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静病好已经是七天后了,依旧是夜,美的梦幻,就是这入冬的天气让人有些凉意。
突然,一道黑影飘然而过,一身黑衣背对着白静,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阴森冰冷。
黑衣女子转过头来,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真容,似乎在引白静走去。奇怪此刻白静身旁既然没有宫女。
黑衣女子冷冷一笑,眼中含着一丝讥讽,心中暗道:一会儿,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穿过一道道宫墙,黑衣女子的脚步似乎很慢,怕白静跟不上。皇上远远地,他隐约看到前方,一个纤瘦的身影。
一袭白色的衣衫,娇小单薄的身形,朦胧的视线,一下子变得火热,冰冷的脸上,勾起邪魅的笑。
走到一处院落,黑衣女子不见了,白静看看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后宫之事想必又是什么阴谋,回去吧,虽然抱着死在他后宫女人的手里,但若是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可是旁边一扇大门前的灯笼,却让白静多了几分不解,四周几乎只有灯笼发出的淡淡白光,白光?
想必是白蜡烛,还有白灯笼,想到着白静心不由的一惊,为什么在院子里挂两盏白灯笼,难道,你面有死人……
不会吧,没听说啊,难道大兴王朝有停尸的风俗,正想着,一个灯笼掉了下来,落在白静脚边。
白静捡起,照了照大门上的牌匾,“婉馨居”,听名字倒是一个雅静的名字,不知道曾经这里住着什么人呢?
白静在淡淡的烛光下,突然发现门是半掩着得,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宫里哪里没有几处荒凉的地方,想必是喜欢白色。
是否应该进去还灯笼,想着白静便伸手敲门,手刚刚碰到门,门便自己开了,白静着实吓了一跳。
好在屋中的景物,就是平常的居家用品,借着烛光可以看出里面陈设很别致,“有人吗?你的灯笼掉了。”
白静提着灯笼走了进去,灯光虽然昏暗但是可以看清屋中的一切,这屋里似乎没有人住,说似乎,是因为白静发现四周一尘不染的。
内殿芙蓉帐暖,虽然摆放整齐,帐子的颜色很旧,但是却是上等的,好到可以与白静宫中的相媲美,有一种直觉告诉白静,刚刚有人在这张床上躺过。
床上的雕花很精致,让白静不禁伸手触摸,那朵花的花心颜色,偏偏和其它的不一样,白静伸手轻按,心中顿时生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身旁的一道暗门开了,之所以有不详的预感,是因为这机关是不是太显眼,机关的按钮一般都是在隐蔽处。
里面有微微地烛光闪动,白静心中升了一股好奇,可是心中有一个念头告诉她,赶紧离开这个不详之地。
可是脚却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越过一面墙,白静看到了让她心惊胆战的一幕,一张供桌,两支白蜡烛,更让她触目惊心的是供桌后的那口冰棺。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快走,暗门却自己关了,白静看着这密闭的小屋,她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了一般。
看着地上闪动地烛光,告诉自己道,白静,死你都不怕,你难道怕一个死人吗?经历了那么多,都死过多少回了。
鼓起勇气看向那个冰棺,它似乎没有黑色的棺椁那么恐怖,借着昏暗的烛光,白静隐约看到冰棺里透着红色,鲜红欲滴,妖艳似火。
加上先前的“婉馨居”,还有那张床,隐约散发着杜若的香气,白静既然生了一股想看看她的念头。
缓缓走近,那个女子在冰棺中,保存完好,那闭目的样子,给人一种感觉她是睡着了。
难道她也生病了,和白静一样的病,女子蒙着红色面纱,一身的凤冠霞帔,看不清女子的相貌,隐隐感觉眉目应该是很美的。
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白静竟推开了棺盖,果然很美,似乎隔着面纱都看的出来。
不对,这个人的眉目有些像泉叶贵妃,宫中有传言,白静很像先皇后,无意中看到她手上握着紫玉蝶簪。
不是碎了吗?难道有两个,那么那天叶丞相的表情……
他说:紫玉蝶簪,难怪,难怪……
白静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是先皇后,是泉叶贵妃的姐妹,那么皇上便一直将白静当作替身。那么我们心中都有一个忘不掉的人。
那么刚刚那个黑衣女子,应该是泉叶贵妃了,她想让白静知道,自己一直是别人的替身,让白静难过。
显然,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白静突然想看看她的脸,到底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当面纱揭开的那一刹那,白静彻底傻了。
她,她,她舌头好长,她是上吊死了的,白静连连后退,看到墙上有刚刚一样的花,便立即按了下去,暗门开了,白静跑了出去。
一股脑地跑到了院外,按着胸口不停喘息,惊魂没定的看向屋中,那里的一切变得好恐怖。从院子走出,突然想起刚刚没有将一切复原,是不是不太好。
于是撞着胆子回去了,可是门却关了,难道真的有鬼,白静正想离开,却听见屋里有动静。
难道刚刚有人进去了,是皇上,还是打扫的人,屋中有光亮,白静想去看看,如果是皇上,进去和他道个歉,应该没什么,如果是宫女,以白静身份让她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应该不难。
当白静趴到窗前,里面的一幕让她震惊,女子一身鲜红的嫁衣,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凤冠,发间斜插着……紫玉蝶簪……
白静差点没叫出来,她吓得不敢动,连喘气都不敢,还好女子背对着自己,不然白静估计要晕死过去了。
女子开口道,“皇上,你好久都没来了,是因为刚刚的那个女子吗?确实和臣妾有几分相似。”声音幽怨,似乎还有一丝悲凉。
白静瞪大了眼睛,捂住口鼻不敢呼吸,她刚刚看到了?“记得当初为你挡下那一剑,虽然没要了我的性命,但却夺去了我当母亲的权力,你嘴上不说,心里是很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说着女子用手摸了摸腹部,白静心中一声叹息,还真是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不知道东方玉玊第一眼看到白静,是什么感觉?
想必那时便对今天筹谋已久,与皇上的那次月下相会,也有着这层关系,白静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甚至不及眼前这位死去的女子。
女子幽怨地声音继续响起,“为你江山,臣妾几乎失去了全部,甚至生命,你说这江山本是为我所夺,可是你现在却拥其她女子入怀。”
江山?白静心中又是一阵冷笑,真想进去和你拜把子,为你所夺,那都是骗人的,江山与美人兼得那才是男子想要的。
女子突然转身,那根舌头在烛光下,是那么刺目,“啊……”白静从窗台上掉了下来。
全身无力地卷缩在地上,突然身后一只手搭在白静肩上,“啊……”伴着一声尖叫,白静的身子几乎颤抖。
“白静,是我……”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除了玄烨,只有福临会叫白静名字了。
白静惊魂未定地扑进福临怀里,许久,一群侍卫围了上来。众目睽睽之下,皇后竟然和侍卫紧紧地抱在一起。
这是谁设的局,韶华贵妃?不,她不知道福临,是皇上,果然一身明黄的身影缓缓走到白静面前。
他掀牌了?既然给白静安了一个私通之罪,是因为那晚福临和蒙古王子的谈话,他是走了一步险棋,现在主动权在他手里了。
他是要白静死吗?那何必按这种罪名,这样对他自己也不光彩,当真是釜底抽薪啊。以这种罪名,就是就地处死了白静也不为过,就算蒙古王子还在这里。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所以人信服,可是为什么要告诉白静,她不过是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而已。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婉馨居’着火了,而且是从里面烧出来的,皇上冲了进去,并且命人封锁婉馨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