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众人在楼道里等待着医生的诊断。这时张欣兰闻讯,急冲冲的赶来。“秦崎怎么样了?”张欣兰焦急的问秦川。
秦崎、舒桦的婚礼,张欣兰并没有参加。原因是张欣兰一直都不喜欢那种喧闹的氛围,所以凡是公司里的红白喜事,张欣兰向来是礼到人不到的,这点公司的同事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对于秦崎、舒桦的婚礼,张欣兰更多了两点顾虑。一方面,她不想给公司同事留下老板家子女的婚礼参加,而公司其他人的婚礼一概不参加的印象;另一方面,她也实在不愿被公司同事看到自己与秦川之间的关系。不过又介于秦川与自己现在的关系,不参加秦崎的婚礼似乎又不大好。显得有些左右为难。
而正在张欣兰为难的时候,善于观察心思的舒茂正猜到了张欣兰的心理矛盾,便让秦川给张欣兰打了一个电话。大致内容说已经跟孩子解释过,自己觉得方便就来,要是觉得不方便,孩子也不会介意。
尽管张欣兰没有参加秦崎、舒桦的婚礼,不过心里也一直挂念着婚礼现场的情况。这才给关系较好的同事打了一个电话,旁敲侧击的询问着婚礼时的场面。一听同事说新郎当场晕倒在台上,张欣兰才给秦川打了电话,询问秦崎现在哪家医院。
“还在等医生的确诊。”秦川满眼的血丝。本来之前就已经一夜未睡,现在更显得疲惫不堪。舒桦此时双眼已经哭成蜜桃一般,舒茂正嫌她扰民,让妻子陪她坐到离这里稍远的椅子上去。
舒茂正把烟蒂丢到地上,鞋子用力的碾着。此时的诊室门前已经满是舒茂正丢掉的烟蒂。“哎呀,医生怎么还不出来。”舒茂正探身向门上窗子望去,仍不见诊室里有什么动静,便把身子探回来,重新取了支烟衔在嘴里。
房门一闪,医生从诊室里走了出来,拿着一张诊单交到秦川手里。“你先去交款,做几项常规化验,我们才能确诊。”
舒茂正接过秦川手中的诊单。“还是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交款。”说着就向走廊的一端走去。舒桦一见医生从诊室里出来,拖着婚纱跑道医生面前,抓着医生的衣服,嘴里哽咽的问道:“医生,秦崎他怎么了,他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医生看着舒桦并没有说话,转过头又看着秦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初步怀疑,病人可能得的是急性髓细胞性白血病。”医生淡淡的说道。
尽管医生的语气缓和,仍如同一声惊雷直击在秦川头上。“白血病?”舒桦一听这词当即晕了过去。幸好是晕在医院里,经过医生的紧急抢救,舒桦才重新苏醒过来。
舒茂正把手里的票据交到医生手中,回头对舒桦母女说:“他妈,你先把桦桦带回家。桦桦你现在身子弱,别在哭坏了身子,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医生也说了是怀疑,还并没有确诊。先回到家里睡一觉,等我的消息。”这时的舒茂正显得很冷静,说话也很有分量。舒桦自知自己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得受别人照顾,无奈只能跟着母亲回家等消息。
余下的三人只能在诊室外面继续等待,舒茂正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发现烟盒空空,恼怒的将烟盒揉烂,丢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秦川则坐在走廊的座椅上,默默叨念着:“我早应该想到的,那年孩子他妈得的就是这病。”
经过确诊,秦崎确实患的是急性髓细胞性白血病M5。舒茂正连夜将秦崎转送到住院部。并办理了相应手续后,舒茂正回到秦崎的病房,此时,秦川和张欣兰陪在昏迷不醒的秦崎身旁。
“老秦,你看你眼睛红的,今天你先回家休息,我在医院陪孩子。孩子要是醒了我电话通知你。”舒茂正把皮包丢在另外一张病床上,一副要在这里过夜的架势。
“别,还是我在这里陪秦崎吧,回家也睡不着。你还是回家看看舒桦那边的情况。”秦川仍目不转睛的盯着儿子。
“桦桦那边有他妈陪着,出不了什么大事,今天你还是回去休息,以后有你熬的呢。”舒茂正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床上,活动着筋骨。
张欣兰这时站起来,淡淡说到:“舒总,你们别争了,今天你们都折腾了一天,还是都回去休息吧。晚上我留下来照顾秦崎。”
“这怎么行?你留在这里佳佳怎么办?”秦川回头去看身后的张欣兰。秦川连舒茂正这样的多年好友都不愿多添麻烦,更何况是张欣兰。
“佳佳今天去她姥爷家去了,没事的。”张欣兰淡淡说道。
连续几天的婚前布置,确实让舒茂正深感疲惫。舒茂正深知此时的秦川只会比自己更疲惫,既然张欣兰提出来准备照顾秦崎,确实是三个人中最适合的人选。兴许这二人经过这场风雨,更能增进彼此的感情。舒茂正想到这里,也赞同张欣兰留在这里照顾秦崎。
终于秦川拗不过张欣兰,才答应这一夜由张欣兰留下来照顾秦崎。舒茂正这时下楼去停车场提车,秦川握着张欣兰的手,说着一些感激的话。
“大家都是一家人,谁帮谁还不是应该的。”张欣兰的的手被秦川握着,不免面颊泛红,扭过头去,淡淡说道。
秦川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便将张欣兰搂入怀中。张欣兰不但没有反抗,竟也抱住了秦川。两个人也不说话,只是这样相拥着,将头靠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感受,安抚着对方那颗再经不起任何打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