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临走前见她眼神黯淡,心生怜惜。
“二哥,此等毒妇无须你去关心,走吧!”张飞见他想去扶黄月英,便拉着他的手:“况且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做又该让人质疑咱们了!”
听张飞这么一说,心中虽然不舒服,可还是没办法。
关羽点了下头,跟在刘备身后,走了。
黄月英迟疑了下,缓慢的跟随在他们之后也回去了。
“岳父大人?”煮完饭后却找不到人的诸葛亮正准备出了草芦去寻找,却没想到迎来了黄承彦一行人。
“阿亮啊,这三位将军前来寻你,你接待一下吧!”黄承彦提着酒坛率先走了进东厨,准备倒上几碗。
“三位,有请!”诸葛亮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看到了黄月英的身影,心喜之下想前往,却不想落下客人就走,只好先将三人请进草芦。
“不知三位找亮有何事?”四人端坐在矮塌上,诸葛亮翻开了几个茶盏徐徐倒进茶水。
“在下姓刘,字玄德。这两位是我的义弟。益德与云长!我兄弟三人原先便来拜访过先生,此番乃是三顾茅庐呀,在此之前,尊夫人称先生外出不在家。故今日如此晚来拜访,还请先生莫怪!”刘备双手作鞠,一副诚恳的样子。
诸葛亮听他说已经来了三次,便回想起之前阿丑似乎问过他是否遇到什么人,看来应该是指这三人,只是为什么阿丑不跟他说有人来找他呢?
“抱歉,内人失礼了,确是亮外出了,不在家!”
“非也,是玄德没有看好三弟,得罪了尊夫人。”刘备见他十分受用,转而叹息一声,引来他的关注,感叹道:“可惜我汉室江山,如今三分天下,我愧对祖先呀!”
诸葛亮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加确定他的身份,却也不急着表白,只等他继续说明。
果然……
刘备见他脸色十分镇定,心有不喜。难道他如此直言了身份,他还不知道他是国君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表面上,依旧一副哀愁的样子,道:
“如今我汉室有能之人少之又少,唯我有心匡复汉室江山,却无人可用。”刘备见他还没表达,便直言道:“先生身怀大智,我等早有所闻,故前来请求先生出仕,助我一力!”说完,他双手作鞠,低头表示诚恳。内心却是咬牙痛恨,这两夫妻一再使他没脸。
“我……”诸葛亮正想回应,却听到黄承彦的声音在说:“你还有什么好犹豫?身为蜀汉中人,匡复河山,只要你有能力,为何不出一语之力?”
“既然岳父大人这么说了,那亮也直言吧!”诸葛亮双手作鞠,恭敬的看着刘备三人:“亮本无出仕之意,只想与贤妻安然渡过余生,生儿育女,教养幼弟!”
站在门外的黄月英刚好听见他的这一番话,泪忍不住落了下来。还没等她感动发言,却又听到诸葛亮说:
“本该是如此,然如今见将军三顾茅庐只为孔明,亮十分感激,卧龙之名也只是世人对亮的渺赞,如若将军不嫌弃,亮原辅助今上……”
“不是的……不会的!”黄月英泪流满面,原本欣喜的笑意没了,只剩下悲伤。双眼模糊,耳边只听见诸葛亮的那番话。
“幼弟几日前去了大哥之处,身有不便,连我与夫人的婚事也赶不回来,更是为此心伤,我若不等幼弟归来,嘱咐一番再走,恐怕会伤了他的心,所以……”诸葛亮含笑的看着刘备三人。先是绿了的脸听了他随后的那番话后,红光满面的。
“既然如此,我等便恭候孔明到来!”打铁要趁热,刘备也不是傻的,既然诸葛亮答应了,只是要等上几天才去帮他,他为什么不给他这个便利?
“不!不准!我不答应!”回过神来的黄月英尖锐的叫喊,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阿丑?”诸葛亮震惊的看着她,为什么她会哭成那样?心为她那哀伤的样子刺疼得无法言语。
“诸葛亮,我问你,你真的要跟他走?”黄月英抹着泪,凄凉的看着他,那双眼带着些须的希翼:“你想清楚再告诉我,你真的要跟他走?”手直直的指着刘备。
“够了,阿丑,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母亲是这样教你的吗?作为妻子,你的责任是相夫教子,而不是指责夫君!”黄承彦气得满脸通红,大步走到黄月英跟前,高高的扬起手,却没有落下。
“如果,我挨这么一掌,相公便不出仕,那么父亲,你打吧!”黄月英仰头闭目,静静等待。
“你,你,你气煞老夫了!”黄承彦被她这么一说,气都喘不过,那手大力挥下。
“不要!”诸葛亮愣了下,喊了声,却来不及阻止。只见那大大的巴掌刮在黄月英脸上,那方面纱悄然落下,露出了那张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的脸蛋。
“阿丑!”他瞪大双眼,一看便知道她此刻十分虚弱。
“诸葛亮,相公,亮。我都这么样了,你为什么还不回答我?你真的要跟他们走?”黄月英捂着脸,借着黄承彦的阻挡,使得刘备三人看不清她的摸样。她再怎么憔悴痛苦,她也不让敌人看家她落魄的样子。
“阿丑我……你知道,我并不是个滩涂功名的人,我只为汉室!”诸葛亮握着拳头,犹豫道。闭眼不去看她那伤心的样子,抱歉,娘子。
“噗!”黄月英喉咙一腥,喷出一口血液!
“阿丑!”黄承彦见了,急忙伸手将她扶住。慌张的看着她的脸,尽管气恼她不争气,可却也是唯一的女儿啊。
“阿丑!你怎么样?”诸葛亮被吓到了,不顾脚边放着的酒坛,跨步向前将她揽入怀里。
“诸葛亮,诸葛孔明,卧龙,我都这样子了,你还要去吗?”黄月英虚弱的躺在他怀里,不让他看见她此刻的样子,她知道她如今有多难看,原本被气得堵在胸口的血喷了出来,蕴涵在经脉里的灵气再次暴动。
“阿丑,你别说了。我帮你看看!”诸葛亮抓起她的手,直接把起脉来。震惊的双眼瞪得老大。为什么她的脉搏如此虚弱却有十分狂乱?难道她受了什么伤?
“不,告诉我,你到底还是不是要去!”黄月英闭目,扯回了自己的手,不给他察看,虚弱的气息,仿佛就要一逝。
“你这孩子,怎么都这样了,还如此固执?难道阿亮出仕不好吗?”黄承彦叹息一声,充红的双眼里,隐含着泪光。
刘备见了,暗叫不好,急忙上前道:“孔明既然一答应了,尊夫人此刻又如此不便,在下也不多打扰。”
“让您见笑了!”诸葛亮点头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