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卯时,离悠缓缓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枕在房间,她凝眉打开着夜深的那段遇见,她再次怀疑自己是否在梦境碰到修寒,看着熟悉的房间模样,这让她无法确定昨晚的遇见,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垂着眼角,仔细回顾着那晚两人的相处,竟是这么真实得无法怀疑,身在房间的那一刻起,她怀疑和修寒相处,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呢?
“你是等我吗?”
“你6岁大时,我们曾见过一面,还记得吗?”
“若我是鬼魂,6岁的你见过白天的鬼魂么?你试试能摸到我么?”
“你相信我是人间的幸福使者吗?”
“我是凤凰,是你们说的神仙,人间的幸福使者。”
……
离悠摇摇头,她坚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假象,他还记得在她6岁时见过一面,他还记得她所说的那句童言无忌,每每想到这里,她的脸已是出现像个桃花初开时。
他真的是神仙吗?他真的是人间说的那只凤凰化身吗?他真的是幸福使者吗?
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她想起凡间父亲曾和她说过的交代,诩晨已来到她家作客,自然是陪他上街视察人情。
她有点不乐意地叹气,她的不乐意自是不习惯和陌生男子有过多的相处,无奈父命难违,只好乖乖听命。
这时凡间母亲已是来到离悠的房间,看着离悠那无精打彩的脸色,心疼皱眉地问道,“小悠,你昨晚睡得不好吗?”
离悠从思绪中惊醒,只见凡间母亲被婢女扶持着从门口踏进来,离悠走上前挽着凡间母亲的手,故作没事般的容颜,“娘亲,不用担心,女儿只是做了一场梦。”
凡间母亲微微一笑,抚摸着离悠的脸,“孩子,诩晨公子是家里重要的贵客,他不喜人多,我们不敢怠慢,你和亦柔替爹娘好好陪他上街走走,好吗?”
离悠点头,“娘亲,不用担心,我们会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冒着说不出的怪异,她想不出来,那是怎么样的感觉,为什么每次见到他,竟是言明不了的不踏实感呢?
离悠随凡间母亲的步伐来到大厅堂,看着凡间父亲和诩晨,还有诩晨从天宫带来的天玑就在帝侧,第一次下凡见到凡间离悠的天玑甚是惊诧,意识到自己冒昧的神情而微低着头避开,他想着下凡后的离悠竟是容颜毫无差别,不过是凡间的离悠看起来比在天宫看到的模样多了几分清纯。
诩晨感觉到旁侧的天玑对离悠的惊艳之意,他很是满意地别过头来看着离悠向大厅走来的身影,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来到凡间父亲的身边,看着离悠很有礼仪地向他微低头,“诩晨公子。”
离悠别过头来看着刚碰面的天玑,她睁着疑团的眼神看着诩晨,“这公子是……”
天玑感到离悠对自己不甚熟悉,隐隐约约听见旁侧的诩晨微咳的提示,赶紧作缉回道,“回离悠姑娘,在下是天玑,保护公子的贴身侍卫。”
他这么一说,离悠倒是没有任何疑惑,要是诩晨这个皇族中人,皇宫要是没安排个人来保护诩晨的自身安全,这才让她觉得纳闷了。
亦柔活泼的个性甚是离悠的喜欢,她很是羡慕亦柔的无忧无虑,看着她愉悦的笑容就觉得离悠的生活没这么单调,有着她的陪伴,感觉这日子过得很自在。
诩晨在见到亦柔第一眼的那刻起,仿佛他曾在千年前见过她,一时之间没想起她是谁的转世,若不是天玑对眼前的亦柔有点熟悉感,他小声在诩晨的耳边说道,“天君,亦柔姑娘好像是君子兰花仙的转世,在众多花仙丹青长得一般无二。”
诩晨有点意外,惊诧之情尽在他表情,别过头看着天玑不像说谎的坚定,“你说的当真?”
天玑点头,没言语在旁侧等候着。
诩晨沉思着,瞟向亦柔走向离悠的身旁,他心里念着:若是如此,亦柔的三生三世是否在凡间历劫,修成正果才能摆脱三生石之咒?
想罢,他苦涩一笑,如今魔君因百花谷血战被陷入轮回畜生道,怎会在这世和亦柔历经情劫?
可惜他并不知,秋狐已改写了魔君的命道,和亦柔一样轮入凡间,他们是否遇见,只能看他们的缘份可否冲破天道了。
亦柔察觉到诩晨和天玑往她身上试探的眼神有点不舒服,她凝眉瞟向诩晨和天玑一眼,心里嘀咕着:这两人是怎么回事,莫非不乐意我陪着他们游山玩水?
凡间父亲打破了几个人在这里的怪异氛围,微微一笑地看向离悠说道,“小悠,亦柔,你们且跟诩晨公子去外面走走,介绍下当地风情和美食,小悠便替为父尽地主之谊吧。”
离悠微微一笑,向凡间父亲行礼,“小女遵命。”
就这样,诩晨和离悠亦柔三人外出,凡间父亲安排了两个随身侍卫跟随着,天玑跟在诩晨后面极力护着他周全,随便护着凡间的离悠安全。
不知为何,亦柔怎么看诩晨稍微有点不顺眼,别看诩晨表面看起来有点轻浮架势,特别是双眼盯着离悠那张脸像是柔情似水,这让她心里特别不舒服,再怎么明显,始终不及她觉得秋狐的三分之一。
再怎么样,秋狐的目光并非如此炽热,但没至于轻薄之明显。
本来离悠夹在亦柔和诩晨的中间,给予诩晨和离悠相处的机会实在是太大,对比之下亦柔还是喜欢让离悠和秋狐相处,于是她很不客气地穿过他俩的中间,她若无其事地挽着离悠的手臂,嘻嘻哈哈地说道,“诩晨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为了避免让离悠落下不好的名声,我还是站在你们中间就好。”
在身后的天玑一听,哭笑不得地瞪向亦柔,他敢怒却是不敢言,诩晨不作声,他怎能这么冒犯。
离悠差点被亦柔这么一说,弄得十分尴尬地低吼着,“亦柔,别胡闹了,诩晨公子怎会是这样的人?”
亦柔努努嘴地不满嘀咕着,“喂,我这是替你设想,要是秋公子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你猜秋公子怎么想的,难得我看到秋公子和你这么搭配,你怎能错过和秋公子结缘的机会?”
诩晨哭笑不得地看着亦柔那极力维护离悠的架势,心里很是不明白地打趣道,“那亦柔姑娘如此作法,不怕影响你的名声?”
亦柔没想到他会反驳这话,她内心极力维护着离悠和秋公子可能存在的缘份,很会取巧,“诩晨公子,你可有不知,离悠这么多年一直留在府中不曾出门,一出门就招惹四面八方而来的公子哥上门提亲,你不知道伯伯为这事烦得几夜都睡不着,后来决定封闭离悠出门。如果不是你来了,离悠怕是没多大机会出门走走,昨天我偷偷带着她出门结果招惹两个臭流氓,差点把我们给轻薄了,这街上的人还真以为我们是花满楼出来的女子,你说这不是坏了离悠的名声吗?坏了我的名声倒是不要紧,我何畏过人言,倒是离悠性子软,我可舍不得她难过。”
诩晨皱眉地回头望向离悠,亦柔说的那番话明显是真的,离悠脸上的一记桃花颜,看得甚是动人,他对凡间的离悠很会招惹桃花债而感到不悦,“离悠姑娘可会困扰?”
离悠浅笑摇头,“未觉得困扰,这事不足挂心。”
亦柔一听,有点不满地嘀咕着,“什么不足挂心,万一你遇到你爱的心尖人,你一大堆不小心惹到的桃花债岂不是吓跑了心尖人?”
诩晨一听倒是愣了,他何尝不是听说秋狐是她的心尖人,也曾吃味过,“亦柔说得有理,众多提亲者也会困扰离悠将来的幸福,若离悠姑娘心里的心尖人介意那些小事,他并不是离悠姑娘的良人罢了。”
亦柔很是认同地望向离悠那一脸苍白的容颜,“诩晨公子说得不错,这事真不是小事,要是姐姐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必定出手把他拿下,不然他真跑了,有得你哭。”
诩晨笑了,后面的天玑甚是忍不住地笑了,真没想到亦柔这么有趣,说起话来真是不留情面。
离悠甚是脸红极了,微怒地瞪着她,“你说的是什么傻话,你也不嫌在诩晨公子面前丢脸。”
诩晨浅带着笑意,如实回答,“无妨,亦柔姑娘是个真性情之人。”
亦柔笑得更欢了,嘻嘻哈哈地看着离悠那无奈的不悦之意,“别生气了,姐姐,诩晨公子不计较,我们还扭扭捏捏吗?”
离悠被她这么一说,哑口失言,她有点后悔让亦柔陪着出来,让诩晨和天玑见笑了。
秋狐和狐鹤决定来凡间好好习惯当地环境,熟悉一切事,方便和凡间的离悠碰面的机会甚大。
没想到,狐鹤第一次来到凡间却碰到诩晨下凡,看着不远处的诩晨熟悉的身影,凡间类似皇族中人的简意装扮,看来司道星君给他安排了皇国亲戚的身份接近凡间的离悠。
狐鹤没有秋狐心里想得甚多,正当他开始兴奋得想要跑去找离悠时,被秋狐一记抓起他的衣背不让他冲动做事,冷冷说道,“不可,你没看见诩晨也下凡接近你家的主人吗?”
狐鹤半信半疑地直瞅着前方,果然不出所想,诩晨竟下凡和离悠在一块儿,看着他心里冒气,恨得牙痒痒,“什么?他抢走白泽不说,还想抢走我家的主人?”
秋狐一听,哭笑不得地看着狐鹤那小孩子的脾性,他有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劲,“狐鹤,你给我安分点,现在不是和悠见面的好时机,还有我昨夜和你说什么了么,这次见面收敛点,不许一开口就是主人主人什么的,你想吓她晕倒不成?”
狐鹤回头瞪秋狐一眼,对上秋狐那锐利的双眼,认输般的沮丧,“知道了。”
只见狐鹤已是安分,他放了抓住狐鹤背部的衣物,深深凝眉地看着诩晨和离悠亦柔那聊得不亦乐乎的愉悦场面,心里万般不是滋味的酸,他怎想到诩晨竟会抛下天宫的事务而跑来凡间和离悠相处。
看来和离悠见面也不是时候,爱而不得的历劫已是开始了,他无法推断离悠的爱而不得,到底是哪个男人即将无情让她受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