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些东西,越想就会觉得越沉重,与其终日想入非非,还不如找些其他的。
曹冲想罢就开始没日没夜的魔鬼训练,如此凶残的对待自己,让夏侯惇都吃惊不已。
加之前世人体解剖和今世医理的精通,对人体的弱点掌握的更加熟练,昔日里没事喜欢虐虐曹冲的夏侯惇,都不得不提起精神认真对待。
“小子,你太狠了,”夏侯惇擦擦汗水,一脸痛心,“好歹我也算是你半个师父,还给不给我留点活路。”
曹冲负手微微一笑,身影已然有了些长身玉立的模样,闻言,“下次我换个地方招呼,绝对不重样。”
夏侯惇凶神恶煞的脸上,瞬间苦哈哈地说道,“兔崽子,还惦记着我让你跑的几圈还有马步呢?”
曹冲扭头就走,只留下一个背影,从某些方面来讲,元让兄真的是真相了。
踏着一路的星光,缓缓往回走的曹冲看到前方的身影,突然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闻言转过头,依旧冷冽的神情消失,却带着丝丝挪耶,“二哥若是不围追堵截一番,不知好弟弟什么时候才愿意见我。”
曹冲不好意思地低头,“哈,不是因为最近训练的紧些嘛,冲儿怎么会不愿意见二哥?”
“最好如此,”曹丕放松地斜躺在假山边的怪石上,许是刚刚沐浴过的原因,身着一件暗紫色长袍绣着繁复的纹路,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体上,露出一片小麦色的胸膛。
一头如瀑的墨发披散开来,平日的冷冽变成了惊心动魄的美来,上演一场极致的禁欲诱惑。
显然曹冲也是刚刚注意到这些,吞了一口口水,“二哥,你怎么这幅打扮就出来了?”
曹丕看着小半个月未见的弟弟,身量抽高不少,整日习武的原因,婴儿肥都消失不见了,此时微微嗔怪的表情,倒是有了曹氏儿郎的俊美。
“难道有什么不妥吗?”曹丕疑惑地问道。
曹冲自知失态,摇头晃脑地说,“岂止是不妥,简直就是引人犯罪,不知道多少美貌丫头想要自荐枕席了。”
“噗,你小子,每次都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曹丕不知道为何,每次终年不变的雪山模样,在见到他时总要被融化些许。
随后正色,“二哥虽然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但是也不至于与我俩拒交,你子建哥哥每日都要来我这里絮叨一遍,再这样下去,不消你不理我俩,估计你二哥就先要被烦死了。”
因为曹冲的关系,曹植对于习武也没有太大的抵触,跟着曹丕的关系也好了起来。
“没想到二哥也会说笑话,”曹冲忍俊不禁,虽然是冷笑话。
“知道就好,”曹丕拍拍身边空石的位置,曹冲就枕着手臂躺在一旁,细细地看着一方星空。
古代的星星真亮,真好看啊!
他却不知身旁的少年,星眸如漆中掩映着他的身影。
经过曹丕的这番堵截,曹冲的心结就解开了,不管未来是怎么回事,但是至少他们都是好兄弟,何必如此疏离?
“小仓鼠~~”
一大早,沁芳园都被这个声音震的三抖,曹植一脸喜意的走了过来,却被迎面而来的瓷枕差点砸到。
“混蛋不知道敲门吗?”曹冲一脸气急败坏,飞速整理好衣衫走出,此时已经回复了镇定,“哟,三哥啊!我刚刚扔枕头玩,没砸到吧?”
“还好,还好,若是砸坏了我这张俊脸,整个许都的少女都不会放过你,”曹植无所谓的拿出纸扇,煽动起一阵微风,分外自恋地回答。
“脸皮真厚的。”
“一般一般,只认第三。”
曹冲抽着嘴角,“三哥要是这么无聊,不如去找许茹姐姐吧,她估计是想念的紧。”
哪壶不开提哪壶,曹植败下阵来,“我和二哥商议了一下,带你出去散散心。”
“怎么?又去寻风雅?”曹冲继续挪耶。
“咳咳,去了你就知道了,”曹植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拉着曹冲就往外走,不忘记对着莹儿大吼,“告诉环姨,我带冲儿出去散散心。”
莹儿愣了一下,忙应“是。”
门口一辆富丽堂皇的牛车早早的等候在此,微风吹动下不时发出悦耳的铃声,听到两人吵闹声时,里边伸出一只洁白修长的手轻轻拨开珠帘。
曹丕探出一张俊脸,“快上车吧。”
曹植推搡着曹冲往车上赶,生怕弟弟逃走,这样的合作真是苦笑不得。
“咳,我想说,我挺想跟你们一起去散心的,”曹冲一边说着,一边打掉揪着自己衣摆的爪子。
曹植闻言松开双手,从身后拿出别着的纸扇,又风流倜傥地招摇起来,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哪有半分刚刚揪着人不放的尴尬模样?
再一次刷新认知的曹冲,无奈地看向车内的摆设。
厚厚的软垫和良好的抗震功能,极大的减少坐车的不适,也没多少颠簸,宽阔的空间再坐上几人,也不显拥挤。
小小的矮几上,放着各色可口的糕点和季节的果蔬,真是会享受。
曹冲环视一周后随意躺在软垫子上,“准备带冲儿去哪里啊?走这么长时间,差不多出城了。”
虽然从始至终没有去望窗外景色,却依旧准确无误地猜到地方,曹植毫不吝啬地夸奖,“好弟弟一会就知道了,这耳朵比起曹忠的大黄都有过之而不及之处。”
曹冲闻言也不生气,也不反驳,眼中闪过奇异的色彩,想到深藏不露的曹府总管家,眼中笑意盈盈。
倒是不枉此行。
一旁闭目养神的曹丕突然开口,“到了。”
两人皆是欢快地跑下牛车,“二哥快下来。”
眼前青山难掩翠绿,依山环绕的碧水涓涓留下,清秀宜人,此时平地上已经停靠了许多三三两两的牛车,一群广袖深衣的贵族子弟,穿梭往行,好不热闹。
曹府的牛车刚刚停靠,就有一群少年结伴而来,身后皆有几个青衣小童随后。
“子桓兄、子建兄,今日肯赏光前来,真是张某之幸,”为首少年面目清秀,木簪松挽起的发丝,也有几分飘飘然的儒士风范。
此时他面色疑惑地看向曹冲,“这位是?”
“子桓的弟弟,仓舒,”众所周知曹丕生性冷清,如此难得地答上一句,让众人受宠若惊。
“原来是称象奇才的仓舒弟,失礼了,”少年微微躬身,礼数周到。
一旁的曹植看来与他十分相熟,“别扯些有的没的,快带我们去吧!”
张元也是知道曹植的个性,笑着在前边带路。
曹冲听罢皱着眉头,这样把称象挂在嘴边,不知道是福是祸?也不知道多少人想看一番伤仲永的故事。
远远地就有一条清澈弯曲的小溪潺潺流过,两岸不少贵族子弟,坐在小童随意扎起的帷幕,洒脱不羁,纷纷往这边看来。
一路上少不了客套说话,竟也耽搁了一个时辰,这次前来三人均未带小童前来,好在作为东道主的张元,早就搭好了三顶帷幕,派来几位清秀小童与旁边侍候。
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曹冲还是蛮好奇的,倒是对岸的曹丕和旁边的曹植,一个微微放松了身体闭目养神,一个捏着纸扇斜躺在草地上潇洒自由。
虽然好奇,但不至于面上惊奇,像乡巴佬一般让人笑话了去。
曹冲唤来小童,拿来些新鲜果蔬,自顾自的品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