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柔心情愉快地挽着离悠,心里想着那些她认为最重要的人生大事,于是开始打听离悠对秋狐的存在是怎样的感情,“姐姐,你觉得秋公子这人怎么样?”
离悠没往深处想,随意一答而出,“挺好。”
亦柔对她的回答甚是不满意,微微皱眉地试探,“你会喜欢他吗?”
离悠一听,脸不由自主地飞来黄昏,视线迷离得想要躲避这个话题,“呃……”
看着这情景,亦柔心里十分清楚,离悠的确是对秋狐有这层意思,不然怎会说到秋狐这个话题便是脸红耳赤,她故作聊着与秋狐有关的话题,“我听狐鹤说,秋公子自是没有心上人,他觉得秋公子碰到你之后才发现他有所不同,他觉得秋公子对你挺上心的,我看你们的好事将近了。再说,我可不信你对秋公子一点情分都没有,如果你对诩晨公子没情分,我还相信,要是对秋公子没情分,我倒是不信了,你说是不是啊?”
离悠被人揭穿心情倒是有点气恼,微微不满的哀怨尽在脸上,“亦柔,你怎能这样说,万一秋公子对我没这意思,这误会可大了,你千万不能在秋公子面前这么胡闹。”
亦柔的笑容更是愉悦,没心没肺地嚷着,“我才不胡闹呢,姐姐,我说这世上真没有像秋公子这般与你相配,你不可能生生错过和他结缘的机会吧,不要忘记他可是为了躲桃花才来这里。”
离悠有点失落感涌上心头,很是自卑地低眉垂眼,“秋公子为了躲桃花才来这里,怕是我也算是秋公子的桃花吧。”
她这么一说倒是把亦柔给惹急了,她一脸无奈的不耐烦地嚷着,“你……你怎能这么想,谁说你是他要躲的桃花,姐姐不乏追求者,哪能这般不自信?再说喜欢秋公子的那些姑娘全是烂桃花,姐姐才是最好的桃花好么,要是秋公子真不喜欢姐姐,他怎能答应和我们共处?”
经过亦柔这么一说,离悠的心情慢慢地开朗起来,她笑了,微微点头很是认同亦柔说的话,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秋狐和狐鹤早已在茶楼等离悠和亦柔,店里小二见到亦柔这个常客,更是忍不住再瞧瞧离悠多几眼,毕竟在这里还真难以见到像离悠这般美貌的姑娘,特别是眼睛,波光潋滟得十分动人。
“亦柔姑娘,秋公子已在楼上。”
亦柔姑娘甚是心喜,嘻嘻回答,“谢谢小哥。”
话罢,挽着离悠慢慢走上楼梯,细声细语地在她耳边响着,“姐姐,等下你要不要试探秋公子,让他早点儿向你提亲可好,这样姨丈姨娘不会担心往后有一大堆追求者送拜贴来也不好得罪。”
离悠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耐着心跳如狂的性子低嚷着,“你怎比我爹娘还着急?我爹娘还没这打算。”
亦柔叹气,无趣地嘀咕着,“我是怕姨丈有意将你许配给诩晨皇子,这几天皇子在家,我看得出来姨丈对皇子甚是满意。万一皇子向你提亲,姨丈马上应允,你怎办,你岂不是和秋公子无缘吗?”
听到这里,离悠惊慌失措的脸色苍白,她从未曾想过,诩晨皇子对她有哪种意思,只知最近和他相处时却看到他眼里的深壑,她不得不正视诩晨和她相处的那时间是否已是误会。
来到楼上时,秋狐坐在那里瞧见离悠一脸沉思的苍白容颜,他皱眉凝视着离悠的容颜,有几分眉头紧蹙,他想知道此时此刻的离悠到底在想些什么。
狐鹤甚是懂得看脸的变化,他望过去只见离悠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深知秋狐的皱眉都是因她想着一些事情而猜疑,故意向亦柔嚷着,打断了两人的眉头深锁,“亦柔小姐,离悠小姐,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们等了很久。”
亦柔挽着离悠来到他们的面前坐下,口吻稍微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刚才在家里耽搁一点时间,你们叫了什么吃的吗?”
狐鹤笑了,瞟过离悠一眼,“我叫了很多,打算等你们来了才上菜,保证你吃得欢喜。”
亦柔是个典型的吃货,只要有好吃的东西,她的心情每天都是美美得没有烦恼,“算你识做。”
狐鹤轻松作答,“那是自然。”
秋狐觉得坐在面前的离悠甚是有点心事,淡淡问道,“不知离悠姑娘有何心事?”
离悠的思绪被秋狐一句话而打断了,她惊愕地回过头来,看着秋狐眼里的深情款款,几度让她有点迷乱的错觉,她无法确定秋狐对她的那情分,是否如亦柔所说的那样,他于她有情意?她微垂眼躲过那暧昧,微微一笑地回答,“没,家里有些事情让我想多了点。”
狐鹤睁着无辜的眼神,直瞅着离悠的容颜看,“离悠小姐因什么事而烦恼?”
亦柔一听,回头看到离悠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看姐姐应该烦的是诩晨公子的事吧?你们肯定不知道诩晨是谁,他是皇子殿下,她肯定担心皇子突然提亲,她爹会把她许配给他。”
离悠一听,有点着急地拉着她手臂,一脸哭笑不得地低嚷着,“亦柔,还没这回事,你怎能胡说呢?你别把人家给吓着了。”
秋狐一听脸色有点难看,他心里念着:诩晨会这般做吗?虽然他知道诩晨一直钟情离悠,但不至于做这些强人所难的事来,莫非他已知道谁是她的情劫,开始提前让离悠历劫吗?
亦柔没看秋狐那不好看的脸色,反而狐鹤却发现秋狐开始吃醋了,他马上嘻嘻哈哈地打断这氛围,“我说亦柔小姐,离悠小姐说没这回事,你不要吓人了。”
话说这里,他拼命向亦柔打着眼色,让她留意秋狐那脸色,惹怒了他可不是吃到好果子。当然,亦柔的确看到狐鹤的暗示,偷偷瞟向秋狐那边,只见秋狐紧握着那茶杯放在嘴里旁却没有喝下去的动静,深锁眉头的样子却让她看得出来,秋狐的确是很计较离悠和诩晨的事情。
亦柔觉得这事真的很有意思,虽然狐鹤已给她暗示,那她还是乖乖闭嘴不再谈及关于诩晨的事情,免得四个人坐在那里甚是尴尬,声音越来越小地嘀咕着,“不然诩晨皇子这么久还不回去是什么意思嘛?”
亦柔声音说得再小,秋狐还是听得见,他原本不怎么愉悦,却被她说的那话弄得醋意滋满,甚是不乐意诩晨还赖在相府不走。虽然不知道诩晨什么时候回天宫,但一天一天待在那里让诩晨和离悠相处,心情还能开怀到哪里。
离悠感到四个人坐在那里的氛围有点尴尬,看着亦柔的没心没肺,看着狐鹤的不知所以然,再回头看看狐鹤那抿茶的心情不甚喜悦,她心里哆嗦着,秋狐是介意诩晨一直赖着不走的事情吗?
她很想打破这氛围,开口缓解,“其实皇子刚巧来这里微服出巡,自然不像亦柔说的那样,怎是可能谈及儿女私情,别听亦柔胡说,绝对没有这回事。”
亦柔一听,倒是不乐意离悠如此反驳,一时冲动地说出,“怎么可能没有这事,姐姐,往常一直都有公子哥递拜贴提亲,追求者都排成长龙了,不然姨丈姨娘不会对你禁足。这次托皇子的福,我们不再偷偷摸摸过来这里和秋公子见面。”
亦柔这么一说倒是让离悠哑口失言,实在是想不到任何词语可以闭上她的嘴,结果成功惹到了秋狐心里的不悦感,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放下茶杯,但是内心早已醋意大发,心里极度后悔要让离悠下凡历劫,瞧历劫历成什么样了,竟惹起众多追求者上门提亲!
此时此刻,他真想马上带她回青丘好好当他的妻,管这四海八荒什么事,管这战乱几时来!
这一桌的氛围十分异常不安,亦柔看着沉默不语的秋狐甚是压抑,秋狐的气场甚是强大得无法开口说话,她用求救的眼神瞟向狐鹤,未想得到的回报却是皱眉轻微摇摇头,表情尽是十足丰富,像是告诉她:这时候最好不要说话,一说话生怕秋狐生气拍碎了桌。
狐鹤看着亦柔无奈又无辜的表情,他只能用唇形和她说了三遍:吃醋。
亦柔看懂了,她惊愕地看着秋狐,再回头看看狐鹤,扑哧一笑,生怕声音给他听见,马上用双手封嘴,不能让这笑声莫名的出来。
离悠用类似受伤的眼神直瞅着秋狐看,结果他的眼神像是古井无波般的平静,更添着不近人情的冷峻,这让她有点不习惯,心里反反复复地想着:怎这次出来见面,这不是我要的感觉。
这一切看在亦柔的眼里,心里感慨着:这一切只有狐鹤看得通透,有着他在旁真好,秋狐和离悠的那话本子活生生的可好看了。
离开茶楼,一路沉默不语,亦柔和秋狐走在前面,亦柔硬生生地把狐鹤拉远在后面慢慢走着,狐鹤差点被她拉着快要摔倒,他哭笑不得地别过头来,“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天天拉着我?”
亦柔竖着安静的手势,放在嘴里嘘了一声,“别说这么大声,你不想让姐姐和他相处吗?”
狐鹤没经大脑地摇头,“不想。”
亦柔被他这么直接的一句话给吓愣了,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你不赞同他们在一起?那你之前说的那一堆话是唬我吗?”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带笑赔不是般的说道,“谁叫你天天拉着我,我这个脸都丢光了,一天到晚被你给欺负去,要是你姐姐真嫁给我家的公子,我岂不是天天见到你,天天被你这样拉扯我衣服?要是被你扯破了,你赔我啊?”
亦柔哭笑不得地叹气,“衣服什么了不起的,赔就赔吧,我们是否应该让他们独处?我们这两个灯泡在他们面前够亮着了,让他们说些悄悄话不是更好么?”
走着走着,他们一行人竟不知不觉来到了河边的那桥,亦柔假装大声嚷叫起来,“啊,我忘记买一些东西了,离悠姐姐,你和秋公子等等我,我和狐鹤一起去买。”
话罢,亦柔强行拉扯着狐鹤的衣服,狐鹤就这样被她牵着鼻子走得远远的,狐鹤那一脸不乐意的嚷着,“啊,你别拉,我走,我跟你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