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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8)

我觉得,一个具有观赏性的小品至少要拥有自己独特的原创性,而不能是网络原版的照搬。

就在我们一行四人观看这样一个小品时,蓉儿之前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我们不得不离开所坐的座位,因为音响组的前辈们带着女友前来观赏晚会,而为前辈让路是音响组员——哪怕是我这个不合格的组员——也该有的修养。我们略微不舍地挪开自己的屁股,将座位奉献给曾经带我了解晚会幕后工作的两对“师傅”、“师娘”。

灰溜溜地出了体育馆,回头一看,馆内依旧是灯火辉煌、人满为患,而这一切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南瓜为人嘻嘻哈哈,虽然被迫结束了文娱的熏陶,但打心里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

两位小学妹经过这一着心里则有些失落。

南瓜担心蓉儿这就要回宿舍,为了能和她多相处一些时间,主动提出要请大家吃夜宵。两位女生考虑到出校吃夜宵一来一回会耽搁到很晚,最终只答应在校内食堂简单吃些东西。

我们将热闹与繁华抛到身后,沿着校内稀疏的路灯往食堂边聊边走。

对我来说,叶子的一切好像都是特别的。比如,平常的女生吃夜宵时肯定会说“该死,这顿夜宵下肚肯定要变胖了……”

才想到这,蓉儿果然说了一句:“哎呀……又要长肉了!”

叶子则不。叶子说:“要是我胖了,就有机会减肥健身了,这样学校新建的塑胶跑道才有利用价值。”

再比如,一般女生都会想留长发,叶子从12岁后则都以短发示人。

“这是我懂事以来,头发最长的一次。”叶子说着轻轻甩了一下她的短发,扬起的头发很快回落,我定睛一看,发现刚好齐肩。

“那你最短的时候岂不是如我现在这般?”我说着随手扯了一根头发下来。

我记得头发只要随手一抓都会下来几根的。

叶子接过我约5公分的头发丝儿,说:“嗯……还有比这更短的时候。”

我和蓉儿一脸惊诧!

“懂事以来就开始不留长发了?你是几岁开始懂事的?”南瓜问。

我心想,这么有趣的问题为什么不是从我口中说出?

“12岁吧!因为我从12岁就开始有意识地不留长发。”叶子说。

“12岁……12岁就说自己懂事了,你真早熟!”我接上话。

“对啊,12岁我才刚想和爸妈分房睡,一点儿都不懂事。”蓉儿笑着说。

“12岁,你们男生在想什么?”叶子对我和南瓜问。

“12岁啊……不记得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不过我怎么觉得自己一直都不太懂事,哪怕现在也如此。”我说。

“男生的懂事意味着成熟,你可能是这样理解的。”蓉儿说。

我点头表示赞同。

蓉儿转向南瓜,说:“你呢?几岁懂事?”

“我?我争取在毕业五年后再上‘董事’,那这样算下来呢,大概是在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南瓜调侃地说。

蓉儿听后送给南瓜一记粉拳,南瓜在挨打后当然装作很疼,但嘴巴上继续瞎扯:“不错喽……二十七八岁就能上董事……”

看着南瓜满脸快活,蓉儿欲拒还迎,我觉得南瓜和蓉儿的这段感情必成。真心恭喜南瓜捕获芳心。

叶子忽然提议大家互相分享下发生在各自身上的糗事。

这种事情嘻嘻哈哈的南瓜最有兴致,立即展现出一副巴不得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演讲的阵势,抢着说:“我先来!我先来!你们不要打断我!”

如此兴高采烈,谁也不忍心和他争先。

“好,好,好!”我,叶子,蓉儿马上进入听众状态。

南瓜像分享喜事般说:“高中时期……我那时候在一个封闭式学校就读,每一餐都只能在校内的食堂解决,我们平日里在食堂就餐一般都三菜一汤,要么两荤一素,要么两素一荤。有一次坐我对面的是一位学习成绩超好,但家境比较贫寒的学生。”

好像每个班级都有这种学生,我心想。

“因为生活拮据他只点了两个素菜,而我胃口比较好,恰巧点了四个菜。他边吃边看着我,过了许久才指了指我餐盘里的豆腐说了一句,我想吃你豆腐。”

说到这里,我和叶子已经笑翻了天,蓉儿一脸呆萌,还没明白笑点在哪儿。

“我当时好尴尬,心想怎么学习成绩这么好的学生会不知道吃豆腐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提了这个要求。我也懒得跟他解释咱汉语的博大精深,只能尴尬地笑着说,吃吧,你不用跟我客气。”

南瓜“演讲”完毕,蓉儿方才笑出声来,像是终于知晓了笑点在哪里。

笑声平复后,大家就谁来讲下一个糗事的问题开始相互推脱。蓉儿一脸此生无糗事的样,叶子推脱说,暂时没想起来。恰巧,我脑袋灵光一乍,闪现了一件,于是决定先上场。

“也是发生在高中时期,有一回,我为了图个方便,只选择在学校门口就近的小卖铺买我的新内裤。”

“哦……有猛料!”南瓜插嘴道。

“安静,安静!”叶子和蓉儿叫道。

“很不巧,那天小卖部里除了老板还有两位女生,她们披着染了色的黄头发,穿着低腰裤……就是属于当初说的‘非主流’那一类。”

“知道,知道。”叶子说。

“因为人已经走进了店里,我就没好意思直接回头。总之,我鼓足了勇气又有些难为情地向老板开口说,我要买内裤。老板倒是很从容,马上带我到内裤柜挑选。”

说到这里,叶子和蓉儿已经忍不住,捂着嘴巴在一边偷笑。

我继续说:“内裤柜恰巧离两位女生不远。那……在我挑选的时候,两位女生一边抽烟一边很主动地为我当导购。一个说,黑色的那条好看;另一个说,灰色的那条更有韵味。要知道,我那时候在心里就拼命告诉自己,作为男生你要比她们表现得更自然。”

“可惜,自己还是太不争气,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这时候,还是老板替我解了围,说,两条都拿好了,我给你算便宜点。最终我顺着老板给的‘台阶’迅速付款离场。”

糗事讲完,叶子早已笑弯了腰;蓉儿也笑得满脸通红;南瓜则边笑边捂着肚子说:“哎呀……肚子痛……肚子笑得痛死了。”

由于我们的动静太大,很快引起了食堂其他同学的诧异目光。

“喂喂……淡定,淡定。”我劝说了他们几句,这才稍作收敛。

到蓉儿分享时,也不知她是确实没经历过这类尴尬,还是心中不大好意思,总之还是婉言拒绝了。我和叶子原本是不答应的,但没办法,谁叫有个护花使者坐在她身旁呢?

叶子则分享了一个小时候的趣事:

“大概是我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得了重感冒,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一天之内流那么多的鼻涕。”

我也有一次印象深刻的重感冒,是在我初中一年的冬天。

叶子继续说:“你们也知道,那个年月班级里是没人带什么纸巾的,我口袋只揣了张奶奶给我的手帕。我记得是在一节语文课上,我一边听课,一边还时不时地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抹鼻涕。我那秃顶的老师讲课讲到一半,忽然对着我大吼一声‘小叶子,你拿着臭袜子,在鼻子边一直闻做什么?’听到这句话后我整个人都石化了。你们不知道,当我慢慢把手中的‘手帕’凑近一看,发现它还真是一只袜子!这时候,全班同学都笑疯了,我则赶紧把袜子收进口袋。”

“你袜子哪里来的?”南瓜问了个我们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课后才搞明白,我的手帕放在上衣的左口袋,我的右口袋放的则是昨天穿过的原本要换洗的袜子。”叶子说。

“咦……我也有把要换洗的袜子放进口袋的习惯。”我边笑边插嘴道。

“要不要这么巧?”南瓜说。

“真的。”我肯定地说:“而且我还有收藏手帕的习惯。在我小时候,妈妈去参加酒宴一般宴主的回礼都是用手帕包着的,所以我在童年时期藏着好多手帕。”

“这么说,你在语文课上真的是用袜子擦的鼻涕喽?”蓉儿确认道。

“是的说。”叶子说,“主要是语文老师吼的那一句让我超尴尬的,从那以后班上的男生都取笑我是‘闻袜子的小女孩’。”

“哈哈哈……闻袜子的小女孩,这个更搞笑!”南瓜笑道。

之后在一起的时间我和叶子坚持要求蓉儿想出一件糗事来分享,但由于南瓜的极力守护,事情依然未果。

南瓜结帐后,我们送两位女生先回了宿舍。约定改日再聚后,我和南瓜齐步向校外走去。南瓜在路上依旧扯着些有的没的,我并没有认真听。我只听到自己心里在默念:说好的“改日”啊,你快些到来。

外话:话说这一章怎么这么难产,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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