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轻轻拍了拍苏语的后背,柔声道,“陶陶。”
“嗯。”苏语闷声回答。
“陶陶。”
“嗯。”
“陶陶。”
“嗯。”
“陶陶...”
苏语无奈的将脑袋从姜祁的怀中抬起,撅着嘴道,“你若是不想抱我,就直说,一直喊我的名字,是想干嘛?”
看着苏语略微有些生气的脸庞,姜祁笑的更加开怀。
“不干嘛,就是想喊你,生怕你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偷偷跑了。”
听见姜祁这么说,苏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刚还烦闷不已的心情,瞬间轻松了很多。
姜祁一下又一下,缓缓的抚摸着苏语的脊背,声音略显低沉的说道,“虽然很多事情,都让我们猝不及防,但是,只要我们在一起,这些就都没有关系,你说是不是?”
苏语轻轻点头,是啊,有什么好难过的,有什么好伤心的。
真正重要的人在身边不就好了吗?
至于别的人,不该在乎的,不关他们做什么,自己都不需要去生气。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两天也过得很安稳,不论是炎如烈,亦或者是龙庭鸿雁等人,都没有前来找什么麻烦。
苏语对此表示很满意,但是也知道,这样的时间,实在是少的可怜。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偷得浮生半日闲。
她现在已经清闲了两日了,该知足了。
这天早上,苏语几人一同去看望阮兰,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屋内传出说话的声音。
从声音可以听出来,屋内的人,正是消失了两天的炎如烈。
是的。
自从那天炎如烈从这里离开之后,就消失了两天。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宗门内有事情等着他处理,却找不到人影。
没有想到,这才两天,炎如烈就回来了。
并且,刚回来,就跑到这里来。
若是说,他没有什么目的,恐怕谁都不会相信的。
苏语几人脚步没有停歇,直接走进了屋内。
屋里,炎如烈和若文渊相对而坐,两人都没有吭声。
看着这一幕,苏语有些奇怪。
这两人都不吭声,那刚刚,他们听见的说话声,又是谁的?
炎如烈见到苏语几人走进来,刚刚严肃的表情顿时一扫而空,看着苏语的时候,更是露出了笑容。
“你们来了?劳烦你们每日过来看阮长老了,真是好孩子。”
听着炎如烈这话,苏语觉得很是无语。
这人,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来看阮兰,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一般。
就算他是宗主,阮兰有夫有子,跟他又有多少的关系?
他难道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过了吗?
苏语懒得搭理他,反正自己也不是日炎宗的弟子,就算不理他,他也不能说什么。
再说,他对于自己还有所图,估计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半点的。
果然,炎如烈看苏语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脸色未变,依旧笑得淡然。
苏语本想直接走进里屋,可是去却突然感受到,炎如烈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后。
而此时跟在她身后的,是苏言。
苏语立即警觉,难不成,炎如烈已经听龙萱说了苏言的事情?
那他消失的这两天,是不是去了迎城?
至于目的,那就更容易明白了,无非就是为了查清楚,这事是不是这的。
而盛宇拍卖行,他们可以不将龙萱放在眼里,毕竟龙萱的不够格,但是却不能不将炎如烈放在眼中。
若是如此,那炎如烈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苏言的身份?
实在不是苏语杞人忧天。
而是生于拍卖行只要露出一星半点的风声,凭借着炎如烈的眼光和头脑,怎么可能想不到事实究竟是什么。
苏语的大脑中混杂一片,心中甚至已经滋生出了杀意。
不如就干脆杀了炎如烈,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可是,真的能够杀了他吗?
炎如烈似乎是感受到了苏语的杀意,眼中警惕和惊讶一闪而逝,而后继续笑着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站着不说话?不是来看阮长老的吗,怎么都不进去?难不成是本宗主在这里,让你们觉得拘束了?”
按说,炎如烈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试想一下,以他的身份,大可不必这样和蔼的跟他们说什么。
可是他偏偏这样和蔼。
虽然做的很不错,可是他应该没有想到吧,这不仅仅没有让苏语几人觉得惊喜和感激,反而对他生起了更浓重的防备之心。
姜祁上前一步,拉着苏语的手朝着里屋走去,口中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屋内所有的人听见,“怎么傻傻的站在那儿了?不会是还在想着昨晚那个梦吧?我都跟你说了......那就是个梦而已......”
随着两人渐渐走进里屋,姜祁的声音就只剩下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听见姜祁的话,炎如烈才略略的放了心。
原来苏语刚刚楞在那里,只是在想昨晚的猛而已。
这样就好,他看着苏语刚刚那个样子,还以为苏语是在怀疑他。
看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炎如烈转头看向若文渊,“文渊,你和阮兰几百年的情分,难不成,你就要这么看着她去死不成?还是听我的,赶紧让邪儿去一趟药王谷。就让他的这些朋友陪着一起去,我再派上一些人,他们一起,安全的问题,你完全不用操心,绝对能让他安全的返回。”
“我也只得,因为当年的事情,阮兰和药王谷的关系变得紧张,但是,邪儿好歹也有他的血统,他难不成,真的能够看着见死不救?”
“只要你点头,我可以让他们即刻就出发,你看怎么样?”
炎如烈的话语,说的颇为语重心长。
若文渊却是从头到尾都是盯着他,并没有开口回答,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炎如烈看着这样的若文渊,心中很是气恼。
他就烦若文渊这个样子。
从年少时候就是这样,不管是什么事情,哪怕是天都要塌下来了,可是他还是面色如常,似乎那些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而他自己,就总是被这样的若文渊给比到尘埃里。
而阮兰也是,被这样的若文渊所吸引,对于他的爱慕视而不见,最后,让他看着他们走到一起,恩爱几百年。
炎如烈深吸一口气,将心中一冲而起的暴怒又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