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驶到太傅府上的门口,邱泓刚下来时倒是容楚已是开门迎接,他的心情大好地快步走上前问道,“容叔,王妃的情况如何。”
容楚微笑点头而抱拳作揖,“王妃的情况很好,小皇子很乖。”
邱泓看着容楚,心里已有刚刚滋长的想法,“容叔,进去吧,本王有事想与你商量。”
容楚心里微悸,看着邱泓若无其事的神色,倒是没猜得出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他心里稍微有点紧张,不知邱泓想要商量的是什么事。
刚巧太傅和太傅夫人在家,他们见状就上前向邱泓作揖行礼却被邱泓挥手中断,心情不错地说道,“我们坐在这里聊聊。”
太傅和太傅夫人对视一望,难得见到邱泓脸上已是轻松一笑,容楚更是看得出来邱泓脸上已是不再是皱眉沉思,想必就是难以解决的问题已是各个击破。
“就在刚刚,本王已解决司马和语琴的问题,司马的军权落在本王手上,有待皇上定夺,语琴本是冲梨心而来,本王已将谋杀王妃未逐的罪名判她押后处死。”
太傅喜上眉梢地看着邱泓,“王爷,司马和语琴的事情已处理了?”
邱泓点头,容颜写满的安心落意已是让人放松情绪,“正是,知府大人已将司马和语琴分别审案,他们终是逃不过一死,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只剩就是四皇兄的事。”
容楚和太傅同一时间说道,“恭喜王爷。”
司马和语琴的事情已告一段落,邱泓想起剑枫暂时接管皇宫的御军府,想起梨心曾与他说过剑枫和容袖的情分,虽说他们一直不曾开口,剑枫从来不介意容袖脸上不太明显的疤痕,他只是注重容袖的内在美,和她相处一段时间时却发现自己对她的出现满是欢喜,却没勇气开口问问容袖是否愿意与他一处。
邱泓觉得应当与容楚商量这事,虽然有点冒昧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干着急,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就是不曾开口是否心悦于彼此。
“容叔,本王与你商量的便是剑枫和容袖的事。”
容楚有点愕然,误会容袖在王府假装王妃的身份得罪邱泓,他有点惊诧地站起身向邱泓半跪,邱泓怔了一怔就把他扶起来,不明所以地皱眉问道,“容叔,你做甚这样?”
“不知是否小女得罪王爷,还望王爷看在容叔份上,饶她不死。”
邱泓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敢情容楚不曾听清他刚说的剑枫和容袖两个人绑在一起的话,“不,容叔,你误会了,坐吧,本王想与你商量剑枫和容袖的婚事。”
容楚没做心理准备就听见突然而至的爆炸性,“什么,婚……婚事?”
“正是。”
太傅和太傅夫人一听就是微笑,淡然地问道,“容楚,这是好事,难得剑枫和容袖两情相悦。”
容楚完全被呆住了,他仔细想着容袖这些年以来,从来没有谈情说爱,这些年经历过很多男人嫌弃她脸上的疤痕,未曾许配她好姻缘,做为父亲的容楚的确是心疼她的这些年,未曾想到从邱泓的口中得知剑枫对容袖有这意思,这让他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这……王爷,剑枫将军怎会看上我家小女,而且……小女脸上的疤痕,剑枫将军不介意吗?”
邱泓看着容楚在容袖的婚事竟会这般紧张,他可以理解,更能理解这事,便是太傅和太傅夫人,“容叔,不用紧张,本王的意思是有这打算,想要撮合剑枫和容袖。你知道,剑枫这人就是闷不作声,要是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怕是放在心里,不敢追求,更何况像容袖这么好的姑娘,竟是不敢向她示爱,剑枫真让本王着急啊。”
太傅夫人捂嘴笑了,摇摇头地看着邱泓,用不敢相信的口吻问道,“我怎么瞧瞧剑枫这孩子,不像是这么胆怯的人,你这般说,我真不敢相信,明明杀敌冲锋的副将军这么英勇,怎会在情事上面落得了这般胆怯,这怎么行?”
邱泓点头,唉声叹气地摇摇头,“就是这么胆怯。当时本王不知,王妃倒是看得出来,与本王商量要不要撮合剑枫和容袖告白一番。本王觉得这两人很是相配,两人本是对上眼,怎么一点行动都没有,本王猜想会不会是误会,结果剑枫和容袖在王府相处的日子,很是暧昧啊,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王妃给本王戴绿帽子。”
太傅一听便是哈哈大笑,太傅夫人也是被感染了太傅的笑声,邱泓淡定地看着容楚,只见他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若小女真对剑枫将军有意,不知王爷想要怎么撮合他们,但他们没告白,怕是我们有意,他们无心。”
邱泓只见容楚有意撮合容袖和剑枫在一起,笑着说出心里想法,“现在本王就是让你在军府任职军队总监,和容袖住在军府,剑枫暂时接任军权,劳烦容叔想办法刺激他们,逼他们表露心声。”
容楚有点错愕,他和容袖一直游荡江湖,突然被嬷嬷出钱找他们担任保护王妃的工作,从未想到在官府打工,“王爷,这……让在下担任军队总监,这不妥吧。”
邱泓笑而不语,太傅已是猜出邱泓心里所想,“容楚,一是王爷提前给的是容袖出嫁的聘礼,二是王爷相信你的实力,有你和容袖一同协助剑枫将军打理军府,能够护国安康是皇宫的荣幸。”
邱泓见容楚深锁皱眉的神色,开始劝服他该是退出江湖,安定随着剑枫和容袖过平淡的生活是极好的安排,“容叔,你这年纪该是享受天伦之乐,不该带着容袖浪迹天涯,该给容袖一个安定的家。”
……
邱泓已和容楚达成“协议”,只要剑枫和容袖表明心迹后便能择期完婚,他心念着梨心和邱晴,只想赶紧把两个好消息告诉梨心,等到月子结束后便能带着梨心回摄政王府。
梨心在房间哄邱晴的声音已是漫延在温暖的房里,邱泓喜出望外地走进去,只见尤佳拿着小击鼓在邱晴的面前摇摇,梨心满脸笑脸地抱着邱晴,而邱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小击鼓,笑容不断得很是可爱。
邱泓动情地喊着,“梨心。”
梨心的眼睛从邱晴离开,顺着邱泓所在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他已来到她的身边,从尤佳接过小击鼓,他开始逗着邱泓玩,未想邱晴很给他面子,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小击鼓,这可爱的模样看得他心都暖了。
“王爷,你怎么来了,事情忙完了吗?”
邱泓好奇地伸出手在邱晴的周围晃着,没想到邱晴一下子就抓住邱泓的手指,这柔软的触及令邱泓很是欢喜,他心里柔得不行,平静地道出好消息,“梨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威胁你的性命,司马和语琴已在监牢,等到你的月子一结束,我带你回家。”
梨心看着邱晴抓住邱泓的手提,这个场面很是温暖,她微笑地亲着邱晴的额头,温柔地看着邱晴那可爱的小模样,“好,我们回家。”
邱泓皱皱眉,心情微酸地把用空闲的手掌把她的头往自己靠近,锁上她的唇狠狠地咬着一口,她闷哼一声,心里已猜出邱泓吃邱晴的醋,没好气地用空闲的手微推了他一下。
“你怎吃小孩的醋。”
梨心的声音柔情似水,柔得邱泓忍不住再次往她的唇蜻蜓点水,结果梨心怀里的邱晴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梨心错愕地哄着邱晴,邱泓却站在原处有点呆萌,看着邱晴哭得这么伤心的样子令他有点皱眉,“邱晴是不是饿了。”
“怎么会,他刚刚吃饱。”
刚从外面回来的尤佳倒是皱眉地小跑过去,“小皇子怎么哭了,刚刚好好的。”
梨心哭笑不得地看着尤佳小跑回来,轻轻地抱着邱晴摇来摇去,最后还是没再继续哭,眼泪汪汪地看着梨心,这让她有点错觉地冲口而出,“难道……他也吃醋?”
邱泓皱眉地走上前,为了确认一下邱晴是否不乐意邱泓和梨心亲热,调皮地当着尤佳和邱晴的面前再次凑上前亲吻着梨心的嘴时,不出一秒又是闹着邱晴哄然大哭。
邱泓顿间对梨心怀里的小家伙没有好感,他一脸黑线地盯着邱晴的脸,“邱晴,你要记住,你的娘亲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我怎么不能亲她了?你这个小人鬼大的小家伙,懂得吃醋这回事?”
在旁侧听到邱泓赌气的话语,捂嘴忍着不能笑出声来,梨心觉得眼前的邱泓相当任性得可以,“王爷,你这么大的人,真好意思与邱晴斗气,不就是小孩吗,怎么可能懂得吃醋,他以为你欺负我,才用哭声抗议吧。”
邱泓一脸的生无可恋,看在梨心的眼里已是扑哧一笑,抱着邱晴,把他轻轻放在摇篮床上,平静地对着尤佳说道,“佳佳,小皇子交给你照应,我和王爷出去走一走。”
尤佳微笑地点点头,走到摇篮床边蹲了下来,拉着邱睛抓到的小手掌,“小皇子,你乖乖在这里玩,不要打扰你的父王和母妃谈事情哦。”
邱泓和梨心一听,不由自主地笑了,邱泓轻轻握紧梨心的手,缓缓地走出房门。
……
邱泓和梨心来到缓缓轻风吹来的桃花亭,邱泓感叹岁月如初,宁静安好。
邱泓看着水里各种不同的锦鲤游来游去,想着这些天忙着公务事,空闲下来的时间只剩下思念,夜深人静时他只能看着月儿想念梨心的笑脸,巴不得奔过去又担心梨心因自己而睡得不好,想到这里却想起梨心的两只宠物兔子已被语琴毒害时心微微疼着,不知如何开口与她说起这事。
“梨心,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你想先听哪个?”
梨心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的情深却暗藏着忧心,像是害怕坏消息会把她的情绪给影响,她紧握着他的手,“我先听坏消息吧。”
“你的兔子被人毒死了。”
梨心怔了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里涌出的是她的不舍与痛苦,刺疼了邱泓的心,“是谁这般残忍?”
邱泓皱眉,伸出手轻拭去她的泪水,“别哭,我心里疼。下面我说的是好消息,兔子的死,我已报仇了,那是语琴干的,她知道兔子是你的爱宠,她一生气就把你的兔子给毒杀,还想用点心来毒害你,幸亏容袖聪明而没吃。我已提前让黄蒲去宫里拿到皇上的旨意,将语琴和司马一网打尽,如今他们在知府的监军里,等着皇上定夺就要示众行刑。”
梨心眼里一抹痛苦,邱泓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着,“大不了我过些日子给你找几只雪兔赔于你,可好。”
梨心在他怀里摇摇头,她想着如今的现状,她哪有心思去照顾兔子,她想要好好照顾邱晴和邱泓,如今司马和语琴已落网,这天下再也没有人可威胁她的性命,她可活得轻松自在,“不用了,王爷,宠物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的孩子还小,我哪有这么多时间顾及其它,我要好好照顾小邱晴,等到孩子长大了,我会忘了这事。”
邱泓点头,浅吻她额头,“好。”
……
梨心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眉毛看似轻松的不可言喻,想起之前和邱泓谈论过关于剑枫和容袖的事情,“王爷,你是不是有另外的好消息没与我说,例如喜事。”
邱泓恍然大悟地点头,“嗯,我差点忘记与你说这事。”
梨心看似可爱的俏皮模样,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顿间觉得怀里的梨心一点儿不像为人母的端庄,反而活得像个小女孩那样可爱不已,他微笑地把她圈在怀里享受着属于她的温存,“剑枫到现在还没与容袖表明心迹,脸皮太薄,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与容叔说了这事,如果剑枫和容袖彼此有好感,可撮合他们完婚。”
梨心圆碌碌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笑意像是若隐若现地看在他眼里,一阵阵心动令他忍不住抱着紧了点,“之前已是解决了佳佳和张伟的好事,王爷,辛苦一点,好好解决剑枫和容袖的终身大事罢。”
邱泓哭笑不得用手指轻划她的鼻子,“敢情你把我当成做好事的月老么,这般成全他们,我没有好处还要操心他们的终身大事,这是什么道理,梨心。”
梨心往前轻吻着邱泓,惹得邱泓心里痒痒的,死死抱着梨心再度索求他想要的那份温存,心里一直憋得不与梨心亲热,日子过得越来越压抑,他心里微怨着邱晴来得这么快,他还没享受过。
“黄蒲和剑枫他们跟着你出生入死这么久,你怎好意思让他们看着你成家立室,他们还是孤身一人。若非黄蒲没来洋洲,他这辈子真的孤独终老,若是没有容袖,剑枫的性子会变得越来越静。身为他们的王爷,你是不是应该关心属下的幸福?”
邱泓闪过诡异的笑容,很快摆着正经八百的态度,“让你的夫君关心属下的幸福前,你是否应该先关心一下夫君,难为你的夫君一直是独守空房,两眼相望,数数手指的失落,还欠我三年,你可懂的。”
梨心脸一红,微气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轻敲打着他,惹得他咯咯直笑,“讨厌,你真是太讨厌了。”
……
“太爽了!终于结束了!”由于司马和语琴的事情已是结束,容袖已不再留在梨心的别院继续当王妃的角色,得知事情解决后便是尖叫的快乐,吓得凌菲在场怔了一下。
凌菲抚着受惊的胸口,没好气地瞧着容袖脸上来之不易的笑容,心里极是清楚容袖当起王妃的角色的确是不太容易,“喂啊,容袖,你喊得这么大声,把我给吓死了。”
容袖看着凌菲那好笑的表情,松口气地笑着,“凌菲,王妃的角色可不好当,好不容易结束了,我自然要大喊。自从嬷嬷找到我们的那日起,这日子过得挺不轻松,这次我要与阿爹商量,我们该走了。”
凌菲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容袖真的要走了,可她明明看见容袖和剑枫相处极是不错,难道她对剑枫没有感情吗,怎么能说走就走,还是剑枫当真不喜欢她?
不可能,极是不科学,凌菲皱眉地想着剑枫每次见到容袖时,简直就是换了个人,在容袖的面前极是紧张,怎么可能不喜欢容袖,分明就是看到心上人的紧张情绪。
“容袖,你舍得离开吗?”
容袖一听就愣了下,转头看着凌菲那皱眉的神色,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点头,故作轻松的说话,“我和阿爹本是四海为家,没什么舍不舍得,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有缘一定会再见面。”
凌菲不相信容袖真的舍得,故意提及剑枫来试探她的心情,“你舍得剑枫吗?”
果然不出所料,容袖一听凌菲提及剑枫这人时,她的情绪有点慌了,嬉皮笑脸地躲开凌菲的试探,“你说什么呢,人家是副将军,肩负着护国的重任,我舍不舍得好像是没什么关系。”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又不是瞎眼,我和宋卫看得出来,你和剑枫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为何总是自欺欺人?”
“别说了,我长得这么丑,还有这么长的疤痕在脸上,他不会喜欢我的。”
容袖把话说到这里,容楚刚来到梨心的别院时便能听见容袖所说的那话,看得见她眼里像是失去光彩的黑珍珠,他忍俊不禁地喊着,“袖儿。”
容楚是过来找容袖一起去军府,突然听见凌菲和容袖说的那番话,他心里认定邱泓所说的事,他听得出来容袖真的对剑枫有那意思,只是缺乏的是自信,那些男人见到她脸上的那道疤痕已让她对男人所谓的真心已失去信任。
容楚想起容袖曾说过摄政王爷多年一直不重女色,一旦爱上了梨心便是真爱,起初容袖以为摄政王爷爱上的不过是梨心的美貌,后来相处一段时间便发现梨心是怎样值得邱泓深爱才会改变对邱泓的偏见,反而没能改变外面那些男人的嘴脸,终是以貌取人的男人居多,多得让她无法相信自己得到最真心的相爱。
容楚相信剑枫的为人,虽说容楚与剑枫相处的时间不长,大概从他的言行中能看得出他是值得容袖付之终身,让他头疼的便是剑枫不敢开口表达心迹,容袖不敢说出心里话,在“情”里的一个字却是摔了一跤。
“阿爹,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们要走了?”容袖越说越是小声,眉毛之中添着几许哀愁,看在容楚的眼里已是知道容袖的心里所想。
容楚决定要帮她一把,摇摇头地笑着说,“不是,我们去军府,帮王爷整顿军队,训练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