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容袖观察到语琴表情上微渺的变化,很想知道语琴被逮到她的东西时会否有点不寻常的表现,不把语琴折腾得要生要死怎对得起被毒害的兔子,更何况语琴有意想要将梨心毒害。
邱泓转身走向容袖和语琴所在的小亭,他的视线瞟过桌面的点心,很快把视线盯在语琴的脸上,这毛骨悚然的冷峻直直震慑了语琴,微略恐惧的眼神不断地迷离着,后是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也不能让邱涨发现她的异常。
邱泓不傻,逮到语琴眼里的惶恐不安,冷冷问道,“语琴,王妃的别院,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语琴惊恐地矮矮身子,双手紧握着却有颤抖不已的动静,看在凌菲和容袖的眼里已知她的心虚,“王爷,语琴本想与娘娘早点好相处。”
邱泓眼里的情绪已是深壑得高不可测,语琴从他的眼里摸索不清他到底想怎样,他的不怒自威直直地击溃着她坚强的防线,她突然莫名害怕,眼前的邱泓竟有种危险的气味,如成群的蚂蚁慢慢地往她身上爬动般的恐怖感,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
御医拿着检毒针放在兔子的唇里已是验出剧毒的痕迹,再次凑近嗅到兔子中毒的气味已是猜测这毒的成分,他心里已有答案地缓缓走上前向邱泓的背面作揖,“回摄政王爷,兔子的确是被人下毒而死的。”
邱泓没有转身便是绕过语琴的身影而望去为梨心而建的瑶池,继续往下说,“麻烦御医去看看桌上的那点心,有没有任何不同。”
语琴一惊地抬起头来看着御医弯腰作揖,她心里已是没了底,仔细想想,她想起自己没在点心下毒,心里有了几分淡定,不怕御医能验出什么事情来。
御医缓缓地走向容袖所站在的小亭桌上,的确是放着精致的点心,御医眼尖地发现,皱眉地看着点心上有点不太明显的粉末,他特意用杯子上的茶沾着点心上浮着的粉末,再用试毒针一试,果然不出所料,这个点心有问题。
凌菲和容袖两眼相视已是倒抽一口凉气,她们近距离已看得见御医的脸色极是难看,大概能知道点心是不能吃。
正当御医想要转身向邱泓汇报点心的情况,已从皇宫回来的黄蒲风风火火地赶到邱泓的身后作揖,“末将黄蒲见过王爷,已带皇上的旨书回来。”
邱泓已是清楚黄蒲的回来已是带着搜查令,“黄蒲辛苦了。”
话音刚落,只见御医缓缓地走下来向邱涨作揖道,“回摄政王爷,点心不能吃,有毒。”
邱泓挑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语琴一眼,“哦,竟是如此?”
御医的一番话已惊醒了在场的人,黄蒲甚是惊诧得不敢相信,忍不住上前问道,“是谁想要毒害王妃?”
容袖恶狠狠地盯着语琴,只见语琴已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明明没有下毒,点心怎会有毒,她不过是毒死两只兔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点心我是从厨房里拿出来的。”
凌菲已是怒不可遏地瞪着她,她一直哑忍着语琴曾对梨心的嚣张,想不到这次不过简单的几句话便要毒死别人,不得不说语琴的心是黑的,拿性命不当一回事,“好啊,我瞧着你不是什么好人,之前出言不意来顶撞娘娘,如此竟端着这点心过来哄娘娘吃,你的心当真是黑的。”
语琴已是着急了,一直以来她下毒的冷血已是没试过发生这么有漏洞的事,她紧张地走上前拉着邱泓的手,结果邱泓厌恶地一挥掉她却让她摔在地上,结果她藏在衣袖里装毒药的瓶子已是滚了出来。
难怪邱泓在语琴的房间,她带来的包袱什么毒药都没有,果真是藏在她身上。
黄蒲从她摔倒的旁边拿出瓶子递在御医的手上,他用麻利的动作打开一嗅,再用验毒针也是验出这毒来,和毒杀兔子的毒是一样的,“摄政王爷,正是这毒,害死兔子。”
语琴见这毒药瓶子已是暴露在他们的面前,这罪名已是脱不了干系,更何况点心上面的毒,当真不是她放的,她从来没动过手,她不死心爬上来向邱泓求情,“摄政王爷,点心上的毒不是我放的,我发誓我真没有下过毒。”
邱泓不忘冷眼相待,“你身上藏的毒药,你如何向本王解释。”
语琴全身颤抖着,脸色苍白得不知如何解释,再怎么解释也是有谋杀王妃的嫌疑,她要冷静,一定要冷静才能给自己脱离罪名。
邱泓冷笑地看着语琴反常的态度,如实说出他的目的,“你可知道黄蒲从皇宫带来的旨意是什么,那是对司马府上实行的搜查令,若是让本王查到你房间里藏的是什么东西,你觉得你现在谋杀王妃的罪名,能摆得脱么?先不说能不能在你房间查到不可告知的秘密,本王自是搜得到司马在府上的一切真相。要不你现在认罪,要不让本王领人去司马府上搜索大量的证据。”
语琴已是瘫痪得坐在地上好半天还没反应过来,邱泓冷冷一笑,继续往下说道,“你真以为司马愿意将你嫁到摄政王府么,他不过是想要你的性命,想尽办法借我的手处置你。”
语琴慌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邱泓那不像开玩笑的神情,他的容颜一成不变的从容不迫,他眼里的麻木不仁像是提醒她,要不认罪,要不让他在司马搜查更多的证据,与司马一起同归于尽。
语琴终是沉默不语地瘫痪在那里,直到当地的知府大人齐齐赶到,终是将差点失心疯的语琴给带走,知府大人向邱泓作揖行礼后便是打道回府,开始顺着邱泓的交代将语琴定为谋杀王妃的罪名。
邱泓别过头来,倒抽一口凉气,深感轻松地走上前看着桌面的点心,“不过是一天便是坐不住,若没有你们从中挑拨,怕是她没这般快犯罪。”
容袖和凌菲相视一看,笑了,总算是替梨心解决了一个恶毒的女人。
……
黄蒲随着邱泓回到御书房,黄蒲把在皇宫与苏陵见过面的事情与邱泓说说。
起初,黄蒲带着邱泓交代一事求见皇上,把邱泓的想法与皇上一说已是立马写皇帝的旨意授权于他,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已拿到邱泓要的旨书,只有这样才能制止司马有更多小动作。
刚出宫时便能看到苏陵拦截黄蒲的去路,黄蒲先是一怔便是向苏陵作揖行礼,“黄蒲,你告诉本王,太傅府上的整群五彩文鸟和百年难得一遇的凤凰,可是小皇子的出世之吉兆。”
黄蒲微笑点头,“正是,小皇子的名讳叫邱晴,是王妃娘娘起的名。”
苏陵点头,想着阴曹地府的转轮王竟能现身在皇宫这么旺盛的龙泽下也不受丝毫伤害,再想想邱晴的出世时太傅上空竟是飞来吉兆的凤凰和整群的五彩文鸟来庆贺,这让他不是不惊叹,邱晴必定是人中龙凤。
“你这次来宫中是要办何事。”
“回三王爷,摄政王爷想要办语琴,以语琴做为铺垫,拿到这旨书便能威胁司马搜查府上的证据。”
苏陵无语地摇摇头,略带很有意味的笑意,“五皇弟果然坐不住了,这么快就要语琴入罪。”
“摄政王爷不知语琴什么时候动手,提前让我拿到搜查令,到时刺激一下语琴便能立刻查办司马。”
苏陵微笑地点头,似有所思地猜测邱泓下步的行动,许是以保护梨心和邱晴为前提,他不得不使出计谋逼司马和语琴露出狐狸尾巴,“看来五皇弟是志在必得,非要解决司马这个祸害,中断给崇凛冒犯皇宫的机会罢。”
最后,黄蒲带着皇上给的旨意回到摄政王爷,结果让他听到容袖面前的那点心有毒,这才知道语琴已是开始下手毒害王妃,这让他免不了有点后怕,幸亏邱泓已将梨心安排在太傅府上安胎,否则照梨心这性子准会吃了。
邱泓浅笑地想着苏陵已是猜透他心里所想,心情轻松地站起身来便是一说,“黄蒲,我们该是时间去一趟官府瞧瞧,然后去司马府上做做样子,看看戏罢。”
黄蒲无语地摇摇头,笑着心想,邱泓从来不会管这些小事,想不到邱晴一出世后的心情大好,倒是事事亲力亲为,更多的是看热闹。
“是,王爷。”话罢,黄蒲跟上邱泓出去的身影,只要是牵连到梨心身上的一些事情,邱泓必定不想错过这场好戏,更何况牺牲的是梨心最心爱的宠物,邱泓怎么可能不想看着语琴死得有多难看。
……
邱泓故意让潜伏在司马的暗线汇报给司马知道内情,让司马知道语琴有意与他同归于尽,本是想要赶在语琴的牢房探视时让她坚持,司马有意把语琴救出来,让她马上消失在这世上。
结果这事往往是差强人意,正当他想要开始行动时,邱泓他们已是来到司马府上的门口。
司马府上的人全员出动顶着邱泓和黄蒲手下的士兵,两两相望,内心燃烧着不同的仇恨。
司马着急而快步地走到门外,放眼望过去便是一排排红衣与黑衣的带刀侍卫,前面站着的是不怒自威的邱泓,他的左旁边站的是黄蒲和剑枫,右旁边站的是当地铁面无私的知府大人,司马心里一阵抽紧,知道这群都是来者不善的人,现在想要安排那些傀儡镖师已是来不及藏起来,这死罪恐怕是有所难免。
邱泓没等到司马反应过来时便是一针见血,“不知司马何意,你的手下竟是这般阻止我们查案么?”
司马不惊不慌地走上前向邱泓作揖,“不知摄政王爷带着这么多人闯过来,恐怕这事要是让文武百官知情,于摄政王爷的名声也不算是好。”
邱泓哼了一声,冷峻无语地负手而立,知府大人那张铁面无私的容颜看在司马眼里已是心知不妙,能让知府大人过来查案并非是好事,耳边依然听得见知府大人所说的话,“司马大人,因着罪民语琴犯了谋杀王妃之罪,她已在罪状按了手印,如今拿着这罪状前往查案,敢问司马大人是阻止本官搜查物证结案么?”
“知府大人,此地本是皇上钦赐,也是养兵的军府,如此前往搜查物证,怕是有所不妥,不知皇上是否知情这事。”
“自然是知情,你要的可是这个。”黄蒲话音刚落,把皇上写的旨书摊在他的面前。
司马深知这事来得太快,邱泓什么时候把皇上的搜查证给拿在手上,他脸色一变,他开始意识到邱泓走的那一步,实在是跨了一大步,借着铲除语琴之时便能把司马给拉下水。
……
皇上写的旨书已是沉沉击溃司马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的应付,如今已是逼得他没来得及告知崇凛这个坏消息已是被邱泓暂时接收了司马手上的兵权。
剩下的便是以包庇语琴的嫌疑来审判语琴谋杀王妃的罪名,司马如坐针毡地皱眉,眼睛直直地盯着知府大人的动静,时不时瞟向邱泓若无其事般的坐在那里品茶。
一排官兵已在语琴的房间搜寻到不同品种的毒药,当各种各样的瓶子用布袋装起来,摊在邱泓眼前的桌前时已皱紧眉头,想不到语琴这心挺毒辣的,怎么没见得她能成功加害到司马。
邱泓似有深意地看着司马一眼,故意提及语琴之前经历过的悲剧,“据说语琴小时失去母亲,想必这事与你有关。本王深是好奇,语琴房间这么多不同的毒药,怎会一次没用在你身上,还能在她眼里活着多年。”
司马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语琴房间藏有这么多毒药,司马怎会不清楚,他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加上没人敢闯司马负责的军府,竟会有皇上的旨书来整顿司马负责的军府,结果被语琴的房间藏有多种毒药给毁了前途。
司马以为自己藏的傀儡镖师不会被邱泓发现,司马哪有想过,傀儡镖师已是解蛊,现在的他们已是正常的人,不受司马控制的傀儡。
当他们一个不少地出现在邱泓的面前,带头的剑锋便是走上前半跪与邱涨作揖,“剑锋见过摄政王爷。”
随后,自以为被司马控制的傀儡一瞬间集集跟着剑锋的话音一落,集合半跪作揖,“见过摄政王爷。”
司马完全怔在当场,他看着他们脸上的傀儡标志还在,怎么感觉他们已是恢复正常,他脸色苍白得有点吓人,看在邱泓的眼里深觉好看,直接回话,“各位不用多礼,平身。”
“谢王爷。”他们同语异声地说道,打破了司马心底里竖起坚强的防线。
司马突然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他觉得身上的力气全被抽空,未曾想到一直潜伏在身边的那群傀儡偏偏都是假的,顿间打起激灵地回头看着邱泓眼里的处之泰然,“怎么回事,他们怎会解蛊,莫非小施死了,这蛊毒已是失效。不对,失效时脸上的那黑印,本是会消失,现在……怎么回事。”
剑锋一听,顺手拿着一杯茶水便是转身走向司马的面前,用茶水放在手心上搓着,再用力把脸上的印记给擦得干净,司马恍然大悟地看着剑锋脸上的印记已是画上来,并非是蛊毒冒出来的印记。
“从你们逮到我那天起,小施并没对我施蛊毒,当时他与我说,若想救他们,必须要我耐心潜伏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性命,这些年装作已中蛊毒,剩下的一切,摄政王爷已知情,在下不便说出来。”
剑锋的话停落在这里,剑枫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他手上已是多本关于受贿的记录账本,已在司马的密室给找到,把这账本递在邱泓的手中。
司马看到账本的这一瞬,他已是无法傲慢,全身颤抖地跪在那里,满脸悔意地对邱泓磕头,“摄政王爷,饶命,这不是在下想要这么做,是四王爷逼我做的,我不想这么干。摄政王爷,饶命啊。”
邱泓冷冷一笑,把手上的账本随便翻翻,便能名单的列表和数字,这才知道那些人有出资给他,眼里只剩下凶狠的目光直瞟着跪在地上的司马,把账本往桌上一放,这声音不大不小已是震惊了司马的情绪,“你大可不需要为他卖命,最终你还是照样做,证明你有意这般做,你也有私心。司马,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被挖出来的证据,每一条都能让你满门抄砍,除非你愿意把崇凛往下的计划说与本王听,本王可考虑放过你的家人。”
……
邱泓深感这一件麻烦的事情已是解开,借着语琴做为踩脚石来撤掉司马的军权,及时把司马的信使给控制住,不能让崇凛及时知道司马这个重要的棋子已是崩掉。
这一切的事情,邱泓的情绪就在这瞬突然的放松,他竟是有种难以置信的错觉就这般轻易地解决了司马这个祸患,他瞬间竟是毫无任何力气去站起来,直到知府大人把司民的双手反绑在身后,随着他们去知府大人的官府牢房里等候发落,司马的生死全权交给皇上定夺。
司马的军府已是圆满解决危机,那些跟随司马出生入死的士兵已是感叹不已,措手不及的困局一下子令他们很是心塞,他们即将何去何从,没人敢开口说话。
受不住冷清的剑枫打破了现场凝重的氛围,走到剑锋的旁边问道,“哥,你剩下有何打算。”
剑锋微笑地摇摇头,得知事情已是解决,轻松地拍着剑枫的肩膀,“弟,我该回家看看,怕是爹娘正盼着我能平安归来。”
“也是,早点回去,别让爹娘担心。”剑枫心里空落落,眼里全是满满的舍不得。
邱泓从思维中清醒过来,看着站成一排的镖师,站起身来如是说道,“你们回去吧,本王说过不追究你们身为傀儡所犯的过错。”
从各地而来的镖师甚是激动,纷纷向邱泓作揖,“多谢王爷。”
眼看着军府已是没有负责管事的头儿,邱泓皱眉地转过头来看着黄蒲和剑枫,最终还是交给剑枫比较好处理,“剑枫,从今起你暂时先管这里,好好整顿那些司马手下的残兵,根据他们的志愿是否留与走,到时本王让司空过来重新登记他们的军牌,到时会有合适的人接替这位置。”
剑枫点头作揖应道,“是,王爷。”
邱泓一话不说地走到门槛那边,看着外面的阳光明媚,心里想着太傅府上的梨心和邱睛,脸上的笑容缓缓地展开来,被黄蒲看见也跟着笑了,直到邱泓大步走上前,对着黄蒲说道,“黄蒲,本王去太傅看王妃和小皇子,你把这事与太后和皇上汇报一声便是。”
“是,王爷。”话罢,黄蒲抬起头来便看到邱泓大步走上前坐在马车里,快马驶去已出卖他的思妻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