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升起一轮皎洁的明月,白静穿着皇上喜欢的白色衣裳,配着紫玉蝶簪,面容姣好,粉色的唇瓣透着樱花的香气,这倒是白静原有的味道。
皇上看着白静,仿佛在欣赏一副水墨画,上前搂过白静的纤腰,一记吻浅落,缠绵,但不纠缠。
白静没有躲闪,而是迎合,福临,你没有想的吧,有一天你的妃子,会与其他男子在永福宫拥吻?
皇上没有贪恋白静的唇,只是轻点一下便挽着白静一起出了永福宫,到慈宁宫后,闲聊了一会儿,就出去赏月。
皇上不解地看着坐在太皇太后和皇后中间的男子,那可是一个特殊的位置,“他是谁?”皇上小声的问白静。
白静坐到了太皇太后旁边,然后拉着皇上坐到自己身旁,“谁知道,皇家亲戚。”白静小声回道。
这场特殊的赏月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每个人心里都心知肚明,太皇太后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留住,这种画面想都不敢想,白静,却做到了……
夜色渐深,浓云层叠遮住皎月,让四周有些阴冷,一阵冷风袭来,皇上将白静搂紧了一些。
其实白静是不怕冷的,可是身后有观众,就没有挣开……
进永福宫的时候,白静对七七,丽丽使了个眼色,便挽着皇上走进了内殿。
“静儿要不要换身衣服。”皇上一脸的期待,深深凝望着白静。
就是这般灼热的目光,让白静每每见到心都很慌乱,甚至有些害怕。
白静牵起他的手放置腰间,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轻轻挽起他的手,“我教你跳舞。”白静冲他唯美一笑。
皇上不解地随着白静的舞步走动,“静儿不是要独舞吗?”
“皇上何必深究,这确实是静儿唯一一次跳舞,所以只是凭着曾经见过的记忆跳。”抱着皇上转身看向殿外的身影,轻磨贝齿,目光流转……
优美的舞步,在内殿中不停旋转,这舞倒是别具一格,曾经永福宫却没有上演过。
皇上感到怀中人儿有些不适,腰间的手握紧了一些,“静儿,你的身子在发抖。”
白静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靠在皇上肩上,脚下的步伐慢慢放慢,随着感觉慢慢轻移。
“原来静儿喜欢安静的情愫。”皇上抱着怀的人儿,伴着她的步伐,心静的,犹如细水长流。
突然,殿外传来福临虚弱地声音,“紫竹,你想干什么?”显然他已经中了紫竹的迷药。
紫竹脸上勾起一抹冷笑,阴冷地说道,“大声叫啊,说不定,啊……”
福临身后出现了一个披着黄色披风的女子,头发遮在脸上,让人看不清长相,那身白衣裙摆上的血却是触目惊心。
紫竹颤颤叫道,“黄玥……”七七缓缓走近紫竹,“不要过来,杀你的不是我,我只是下毒而已。”
惊恐,慌乱,紫竹一步一步后退,口中不停地呢喃道,“冤有头,债有主。”
紫竹正好撞上了丽丽,她一身漆黑,几乎只剩眼白了,倒是那件紫色披风,在月色下却格外鲜艳。
“啊……”这一幕无疑让紫竹心胆剧烈,慌不择路地连连后退摇头,“是皇后,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她,以她的聪明,那天就应该独赴乾清宫。”
七七,丽丽一起靠近紫竹,紫竹吓地连连后退,眼里已经没了聚焦,“黄玥,不是我,杀你孩子的是你自己,不,静妃,是静妃娘娘……”紫竹一边后退,不停摇头,凄厉地叫着。
白静在紫竹的身后,手里握着匕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黄玥,绿鞘,本宫这就送她下去给你们赔罪。
当紫竹转身的那一刹那,白静却犹豫地下不了手,皇上握住了白静的手,将匕首刺进了紫竹的心脏……
看到紫竹放大的瞳孔,白静颤抖地叫道,“啊……”白静尖叫一声,不知所措地转身看着皇上,皇上将匕首拔了出来,握着白静的手想在刺进。
白静在皇上怀里,慌乱叫道,“太医,传太医……”
太医是南京跟来照顾白静的,所以立马就赶来了,白静看着满手的鲜血,一声清脆的声音,手中的匕首滑落,白静看着紫竹不停喘息着……
皇上紧紧地抱住白静,看着紫竹问道,“你不是做梦都想杀了她吗?”
怀中的人儿不停地挣扎,“我做不到,为什么?为什么……”狠狠地就着皇上的肩膀咬了下去,皇上只是咬牙忍着,双手更有力地将白静禁锢在怀里。
许久,白静平静了下来,皇上这才缓缓道,“别人在你身上留下的伤,必须加倍奉还,这是生存最基本的。”
他指的是福临带给白静的伤吗?许久才听到白静,无力沙哑地声音,“死者已矣,生者何辜。”
皇上感觉到白静的异样身子好烫,又发烧了吗?“太医,先看看皇后……”
“不要……”白静无力地回道,人显然有些站不住了。
“放心吧,那一刀不会要她的命,知道你下不了手,如此你的心便会好受一些了。”皇上心疼地说道。
皇上的话让白静很感动,原来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缓缓起身,看向紫竹,太医已经包扎好了。
紫竹挣扎起身,疯疯癫癫地跑出了永福宫,嘴里不停念着,“不管我的事,是静妃娘娘……”
紫竹疯了……
白静一脸苍白的看着紫竹离去,贝齿咬着唇瓣,鲜红的血顺着齿间滴落,皇上用手移开白静的唇瓣,慌忙叫道,“静儿,快松开……”
直到一丝甜腥入口,白静这才如梦初醒,看着福临人慢慢的晕倒……
太医说白静只是惊吓过度,睡一觉就好。皇上见白静睡的不是很安稳,便握着白静的手守在床边。
七七和丽丽换衣服去了,两个‘太监’守在殿外,皇上叫他们进来。他们便进来了,恭敬地站在一旁待命,福临的目光一直停在白静被皇上紧握地手上。
“静妃曾经犯了什么错,要受此极刑。”皇上深沉的问道,如果不爱‘朕之爱妻静儿’,又想说明什么?
小陆子见福临没有反应,便赶紧躬身回道,“主子们的事……”
“朕要你说……”皇上冷冷地命令道。
小陆子心下一颤,小心回道,“先帝……先帝怀疑娘娘……在……先皇后的安胎药里下了麝香……”
皇上静静地听完,脸上冷冷地没有一丝表情,许久,缓缓道,“难道,连这彼此的信任都没有吗?”当初朕可是把半壁江山都压上了。
白静在梦里,梦见福临被紫竹当胸一剑,“福临……”白静惊慌地坐了起来,对上了福临的眸光。
感觉到身旁有一抹冷寒的目光,几乎要将自己撕碎。不经意得垂眸淡扫,脸色骤然煞白似沉霜。
白静转身,对上他冰若寒潭的深眸,幽幽地说道,“也许是那些伤太深,以至于恨得忘不掉。”凝结在心中的相思,那份流年深爱,终究成为痛彻心扉的倾城孤寂。
每每午夜梦回那不仅仅是切肤之痛,以为时间久了可以忘掉,谁知却恨得忘不掉。
太医端来了渐凉的药,打破了屋中的沉默,皇上什么也没说,一如既往的以血入药。
看着滴落碗里的鲜血,白静起身用手帕包好,脸上没有一丝意外,“以血做药引只是传说,你又何必浪费。”
皇上舀了一勺药,放置唇边轻呡一口,试了试温度,面无表情的送到白静唇边,“太医说,你的病唯有心爱人的血可以治愈,想必总有一天你会好的。”
声音阴冷的,好似给空气布了一层霜,白静喝着他喂来的药。
但见他一汪碎波潋影的清澈墨眸,像灵山秀水间沉静的冷玉,丝毫不沾染俗世的半点尘埃,如玉的精致五官,配上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他宛如谪仙般飘逸出尘……
“好烫……”既然没用,那下次就不要浪费了,“在陪我看一会儿月亮吧,等它冰了……”白静淡淡一笑,梨涡微现,唇若繁花。
皇上眉间泛起涟漪,眸子微眯,眼中迸射出暧昧,对上了白静的明眸,吻上了她的樱唇,剩下的话,被他含在唇里,他疯狂地汲取她口中甜美,唇齿缠绵,炽烈的几乎将她融化。
深吻结束,他的呼吸急促,她的小脸上,浮现诱人绯色,眼眸迷离的望他,娇喘吁吁得说不出话来,樱唇轻颤,恍若无声的邀请。
为什么不会移情别恋,好像又死灰复燃了,“走吧。”白静蝶翼般的眼睫毛轻轻扇动,低声说道,白静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福临远远地望着他们坐在桂花树下,白静说,今晚月色极美,能一起看倒是难得,皇上命人端来了药……
翌日清晨,满地的桂花若隐若现的盖住了,他们的依偎在一起的身子。当皇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白静静美的睡颜,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安稳的睡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白静的脸上。
阳光?心中不由一振,她好了……
她睡得香甜,眼睫浓密纤长,像羽扇一般,在眼底投下淡淡浅影,一张脸白晳剔透,两颊微红,像极了粉嫩的桃花,让人忍不住伸手采摘。
皇上将白静抱回永福宫,嘴角微微上扬,明眸皓齿在阳光在,容姿绝世,一袭飘逸的月白色丝质锦袍,墨染的青丝用发带随意束起。丰神俊朗,宛如天人之姿。
白静缓缓睁眼,看到皇上俊美无双的面容显露出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放我下来吧。”
当白静的脚着地,人还有些晕眩,“朕去给你烤羊腿。”说着皇上欣喜转身,有些时候由心的喜悦是抑制不住的。
“烤……羊腿?”白静不解地看着皇上,脸上依旧浅笑安然。
“朕问过额吉格的,放心,现在可以吃的。”皇上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皇上离去地身影,烤羊腿?当初额吉格对福临说静儿喜欢吃烤羊腿的时候……
心中泛起一丝冷笑,闭目坐在椅子上,人有些恍惚,白静就是想给皇上一个错觉。特意住在永福宫不是想找什么回忆,是为了杀了紫竹。除掉这个心腹之患。
福临,虽然在计划之中,但说出去又有谁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