱冰的地方呢?昨晚我们玩了一个通宵。”
李文竖起大拇指:“你能干,你们还玩通宵,我看你今天早点回去好好补下瞌睡,熬夜是很痛苦的事情。”
一上午年诗梅都有点精神恍惚,今天恰好又是周五有例会。
公司请了一个所谓成功学专家,那位专家在台上口吐白沫,激情四射的样子也没能感染年诗梅,倒是李文差点笑出声来。
李文悄悄对年诗梅道:“这哪儿来的专家,影视学院的吧?看那样子马上就要断气了,你看看比马景涛还马景涛,操,太扯淡了。”
专家也不是吃素的,看见李文在对着年诗梅嘀咕,他的眼睛就没有移开过,后来他愤怒的将一本书朝李文砸过来。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李文这儿,年诗梅的瞌睡也随之消失。
专家怒目道:“混账,有你们这样不珍惜劳动成果?一个打瞌睡,一个在说悄悄话。”
李文辩解道:“我没有说悄悄话,我们在讨论你的命题。”
“是吗?你说说我的讲的什么?”
李文本来就是销售冠军,自己平常有比较善于学习,对于他刚才提出的一些问题,也有自己的看法,她将自己的观点陈述后,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专家只好进下一个命题,这年诗梅也没有再打瞌睡。
中午的时候,两个人相约去公司附近吃饭,年诗梅想着昨天给林梓辰电话没接,想趁着吃饭的功夫给他一下。
这一次电话很顺利,电话响了三声林梓辰接起来。
他态度不温不火,看不出悲喜,好像距离很远。
“什么事?”
年诗梅有些不安道:“昨天我给你电话,没有打通。”
林梓辰不加思索:“哦,这个事情,没什么打不了,昨天不小心将手机按住了,给关机了。”
年诗梅连忙表示:“哦,也没什么,昨天和小阳在一起,就是想看你在干什么?”
林梓辰淡淡道:“那你们昨天怎么玩?你们是在家吃饭?”
年诗梅知道林梓辰骨子里有他母亲的风范,比较勤俭节约,特别心疼钱,所以当他这样问自己的时候,她只好撒谎道:“是在家里吃的饭,我做了好大一桌子的饭菜可惜你不在。”
林梓辰淡然嘴上笑笑道:“没关系,你们开心就好。”
他明明知道年诗梅撒谎却不揭穿她,或许他真该好好考虑她们之间的关系。
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够了解年诗梅,时间约久他越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一直很远,昨天在家都等到晚上那么晚的时间不见她人,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对自己撒谎,可见她多么的不老实。
赵谨永远不会撒谎,在她看来实话实说大过天,这两个女人给人不一样的感觉,真正可以控制和驾驭的是赵谨,年诗梅似乎心机太重永远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年诗梅只觉得林梓辰的语气有些冷淡,她也没有多想后来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便挂了。
张晓西那晚喝了许多酒,后来打车回到别墅,那时候张妈妈早已睡着了。
张晓西借着酒劲敲打她的门,他要告诉她,他同意去美国,再也不要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
敲了几分钟后,张妈妈从床上爬了起来看见儿子歪斜的站在门边,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张妈妈一边用手散着酒气,一边扶张晓西,母子俩朝着客厅走。
张妈妈先去给儿子用毛巾洗脸,她看得出儿子心情不好,眼角隐约有泪痕,她知道这个年纪会什么事情让儿子伤心,一定是上次小意说的那个女人,什么酒吧陪酒女,一定不能让儿子跟她有什么。
一会儿张晓西意识清醒了许多,他拉着妈妈的手哀求道:“妈,我们离开这儿,早点走我不在这儿生活。”
这是儿子第一次同意离开,却是他酩酊大醉后伤心的对自己说,张妈妈有些难受。
“晓西,傻儿子,你干嘛这样难过,我儿子任何姑娘都配不上,谁敢伤你心,你记住姑娘多了去,不对你专情的坚决不要,你看小意多好的孩子,你怎么就看不见她的存在,让她跟我们一起去美国好吗?”
虽然此刻张晓西的头脑有些晕乎,但他还是清楚的知道,小意和自己的关系,他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小意是我妹妹,她不能跟我们去。”
张妈妈温柔道:“傻孩子,你以前不是都说长大了要娶小意,你还跟她扮家家了,小意是我看着长大的姑娘,她一定会听你和我的话。”
张晓西坚决道:“妈,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你这孩子真是固执,她不可以,那陪酒的姑娘就可以?你怎么这样傻?那里的女人都是骗子,她们都是冲着钱来,说不定人家知道我们家有钱做了调查。”
“妈,你说什么?她不是陪酒的女人,她们公司是卖酒的而已,她不陪酒,一定是小意给你瞎说,她不是那样的人。”
张妈妈肯定得语气道:“卖酒肯定都要陪酒,反正我坚决不同意你找个什么卖酒的回来,以后孩子是不是你的都说不清楚,张家不许有这样的媳妇。”
“妈你就别添乱,什么张家不许有这样的儿媳妇,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跟我一起,都是你儿子一厢情愿。”
“那正好我也不喜欢那样的女人,你早点死心,就算你不喜欢小意这个世界女人多了去,签证我已经办好了。我们随时可以走,你爸爸那边也处理得差不多。”
这会儿张晓西心里正烦燥,听妈妈说起爸爸的名字,心里很窝火他的童年少了他的存在,就算给他一个世界也还不回来。
他有些微怒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是杀人犯?还是贩 毒?还是黑社会头目?”
听见儿子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张妈妈脸吓得卡白,她紧张道:“晓西不许你这样说自己的父亲,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干嘛这么多年不管我们?22年他去了那里,我们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从来没有带过我一天,我干嘛还不可以责怪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