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菲琢磨着,因为唱歌人的忧伤而忧伤,她甚至想跑上舞台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可万一对方要是不理解,一脚把她踹下舞台怎么办,要是掉下舞台的那一刻没个人扶着,撞到桌子上了怎么办,或者最惨的是掉下舞台时,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乱抓乱舞一不小心扯下谁的裤子怎么办……哎!可恨……更可恨如果她不上台,与他增加熟识度,一会都喝多了,忘了要联系方式,唱歌人走出神秘公社,有可能她们再也没有缘份相遇,想到这里,敢情再犹豫下去,这位帅哥的臭袜子都轮不到她洗。于是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本想从人群中过关斩将冲到舞台上,可惜她前后左右的这些个人简直就跟用502强力胶粘在一块一样,跟本拨不开,另外,天有不测风云,他奶奶的还被站在前排的一个妞抢先一步。
这妞跑上舞台,唱歌人刚睁开眼睛,一瓶啤酒就戳在他眼前,送到嘴边的酒那有不喝的道理,于是,唱歌人向送酒人致敬过后,一口气喝完一整瓶,中间都不带喘口气。
“啊!爽……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相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唱歌人喝完一瓶酒,情不自禁诗性大发。
“这是仓央嘉措的诗,我也喜欢,帅哥,我们好有缘份啊,和我谈恋爱吧!好吗”?
除了尖叫声,口哨声,呼喊声,唱歌人跟本没有听见林惜菲说的一个字,他只是又把话筒放在嘴边。
“这么燥的夜,我们不论生死,只谈柔情。燥起来,我爱人人,人人爱我”。
舞台下跟着呼应:“我爱人,人爱我”。
“我爱人人,人人爱我”。
“我爱人,人爱我”。
……
终于,终于,除了简单的轻音乐,酒吧安静了几秒,林惜菲趁着机会,从两个人肚皮贴背,头与头之间的那点缝,把手伸到一边桌子上,也不知道是谁的酒,有没有传染病,拿过来就举过头顶。
“帅哥,你唱的真棒,再来一首”。
飚了这样一句,也不说重点。
酒客们也发扬酒客的一贯优良传统——跟着起哄:“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林惜菲更加兴奋了,她一口喝掉了酒杯里的酒。
花花见林惜菲着了魔,便不在理会她,挤出人群去了一边卡座与其他酒客聊起天来。这货也痴迷到没有发现花花已经不在她身边,因为这个时候,舞台上那位又唱了一首她喜欢的歌《偏偏喜欢你》。
“啊——帅哥,我爱你,好爱你,好爱你”李天又吼着,她又弄来一杯酒向舞台上的人示爱。
一首《偏偏喜欢你》又令现场酒客们感动不已,林惜菲又是几杯酒下肚,感觉自己有点不是自己,先是扶着一个自己跟本不认识的人,被人家把手从肩上绝情的攉开,她又懵了几圈,还差点被撞倒,好不容易隔空逮住柱子,便靠着柱子缓了半天。
而她喜欢的人,一下舞台就被大家围住。
穿黑色吊带裙,活像一个人体邮筒的兰姐将一杯红酒送到唱歌人嘴边说:“帅哥,能在这里相识,是一种缘份,为了我们的缘份,干了它”。
唱歌人傲慢的笑了笑,接过酒杯将酒杯里的酒一滴不剩的倒进嘴里后,一双眼睛散发出征服和被征服的魔力看着兰姐,顺便将酒杯还给兰姐。
卷发,皮肤嫩白如雪,气质高贵,30岁出头的柳雪也将一杯洋酒递到唱歌人面前,眼睛里放射出勾魂般的电光说:“帅男,干了它,我们就是占有关系”。
唱歌人满脸迷惑,看了看大家:“占有关系,这是什么”。
女人们哈哈大笑,只有柳雪嘴角微微向上扬了一下说:“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先干了它”。
这时,晕头转向的林惜菲突然发现舞台上空空如也,赶紧摇摇头,揉揉太旭穴,打个激灵寻找唱歌人的身影,只见他被一群女人困住。
林惜菲又找来一杯酒,向女人堆冲进去,结果还和上次一样,挤了半天都没有挤到唱歌人跟前,“啊……”她发疯似的大叫一声,肯定没人理她了,和舞台上的大音响比起来,她的声音简值就是蚊子哼哼,最后她又灰灰的自己把酒喝掉。
这口酒喝下肚,林惜菲差点吐了出来,她赶紧挤出人群朝洗手间跑去。
兰姐递给唱歌人一张名片:“一万月薪帮我照看别墅,明天给我打电话”。
唱歌人接过名片笑了笑把它塞进口袋,继续喝着酒。
柳雪用一种看不起人的眼神看着兰姐:“你对他有意思”?
“是的,你猜对了”。
“真巧,我也喜欢鲜味十足的”。
“那就看看最后他会属于谁”?
“跟一个穷的只有钱的人比赛,你这不是拿起石头往自己头上砸吗”?
“姐,千万别这么说,我真的没有看出来,你全身上下有什么值得人欣赏的地方,你能如此自信,小妹深感同情”
兰姐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眼中杀气弥漫,被酒吧的紫青色灯光一照,如同厉鬼一般。
两个女人嘴架,眼神架打的不可开交,男主人公都不知何时已溜出人群,酒喝得他把晚上吃的泡馍都想吐出来,此时正跌跌撞撞朝洗手间跑去。
要我说啊!这神秘公社洗手间装修的那叫一个豪华,如果说给地球北端和南端中间横撑一根竹竿,那么墙壁上的玻璃能把你从地球的北端顺着这根竹竿无限复制到南端,这个视觉效果,会给人一种莫名其妙唯我独尊的自豪和骄傲感。洗手间顶部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的小四方瓷砖块,应该是什么材质呢?这个大家在生活中很常见,但请原谅作者叫不上名字。
种种的种种,给人感觉在这里面支个床,洗手间妙变总统套,绝对五星级待遇,更美妙的是这个洗手间不分男女,也就是男女共用……
洗手间当卧室,林惜菲就这么干了,她坐在马桶盖上,头靠侧面墙壁,流着口水呼呼大睡,那个呼噜声在洗手间里绕梁回荡。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男人的大脚出现在林惜菲所在的洗手间里,这双脚的主人转身锁好洗手间的门。
林惜菲似乎毫无意识,她已经被这酒劲送去远方,或在海边,或者山巅,或在宇宙的边缘和外星人一起玩连连看……
写到这里,作者的心咯噔一下,有一股鲜血堵在胸口,等待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