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狐和离悠同一时间别过头来,看着亦柔和狐鹤两个小小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离悠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竟和秋狐一样站在桥上,桥下都是缓慢流动的河流,那里有着小船杵在那里,河边两旁种着绿得分明的柳树,衬托着这小河看似很有意境的风景画。
秋狐已是放下存在心里的那份莫名醋意,他心里十分担心离悠会被诩晨请去宫殿当他的皇妃,如果在他回去处理青丘的这两天里,想要自私地留她单身多两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做。
突然他摸到了桃花玉佩,是他常常挂在腰间的贴身物品,他把它扯了下来握在手心里,语气淡淡和离悠说话,“悠,明日我即将起程回老家,我想回去请爹娘替我作主,择日向你爹提亲可好?”
离悠一听,满脸绯红,睁得不敢相信的眼神直瞅着秋狐不放,如此皎好的容颜尽在秋狐的眼里,甚是令人心跳,“秋公子,你……你想娶我?”
秋狐凝眉看着她,这一看增加了离悠脸上的红艳,“嗯,你可愿为了我,拒绝皇子的提亲?”
离悠垂着眼角,嘴里浅浅一笑,脸上的绯红未能退去,“本来没这事,亦柔说的话不可当真。”
秋狐左手轻握着右手,手心的温暖传递于她手心,“你可愿意与我一处?”
离悠听到令人心跳加速的声音,她的笑容更是欢喜,却害怕与他目光相视,“离悠……自是愿意的。”
秋狐就在这么一瞬间听到离悠的回答,他原本悬在半空的那颗纠结,终是放下了,他笑得更是愉悦,“悠,这个是我的贴身物品,我赠予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娶你为妻。”
离悠接过桃花玉佩,捧在手心里仔细瞧着,果然是桃花模样的玉佩,是秋狐的贴身物品,她看着甚是欢喜,她知道这意义是何等重要。
桥旁的树后。
一直躲在不被他们发现的角落观看着秋狐和离悠有什么好戏上演,果然不出所料,秋狐真把随身物品的玉佩给予离悠,相当于他已给她定情信物。
看在亦柔的眼里甚是欢喜,激动地嚷叫着,“太好了,秋公子终于和姐姐表白了,他已连定情信物都给姐姐了。”
狐鹤摇摇头叹气地嘀咕着,“这有什么,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凡间再表白一次也是多余。”
亦柔一直看着他们是怎样甜腻,忽视了狐鹤在旁的嘀嘀咕咕,“你刚说什么?”
狐鹤一时惊愕,嘻嘻哈哈地掩饰内心剥白,照着之前来凡间看的话本子这么解说,“没事,昨夜听我家少爷说,明日要回老家,考个官名,功成身就大概需要两三年才回来娶亲吧?”
亦柔惊诧地别过头来,“两三年?要这么久?”
狐鹤呵呵直笑,“你以为考取功名容易吗?你不想想,离悠小姐的爹爹是相爷,不考个功名怎能配得上离悠小姐,你说是不是?”
亦柔很是沉思地点头,“你说的也是,那好,你家少爷会不会和姐姐说他要考功名这事?”
狐鹤耸耸肩,心里本来就是没底,“这个我不知道,到时你回去时问问离悠小姐不就是知道我家少爷有没有说这事。”
亦柔听罢,知道离悠能够和心上人在一起,很是欢喜,“也是,等回去我和她说,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希望你家少爷不要让姐姐等太久了。”
狐鹤点头,随意回答道,“不会,他舍不得。”
状元相府。
在此一别后,离悠的心情满满是甜蜜,看在亦柔的眼里甚是刺眼的幸福感。
回到相府后的离悠和亦柔,凡间爹爹早已不在府上,连同诩晨和天玑也不在府上,亦柔觉得很是奇怪,“咦,诩晨公子他们走了吗?”
这话一出,站在两旁的婢女上前轻声地作答,“是的,亦柔小姐,老爷刚刚送诩晨公子出门去了,据说他们要回去。”
离悠点头,婢女回到工作的岗位,亦柔甚是觉得惊诧,“我还以为他会向姨丈提亲。”
离悠哭笑不得地回看着亦柔一眼,心里很是无奈地说,“亦柔,你说的是什么话,明明不是这回事,非把事实说成偏,人家诩晨公子的心上人可不会是我,有可能是你,说不定他们去你爹处提亲。”
她话一说完,不忘恶作剧一番,谁叫亦柔经常在秋狐面前说这么不靠谱的话,害得她担心受怕,怕自己招惹诩晨皇子,又担心失去秋狐这个心上人。
秋府。
秋狐和狐鹤回到府中,秋狐心情大好地和他说,“狐鹤,我等下回青丘,你留在这里看紧离悠,不能让她身陷危险,必要时可找修寒上神帮忙化解危机,再说他是人间的幸福使者,他有这个权力。”
狐鹤点头回道,“我知道了。”
秋狐转身,恢复仙法,化为一缕轻烟,已回到遥远的青丘国。
狐鹤无奈摇摇头,要是让他守着这么大的秋府,有点不合时宜,他左瞧瞧,右瞧瞧,思维放空去想着一些事情,他决定找亦柔想想办法,要不要让他住在离悠的家,当离悠的小跟班也是不错。
想到这里,他很满意地点头,笑得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状元相府。
回到房间,离悠轻抚秋狐给的桃花玉佩,心里满是欢喜,对它是爱不释手,心里想起他曾说的那句话,她一定会等他回来。
亦柔经过离悠的房间,看到离悠轻轻抚摸秋狐给的玉佩,那个画面甚是笑意满满,亦柔笑着走进离悠的房间,在她面前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打断了她的思绪,“离悠姐姐,瞧你看着秋公子的玉佩快入神了,你可有想过,秋公子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找你?”
离悠摇摇头,笑容可掬而自言自语,“他说等他,那我等便是了,不管多久,我会等他回来。”
亦柔叹气,微微一笑,“姐姐,两三年很快就过去了,秋公子要考功名,才有资本向你爹爹提亲。”
离悠不敢相信地回过头来,“秋公子要考功名?”
亦柔点头,“是啊,狐鹤是这样说的,他说秋公子这次回去,除了向爹娘说他的心意,还要考功名,不然姨丈是相爷,他连个功名都没有,提亲会有难度吧?我觉得秋公子肯定考虑这方面的事,所以姐姐你会等他娶你吗?”
离悠一听,觉得亦柔说得很有道理,菀尔一笑,坚定立场地回答,“会,我会等他,等多久都愿意。”
亦柔点头,“嗯,秋公子连随身玉佩都舍得给你,以表真心,姐姐,你和秋公子真的很相配。”
离悠笑笑,不言语地看着秋狐的桃花玉佩,不知不觉地入了神。虽然秋狐没有明确让她等多久,看着桃花玉佩如见其人,她觉得时间再漫长,终会等到秋狐回来娶她为妻。
来到状元相府已是数日,诩晨和天玑决定就此回去天宫,这一速度倒是让司道星君来不及反应,他惶恐地向回归天宫的诩晨深深作缉,“司道星君见过天君。”
诩晨向天玑挥挥手,看着天玑行礼后就退出司道星君的小仙府,诩晨回宫却出现在司道星君的小仙府只是意料之中,但司道星君觉得诩晨这次回来的确是有点早。
诩晨深感这次下凡是百感交集,他原以为下凡后的离悠可能会有所不同,未曾想过她的感觉没因下凡的事情而淡化,反而心尖人的存在感依然是秋狐时,他不由自主地苦涩一笑,“司道君,若离悠上仙的命运簿有所变动,烦请告知。”
司道星君深深作缉,“小仙晓得。”
话罢,诩晨化作为一缕轻烟,悄悄回到卿语宫。
卿语宫。
诩晨垂着落寞的眼角,他想不出这般感觉是何模样,脑海里不断地重播着离悠那张清纯得无以言喻的容颜,不知不觉地出现那滴不属于他的神识记忆,他每次想起那梦境里所见的那一滴女人泪。
他无法冲破神识被封闭的障碍,他无法知道那滴眼泪到底是谁所有,为何每每想到这里,他心却有裂痕般的疼痛,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心碎。
为何在梦醒后,每每想起那滴眼泪让他心疼俱裂,他很想知道,他到底惹了谁的伤心难过?
出名的茶楼门外。
自从秋狐走后,离悠已不再出门,开始留在家里抚琴的日子,亦柔只好无趣来到茶楼打包点心回去给离悠,没想到狐鹤却在那里等着亦柔的到来。
亦柔很是惊诧,看着他真真实实出现在她面前,她半信半疑地皱眉问道,“你不是跟着秋公子回去吗?”
狐鹤呵呵直笑,扯着善意的谎言来唬弄她,“没有,我家少爷自然不放心离悠小姐,交代我留在这里好好看着她,亦柔小姐,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呆在离悠小姐的身边,这样我好方便替少爷照顾她。”
亦柔一听,内心羡慕着离悠竟是碰到如此深情的秋狐,看在离悠的份上,她决定要帮秋狐一次,想办法把狐鹤留在离悠的身边,这样离悠不用担心,以后不会知道秋狐最近的消息。
亦柔很是痛快,坚定地回答,“好,等我买好点心给离悠姐姐,我带你回去,让姐姐帮你想办法留在她身边,也算是圆了秋公子的一番心愿。”
狐鹤兴奋地拼命点头,他心里何其高兴,总算可以待在离悠的身边了,能够天天守护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