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了太医无奈地声音,“皇上,此毒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那么就意味着白静身上的毒,亦是无药可解,“此乃西域奇毒,想必是天意,唯一可解的方法就是,新毒吸旧毒。”太医看向门口的白静,她就瘦弱无力地站在那里。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白静可以救皇上,不然两个人都会一起死,白静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东方玉玊,人家下毒是为了杀人,而你是诛心……
床榻上的皇上黑眸如寒潭一般,阴冷的目光,直直地落到白静的脸上,寒声道,“让她滚,朕不想在见到她。”
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对上白静琉璃般的双眸,她似乎有些站不住了,浓密的捷羽微垂,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低眉顺目。
白静如今还有其它选择吗?和福临一起逃?不要说在这种情况下白静做不到,白静脑子里有一种直觉,如果留下他们都不会死。
若想活着离开,必定成为东方玉玊的傀儡,为了大清,还不如在皇上身旁忍辱偷生。
再说,若死了,那便是我欠你的,皇上分明是欲擒故纵,他不是要放白静走,他是在用死威胁白静。
白静对着他冷冽的眸光,跪在了门口,咬唇望着他。
“把门关过去,朕不想见到这个女人。”语气还是那般阴冷,声音却越渐沙哑。
门缓缓的关上,皇上听着门外的动静,闭目心中暗道:你敢走,朕做鬼也不会原谅你。
白静,朕又一次将性命交于你手里,你想清楚……
福临看着白静微微颤抖地背影,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若不走,谁也没有办法,就算走了,那身上的毒……
想来如果南京帝活着,那么白静对东方玉玊来说还有一定的价值,他便不会让白静死,若他不救,那这个世上可以救白静的,也只有躺在里面那个男子了。
“娘娘……”七七惊叫道,白静在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当白静醒来发现自己和皇上躺在一个房间里,服了七七递来的药,看着床上假寐的皇上,不禁眉头微皱……
想必我们的药是一样的,“七七,在去呈一碗来。”七七点头出去了。
白静看到皇上眉间紧促,不由上前伸手磨平,曾经看到福临微皱的眉心,自己是多么的难受,在意,可是如今,却近在咫尺。
为什么,我还爱着你……
皇上,我多么希望我爱的人是你,那样当我见到你就不会有那么多愧疚。
接过七七手中的药碗,白静舀了一勺送到皇上唇边,无奈的唇珉地太紧,甚至连牙齿都是紧闭地。
你要白静用嘴喂是吗?那好,白静将碗放下,将手中的纱布拆开,伤口没有愈合,有些红肿发炎,只是不在流血……
白静将指甲钳了进去,慢慢下划,“娘娘……”七七见状惊恐叫道。
血,滴落在碗里,荡起一阵阵涟漪,敲出一朵朵水花,空间萦绕着嗜血的味道,转身对上皇上冰冷的目光。
这些血对你虽然没用,但那是我欠你的,白静端起药碗喝了一口,附身对上皇上的唇瓣。
将刚刚还在滴着血的伤处,覆盖到皇上的伤处,西域奇毒,新毒吸旧毒,东方玉玊这就是你要的?
皇上感觉到伤口的有些异样,毒素在逆流,他想推开白静,如果不爱,那便一起死好了,朕要你愧疚,带着这份愧疚一起去阴曹地府。
挣扎间,白静的灵舌探进了皇上口中,为的只是让他安静下来。
皇上独特的气息充斥鼻息,他深邃眉目的背后,烛光点点,入眼的景物,越发朦胧。
四目相对,鼻息相冲,却偏偏不合时宜……
皇上诧异地看着白静,随即了然,冷眸不自觉地收敛,将白静翻到身下,微微低首亲吻她雪白的耳垂,缓缓吐出一句话,“朕,要你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难道白静现在不是心甘情愿吗?仿佛胸口,有股寒流蔓延开来,瞬间席卷至全身各外。
皇上微微倾身,吻已经落到她的唇上,细细密密的吮吸,纠缠,霸道强势的气息,传进白静嘴里,弄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暖帐中,春色旖旎,映着他若有似无的迷离目光,呼吸渐渐加深了频率,皇上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颈窝处,引起一阵战栗,清透的纱衣已然垂落,大掌在肌肤上浅浅游移摩挲。
他,心绪凌乱,恍惚沉沦。
她,心惊抖颤,眸光黯淡。
他的毒如数过到了白静身上,皇上唇角冷冷一笑,“不愧是他调教出来的人。”如此媚惑,销魂蚀骨,你既然用这种计量,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静嘴角泛起一丝浅笑,若说你的毒,是为了替我挡箭,那么我身后的那一剑便是还清了。若你非觉得我还欠你什么,那便是这条命了,也给你了……
白静清眸缓缓合上,痛,似乎没有极致,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就这样晕眩了过去。
当白静醒来已经是傍晚了,福临将解药交给七七,让她务必看着白静服下。
七七趁皇上不在屋里的时候,将解药交给白静,白静从中倒出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整齐,有力……
上面七个字让白静向往:你,走与不走,等你……
等我,当初的那些海誓山盟都如此不堪一击,如今,你倒尊重白静的想法了?
墨水,这里没有,纸条,白静写不出这么娟细的字,不过有血,白静在手帕的空白处写到,你,走或不走,随你……
将手帕交给七七,“还他七个字。”白静服了药,走到窗边,今夜的月亮很美。他说,你,走与不走,等你?他的意思是说,走或者不走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