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出租车,冷香香领着还有进了他们这个时尚、典雅、温馨的家。室内宽敞明亮,虽说没有时髦的家具,但被收拾的干净利落。红云见到了冷香香的父母,当冷香香向父母哭诉了自己在城里的遭遇之后,冷香香的父母十分的感激红云。当冷香香说道红云是个流浪女,没有家可去的时候,冷香香的父母当即表态,叫红云在家里住下来,就当他们的第二个女儿。
红云也见到了杨思远,现在的杨思远比她第一次见到强多了,英俊的他潇洒了,眼睛里有神采了。但他的话语不多,只是会笑。笑后,就埋头在电脑前面,笨拙的敲击着键盘,与网友聊着天。冷香香告诉红云说,现在杨思远一天比一天强了,现在可以独立玩电脑上简单的游戏、打字、聊天了,也认识不少汉字了,还会用毛笔写一些字,写的还不错。她相信,再过不多日子,他也会结束爬行的日子,站立起来,离开轮椅,走出家门,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已经是深夜时间了,冷香香的母亲弄好了水,叫冷香香去洗个澡,然后睡觉。
冷香香去洗澡了。在她洗澡的时候,冷香香的母亲偷偷地问冷香香,待会儿叫红云睡在哪里?冷香香毫不犹豫的说,叫红云和她去西屋一起睡。
西屋是冷香香和杨思远的房间,一铺大火炕,烧得暖暖的。冷香香的母亲来到西屋,拿出来新被子,在炕头上给红云铺了一个新被窝。又在炕梢给冷香香和杨思远铺好了被子。随后,叫过来杨思远,服侍着他上炕躺了下来。
洗完澡,冷香香回到了西屋,热情的招呼着红云上炕,睡觉。红云盛情难却的上到炕上,与冷香香搭着话,躲在被子里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钻进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的身体裹了个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冷香香伸手关掉了灯,换上睡衣,躺下来。
“红云,被窝里冷不冷?”
冷香香突然关心的问了句。红云忙说道:“不冷不冷,还是有家好呀!”
“那你就在这个家里住下去吧。”
“我会的。”
“我困了,先睡了。”
“我也困了,我们睡觉。”
“睡吧。”
冷香香躺了下来,雪白的手臂还没有完全回到被子里,杨思远翻身笨拙的爬到了冷香香的身上,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嘴里还含糊其辞的嘚吧着什么。
红云看到此情此景,很是尴尬,心知肚明的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么近距离观摩一对夫妻的私生活,她还是第一次,不觉脸热心跳,浑身也是痒痒的。她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暂停了一切不靠谱的思绪,全神贯注的倾听着什么。她没有歪过头去直直的看去,而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看着他们大秀着恩爱。
心跳间,一秒,两秒,三秒。杨思远发出一声喊叫,之后,瘫在了冷香香的身上。
一秒,两秒,三秒。杨思远滑下冷香香的身体,呼呼大睡,发出了如雷的鼾声。
冷香香拉过被子,搭在身上,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全身放松的躺了下来,眼睛闭上,天马行空的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儿隐藏到了窗台后面,室内一片漆黑了,冷香香痛苦的呻吟声也平息了。
杨思远的鼾声还是如雷般的响着。
这个晚上,红云失眠了,眼睁睁的到了天亮。
一连七个晚上,当冷香香上炕睡觉的时候,杨思远都要爬到冷香香的身上……
天天泪痕、夜夜难眠的红云,还是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这天晚上,窗前的月儿圆了,亮堂堂的挂在窗前。室内一片通亮,亮如白昼,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的。
依旧很痛苦的红云歪着头蹊跷的看着冷香香。
冷香香歪过头来,看了一眼红云。娇羞之色,令人砰然心跳。
两个人的目光相对,一瞬间,冷香香的脸儿通红,如同着了火一般。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子力量,突然间撞进了红云的怀里,她向上掀了一下被子,示意冷香香到她的被窝里来。
冷香香犹豫了一下,歪过头去看了一眼鼾声如雷的杨思远。伸手理好睡衣,轻轻地起身,滑到了红云的被窝里。
这个夜晚注定是疯狂的夜晚,她们似是不知疲惫的互相索取着,奉献着。
红云一面拥抱着冷香香,亲吻着,一面暗暗地庆幸着,她的底气更加的实足了。这回重新做回女孩算是千真万确的正确了,还是做女孩好,有声有色的。说来,她可比冷冰冰那匹枣红马好驯服的多了,自己抠破脑门子的想驯服冷冰冰那匹枣红马,谁知道她尥蹶子把自己踢了个鼻青脸肿,也算不错,因祸得福了。真是想不到,歪打正着的遇见这么个漂亮宝贝,没费吹灰之力就征服了她。合计合计,这里才是自己的地盘儿。
现在的红云满身都是精神头,总是神经质的喜悦着,就如同突然间两肋生出一对翅膀一样,天空就算是在灰暗,她也能飞起来,一直飞到那个最理想的地方。
冷香香在红云疯狂的亲吻下,欢愉的颤抖着。激情过后冷香香翻身滚回到了自己的被窝里,拉过被子把自己捂住,盈盈的哭了。
一时间被摔下马的红云,灰头土脸的坐在那里,尴尬极了,难看极了,真的不知道咋做好了。
似乎鼾声如雷的杨思远听到了冷香香的哭声,忽的坐起来。他真的发怒了,一张原本白白净净的的脸涨得通红;额上青筋突起,眼睛瞪得圆圆的;怒视着红云,牙齿咬的嘎吱吱地响。他突然大叫起来:“你干嘛要欺负我的媳妇,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杨思远的吼声,咔嚓一声,就似一个炸雷在屋中炸开,在红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道的白光,白光落地,化成一把特别锋利刀。明晃晃的刀朝着红云劈来,将红云劈成两块。红云(云鹏)麻木的已经不知道痛了,只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暗说,红云啊红云,死就死吧,像你这样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人活着也是个祸害,本想着帮助冷香香一下,谁知道又害了人家,与人家做出这样下流的烂事,也没脸活着的。也好,就这样赤条条一无所有的走了,正像自己一无所有赤条条的来到人世间一样的。
冷香香止住了哭声,用被子擦了一下眼泪,起身,她看到,杨思远就如同一只受尽情创伤的野狼,对伤害自己的人满怀着愤恨,谁要敢伤他,他就要咬谁。冷香香哄着杨思远躺下来,温柔地告诉他,红云没有欺负她,是她的肚子有些痛,才哭的。杨思远给冷香香揉了一会儿的肚子,冷香香告诉他不疼了。杨思远躺下来,又呼呼地睡着了。
落汤鸡一样坐在那里的红云,看着冷香香,有种流泪的冲动,连连的说着对不起。
“你不觉得现在说对不起有些完了吗?”
冷香香坐起来,冲着红云低声嘲弄的喊叫着。
红云满脸羞愧,张了张嘴,没有再把“对不起”说出口来。
冷香香看着红云十分委屈的样子,以为自己刚才手和耳朵出错了,思维也有了问题,摸错了,听错了,想错了,真的冤枉了人家,她就是一个女孩的。冷香香想着,猛的探过身去伸出去两只手,猛的掰开了红云紧闭的双腿,顺手拿起身旁的一个手电筒,打开,一柱强光全部定格在了红云的腿间。借着强光,冷香香看清楚了,她就是一个和大哥哥一样的男人,确确实实的是个男人,冷香香被一下子震住了,起码有十几秒的时间无法呼吸和思维。直到她手里的手电筒“哐啷”一声落到炕上,她才神情一震,呼吸了一口气。冷香香呆愣愣的瘫坐在那里,眼睛张的大大的,一张煞白的嘴唇屋里的抖动着。虽说没有说话,但从她的眼神里却看得出,此时此刻他的感觉,羞愧、难过、愤怒、自责,还有很多很多,是谁也无法体会她现在的心情的。
过了一会儿,冷香香又低声的说道:“你知道不,你种下的是爱,一定收获的也是爱。你种下的是恨,你收获的也一定恨。你知道不,你把我从色狼的爪子下抢救回来,却一转眼,又把我推进了猪窝里,你不觉得你太缺德了吗?”
“我……”
红云心羞愧,张了张嘴巴,没有发出声音来,她也是无话可说。
冷香香泪眼婆娑的盯视着红云,她痛苦的神情和不满,就像一盆污水,劈头盖脸的朝着红云泼来,让红云觉得深深地对不起冷香香,那可真是一把看不见的刀子,扎在自己的身上,让你流血但不能喊疼。
决定了做回女孩,不再回头、不在后悔、不在流泪、带着一腔恨浪迹天涯的红云,抬头定定的望着屋顶,希望能将快要涌出的泪水隐藏到瞳孔的后面,不叫冷香香看到。红云在努力着,拼死的努力着,不想让泪水蔓延,不想叫悲伤蔓延。但是,无论她怎么样的努力,眼中的泪水还是越积越多,随时都会决堤而出。她心中的悲伤也是越聚越多,最终,她已经彻底被悲伤占据。
“行了,你叫我死个明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红云闻听冷香香劈头盖脸的这么问,满是悲伤的心就是一惊,摇摇欲坠的身体也是一栽歪,突然的低下头来,眼中的泪水哗的流了下来,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颤抖的双肩,无声的散发着他的脆弱,呜咽声更流露出他无尽的哀伤。
冷香香见到红云哭了起来,看她还是哭的那么委屈,那么悲伤。冷香香的泪水一下子断流了,神情也镇静了许多,冷香香以一种狐疑眼光看着红云,干嘛啊!怎么你比我还委屈呢?搞搞清楚啊,受伤的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