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宫。
身负重伤的冰真被白泽他们护送回宫,白泽用锐利的严肃狠狠瞪向躲在冰栖身后的冰尘,她脸色一阵苍白能感应到白泽身上肃杀的仙气,若不是躲在冰栖的身后,她怕下一秒绝对会被白泽四周深厚的仙泽给震慑得动弹不得。
自从冰真知道离悠是女娲的转世后,他心里时时刻刻受到内心不安的折腾,完全是因冰尘的任性妄为所导致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先不说她和秋狐有所人为的情感牵扯,冰尘相当于是借秋狐之手去毁了离悠下凡历劫的元神。就算离悠本人不计较,终究是逃不过白泽浑身散发的杀气,冰尘终会难逃一劫。
冰真压抑着即将要闭关养伤的念头,若不是因冰尘这一祸事而来,实在是想不通苏奠怎会不放过冰尘,于是他顶着内伤坐上君王专属的坐椅,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直向冰尘,“冰尘,把你和秋狐怎会在一起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说出来,我好好理清你怎会招惹他们对你痛下杀手的理由。”
冰尘颤抖地从冰栖的身后走出来,看着他眼神坚定的肃然,她无法隐瞒一切的事情,于是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地交代出来。
在场的冰真葵心和冰栖一听甚是满脸的苍白,从冰尘那离奇的事情还真是玄乎,特别是冰尘和苏奠打斗的过程中让冰尘看见苏奠红眼的魔气,这让冰真不由自主打起寒颤,这才是苏奠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要冰尘一命的理由,却是因离悠被冰尘用仙法伤了离悠。
冰真越想越是后怕,不由自主地让喉咙涌出甜腥的血,从嘴角缓缓地流出来,让葵心他们见状甚是惊惶失措,葵心满眼心疼地走向他,用颤抖的声音提醒着她的恐惧,“君上,你没事吧?这下子如何是好?”
冰真摆摆手,按着微疼的那胸口,无奈一说,“冰尘,为父曾警告过你,把狐帝给忘了,你何时做到?现在倒好,因狐帝一事而误伤离悠上神下凡历劫的凡人心,回归仙身已是元神大伤,白泽上神他们要找你算账,魔神也找你算账,你让为父如何保你?若不是白泽上神他们及时赶到,为父已葬送在魔神手里,这事你可否满意?”
冰尘吓得脸色苍白地当场下跪,惊慌的容颜尽在他们眼底已是束手无策,“父君,你要救救我,你真的要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葵心和冰栖听得出来,冰真这次真的为冰尘的事情已是束手无策,两人当场跪在那里,语气甚是恐慌之意,冰栖很是着急地说道,“父君,冰尘还小,不懂事,经过这事后,她一定不再惹祸。”
葵心应和着,“君上,你要救救冰尘,她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再不救她,她真的要完了。”
冰真摇摇头,闭上眼睛,不想看着他们如此为冰尘一事而跪在那里,心里很是悲哀,“究竟是错了,本是狐帝的事很易解决,偏偏惹的是离悠上神,你们可知离悠上神是谁?”
葵心不理解地看向他,直到他好不容易吐出这句话来,“她是我的主上转世啊!”
这话一说出口,葵心他们当场瘫痪在地上,葵心甚是比苍白还要苍白的脸,已是恐惧到极点,“母……母神……”
冰栖这下子懂了,冰真为何连护都护不了冰尘的周全,冰尘不傻,她自然知道冰真的主上是谁,偏偏是招惹了全四海八荒没人敢惹得起的大神。
冰真痛苦地睁开眼睛,看着冰尘瘫痪倒在地上那苍白容颜,她应该知道自己闯的祸,已是将近灭族的绝望。冰真摇头地讥笑着,没曾想到自己身边的人竟会出现这么大的祸,如此下去,他该如何保护族人?
满是担忧的葵心已是安顿冰尘回到房间好生休息,安排婢女替冰尘煮安神汤让冰尘服下,这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突然,别说冰尘已是恐惧到极端,葵心在这事上负最大的责任,却是没好好教导冰尘如何安分守己。
葵心心里盘转着无数次的疑惑,想着冰真来到四海八荒是带着上古的重任而来,刚听着冰尘所说在凡间碰到魔神这事,很是说不通他怎会为了离悠找冰尘算账,他是否对离悠是女娲转世这事而不知情,如果他知情的话,是否不会再为难冰尘。
她想到这里,心里很快有了数,马上来到冰真旁侧,说出自己刚想的事,“君上,魔神找冰尘算账是因冰尘不小心伤及凡人的离悠上神,若是让他知道离悠上神是女娲转世,魔神还会找冰尘算账么?这样冰尘是否暂时安全?”
冰真一听,恶狠狠地骂着,“放肆!岂能这般妇人心?魔神现世本是复仇之意,冰尘不过是垫脚石,怕是找冰尘算账之意便是她影响了魔神的复仇大计。本是这孩子因狐帝一事已是头疼,哪知她因狐帝一事而犯这糊涂。”
想罢,他突然惊觉,若是离悠是女娲的转世,那么秋狐便是……伏羲的转世?
冰真愣在当场,脸色本是好转却想到秋狐的转世令人费思不解,很是后怕,葵心一看他这情况,心里哆嗦得走上前轻挽他手臂,小心翼翼地问道,“君上,你怎么了?”
冰真皱眉,希望自己这一切只是多想,若是演变成如此复杂,他本是无力收残局,恐怕只能是以死谢罪之意。想到这里,他不禁地打起寒颤,自言自语的语气听在葵心耳里已是惊悚一场,“若秋狐是父神转世,我族终究是逃不过灭族之灾,若不处理冰尘来平息他们怒意,恐怕我们已是活不长了。葵心,我们必须为了族人,不得不牺牲我们宝贝的女儿。”
话一说完,冰真已是满脸痛苦之意,他没曾想到这事来得这么快,还没开始和魔神迎战却要开始处理内宫之事,若不及明给白泽他们一个交代,怕是这四海八荒已是容忍不了一个麒麟族。
魔族。
妖龙说的那番话,不多不少地涌到苏奠的耳边,苏奠若无其事地走近妖龙面前,淡淡地问着关于翼族一事,“你说翼族好战?”
妖龙别过头来看着只见过一面的苏奠,点头应答,“是的,翼族壮大之后开始在四海八荒惹祸,强抢女仙,袭击各族部落,可谓是坏事做尽,天族拿它是无可奈何,常常出战平息战火,各伤无数。”
苏奠倒是没甚多意外,讥笑一般地说道,“看来天族除了平息战火也毫无作用,现在攻打西海水宫,怕是打通直往天族之路,直接袭击天族。”
妖龙叹气地点头,“的确。各族终究各有野心,翼族的野心甚大,只想称霸四海八荒,不服天族管权三界,不知这战何时恢复安宁之意。”
苏奠想起百花谷血战一事,皱眉问道,“千年前的百花谷血战是怎回事?也是不满天族管权三界?”
妖龙摇头,感叹百花谷血战仿佛像是刚过去不久,感慨万千地道出,“非也,掀起百花谷血战的魔君只为女仙,离悠上神无意撮合魔君的姻缘,魔君一怒之下才攻打百花谷。”
就在那么一瞬间,苏奠惊诧得无法相信听见的却是那么熟悉的名字:离悠上神?
他一度怀疑自己所听见的那话,再次询问妖龙,“你刚说什么?离悠上神?”
妖龙看着苏奠那反应有点怪异,他很是不解地解说,“是,离悠上神曾是百花谷的主人,谷里的花仙子仙身都是离悠用元气修炼而成。”
苏奠开始混乱,他皱眉沉思着妖龙所说的离悠是否和凡间的离悠是同一个人,再次追究下去,“如今的离悠上神在何处?”
妖龙开始警惕起来,他意识到苏奠的来者不善,开始掩饰着自己所知的真相,“不知,离悠上神时常来去无踪,我等闲人自然打听不了离悠上神的去向。”
苏奠感到妖龙有意隐瞒一事,狐疑地看向妖龙那看似平静的神情,“当真?”
妖龙肯定自己的疑心,眼前的苏奠果然有点问题,他不得透露让苏奠知道离悠上神在诛仙洲一事。突然想起魔神现世,他几度怀疑眼前的苏奠便是魔神的转世,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别说是我,恐怕没人知道离悠上神在何处,恐怕狐帝也不知情。”
狐帝?
他的眉毛皱得更深,不由自主地问道,“狐帝是谁,叫什么名?”
妖龙心里哆嗦一下,瞧向苏奠眼里的一阵杀气,看来眼前的那个男人的确和秋狐有仇,“秋狐。”
果然是他!
苏奠眼里一阵肃杀的气息,没等到妖龙反应过来,只见半空浮出一阵黑影,妖龙心里念着:不妙!
妖龙赶紧来到离悠所在的诛仙洲,想把刚才和苏奠的对话和离悠说一番,如今他很是肯定,苏奠肯定找秋狐,至于因何事也不怎么知情。
妖龙来到诛仙洲的寒荒,他并不知离悠在寒芒还是在绿洲,只好先去寒荒看看。来到近于极冷的寒荒,他自觉元神有点稳定不了,立马用法力护着元神免受寒荒冻伤,未曾反应过来竟看到冰甲角魔龙凌霜,很是庞大的身躯现身在妖龙面前,吼声四起,“来者何人!”
糟糕!
他知道凌霜是离悠上神找来的远古凶兽来守寒荒之地,没等到他说话,凌霜已是没耐性地用他的尾巴向他扫过去,他容忍不了不知生死的魔族冒犯离悠的圣地。
妖龙心急之下嚷着,“在下妖龙,无意冒犯寒荒之地,有事求见离悠上神,望能拜见!”
凌霜用锐利的眼神直看见小小身影的妖龙,惊叹地道出,“是你?”
凌霜看得出来妖龙的真身,同属龙族也不便过多为难,凌霜很是不屑地丢下这句话,“主上并不在寒荒,你大可去绿洲的桃花屋,若遇到重明鸟,说明来意便成。”
妖龙松了一口气,深深作缉道出,“多谢。”
话罢,一溜烟地消失在眼前,凌霜看向妖龙消失的黑影,不由自主地叹息,“难道主上没洗劫妖龙身上的魔气么?他的天分已被魔气压抑得无法发挥它的神力,甚为可惜。”
得知离悠在绿洲的桃花屋,他马上赶过去寻她,果然如凌霜所言,半路杀出重明鸟来坐阵,一话不说就来开打,分明就是阻拦来者进入绿洲。
妖龙和重明鸟打斗却是避免伤及重明鸟,不想对离悠的神宠表示不敬之意,长话短说地道出他的来意,“在下妖龙因紧急事件求见离悠上神,望卫海兄能引见一面。”
在桃花屋修炼恢复养伤的离悠,感应到妖龙的到来,用单向传音术说与卫海听见,带他来见我。
重明鸟很快现出人身,不乐意地瞪向妖龙一眼,语气很是不乐意地嘀咕着,“跟我来吧。”
妖龙听罢,很是松一口气,妖龙身上的法力未能恢复十成,深知敌不过卫海的仙法,若非有事求见离悠,怕是他痊愈几成的元神又被折腾完蛋。
离悠缓缓睁开眼睛,深锁眉头地想着妖龙可能出现在这的原因,不知是否因苏奠来到魔族一事而来,还是因翼族一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