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东溟国二子百里容阙积病成疾,后因东溟帝封郡主相克而保全其性命。后娶国公府嫡女为妃,成亲不足半载,王妃盾,削实权,容王怒,急火攻心,卧病在床,鲜少出门。世人皆道:将逝矣。
然,国公府其女梵清扬则一直居于国公府,谓其容王妃,容王怒,世人疑,吾为其妃?
——《东溟皇室·纪》
东溟历苍夜二十二年三月四日,春,尚锦城。
淅沥沥的小雨不断的下着,下亮了初春的痕迹,清新的空气伴随着微风一阵阵吹在来往的人的脸上,连带着让人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大街上人不多,大家都穿着蓑衣,带着斗笠,或者是打着油纸伞来来往往的走着。
而此时在一个茶楼里却很是火热。
茶楼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小厮打着一把伞下来,先去和茶楼的小厮招呼了一声,这才转回去谄媚的道:“小姐,已经都安排好了。”
话音刚落,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子,身穿一身鹅黄色华服,头上带着一层又一层的金簪步摇,脸上则是贵族人特有的优越感和傲慢。
她走下马车向前走了两步,忽而低下了头。
身边的婢女立刻朝着小厮一阵谩骂,“你怎么当的差,没看见雨水弄脏了我们家小姐的鞋吗?”
那小厮见了,连忙点头哈腰的道歉:“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小姐金贵,我这就给您擦一擦。”
说完便弯下腰准备给她擦鞋,却没有想到被那婢女一脚给踢在了地上。
“真是碍事的奴才!你是什么身份,你也配碰我家小姐的鞋吗?真是晦气!”
那小厮倒在地上,身上都是泥水,举着的伞也已经掉在了地上,他看了那婢女一眼,又看了看高昂着头颅,一脸傲慢的小姐,立刻爬了起来,谄媚的道:“小的不懂事,还望小姐饶过小的。”
他话音刚落,之间身后又一个声音传来。
“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竟然还敢配她的脚。”话音刚落,一个身着枚红色华服的女子便走了过来,“她可是当朝左丞相的嫡女,未来的容王妃,是你这等粗鲁低下的小人能碰的吗?还不快滚!”
那小厮听了眼珠一连转了好几个圈连忙弯腰哈气的道:“笑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小姐饶命,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小厮说完,立刻就离开了。
柳千惠这才转过头看了身后刚刚过来的徐若琪一眼,徐若琪看见柳千惠在看她,连忙上前几步道:“柳姐姐早就到了,妹妹今日起的晚了些,这才耽误了时辰。”
柳千惠点了点头,道:“已经开始了,我们快些过去吧!”
“恩。”徐若琪点了点头,立刻跟着柳千惠走了进去。
而这一幕却被楼上的一位俊俏公子系数都看在了眼里。
这位公子身穿一身白衣,长相俊俏,个头不是很高,身材也是有些偏瘦,可是却丝毫没有柔弱的感觉,反而有几分妖孽的感觉,一举一动间便能吸引女人的视线,让他们不可自拔。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打扮,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女人,而且是容王府失踪已久的容王妃。
林晩卿看着楼下的两个女人,嘴角一笑,这时,身后的一个男子立刻开口道:“那个枚红色衣服的女人叫徐若琪,是右丞相徐府的嫡女,尊主,要不要……”
“叫我夜华公子。”林晩卿道,然后转过身,坐了下来。
她现在做的位置是二楼的雅间,前面是茶楼的看台,可以清楚的看见说书先生的表演,而身后则是窗户,可以清楚的看清大街上的车水马龙。
茶楼里此时一个说书先生正说到激动处,而茶楼的楼上楼下则满满的全是人。
这时,只听见一个蛮横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办事的?二楼的雅间呢?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我们未来的容王妃,你确定要让我们未来的容王妃坐在这个下人才做的地方听戏?瞎了你狗眼了!”
徐若琪的声音很是尖锐,整个茶楼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晩卿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未来的容王妃?有点意思。”
茶楼的管事听到动静立刻走了过来,陪着笑道:“两位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小店爆满,二楼的雅间全部都有人了,还望两位小姐委屈一下……”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们的身份是随随便便便能打发的吗?”徐若琪又道,她抬头环视了一圈,忽而抬起手指着正前方林晩卿所在的雅间道,“我们要在那间,你跟那里面的人说一下,让他们离开。”
管事为难的看着徐若琪,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要知道那个雅间的人物神秘的很,他实在是不敢打扰啊!
这时,楼下突然下来一个男子在管事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管事暗中松了一口气,这才跟徐若琪道:“两位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雅间的那位客人说愿意和你们一起听戏,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你听不懂本小姐说的话吗?这是未来的……”
“好,麻烦管事和雅间里的人说一下,我们这就上去。”柳千惠突然开口,打断了徐若琪的话,徐若琪震惊的看着她,而柳千惠则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的走上喽去。
徐若琪看着柳千惠的背影,扁了扁嘴,这才跟着上了楼。
但是,当柳千惠走进雅间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她看见在她面前的那个男子忽然转过头来,一脸戏谑的看着她,道:“好久不见,我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