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良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就在这时候,倒是也来了位不速之客..
她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白冥长安..
希希眼神有些飘忽,侍女的服装本就不打眼,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云良的视野之中..
白冥长安眼神飘忽,似乎不愿意多数在云良身上停留,对着君临渊直接就开口道,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君临渊安顿好寻桃之后,看似随意的一摆手,整个地面上的纹路瞬间就开始缓缓地散发出来淡金色的光芒。
君临渊轻轻的将一节轻纱覆在了寻桃的眼眸之上。
“很快就结束了。”
似乎也就是霎那间的事情。
光芒似利刃直直的划破了云良的手腕脚腕,淅淅沥沥的血脉之力就这样开始分散在周围。
祭坛上的纹路瞬间就变成了金色混着血色。
妖冶又瑰丽。
一开始还好没有什么感觉,瞬间就转化成为了细细密密的疼痛感,就好像是成千上万的针在身上来回穿过。
发不出声音的云良只能将这些痛感生生咽下去。
“呃..”
君临渊脸上挂着的笑意已经变得模糊起来,云良额间的汗水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痛..好痛..已经是那种开始撕扯的疼痛了..好痛。
就像是一只手伸进了灵识之中开始撕拉扯拽,想要将最深处的那些东西生生撕裂粉碎出来。
云良此时几乎就感觉自己的神识一片空白。
她最后的想法还是,不要让母亲知道自己是谁好..
这样就不会有多少的痛苦。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云良很痛,痛到了灵魂深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这么碎裂。
恍惚之间,仿佛有一声古钟敲响的声音,在云良耳边游荡起来..
她居然将自己拉进了神识之中。
望着那一望无尽的海洋,周围安静的连一声回音都没有。
云良有些漫无目的,这就是所谓的真正的虚无吗?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云良脖颈上的宝石项链就这么像是融化的冰凌一般,缓缓地渗进了云良的身体..
倒没有寒冰的感受,与之相反的是浑身传递上来的暖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祭坛上的众人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还是金光流转的模样,大家都在专注的等待着什么。
痛意消失了,就仿佛这是两个不同的存在。
云良,和她自己。
好像已经隔绝开了,难道说她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那现在自己到底是谁?九歌么。
按照现在的样子,或许一切都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但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结果不得而知。
云良行走在自己的海洋之中,如履平地。
远远的就看见了一扇铜质的大门,上面燃烧的火焰,给云良一种可能也不会有什么伤害的感觉..
心念至此,瞬间周围的空气开始折叠起来,她直接就出现在了古铜大门的面前。
云良直接想也没想伸手就触碰了上去..
并没有想象中灼热的感觉,反而是一种十分亲近的力量。
那些火舌就好像是在轻轻的抚摸着云良的指尖,似乎是在留恋什么。
这股火焰力量,并没有一丝想要阻碍云良的意思。
反而充满了哀怨忧思,惆怅。
倒是不知为何,云良的脸颊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心脏深处也是传来了锐痛感。
“唔..这是为什么。”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像是在推拽云良,心底传来的声音,不断地在叫嚣。
让她伸手推开这扇对自己没有任何阻碍能力的大门。
但是她从门上明显就能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
这扇门并不像让云良打开它。
就好像是在保护云良,给她的感觉就是门内乃是洪水猛兽碰不得。
心底的声音噪杂,云良恍惚开始头晕目眩。
就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扇门是一定要打开的。
门开了。
光华尽失。
就像是被收拢在篮子里的月华,瞬间皆是从门内跑了出去,无一不剩,甚至没有沾染云良一丝一毫。
世界又是瞬间安静了下来。
它离开了。
门消失了。
就这么消逝,化作了星星点点消失在了这片海洋上...
云良还是有几分拿捏不准,左右看了看,周围甚至是连围栏都没。
仿佛这扇门就只是一扇门而已,门后并没有厚厚的城墙堡垒。
门就只是门,关住了一腔月华。
就在此时,仅剩的月华并没有散去,浅浅飘忽的围绕着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熟悉的场景出现了。
云良倒是有些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的样子。
海洋的水流瞬间就停了下来,时间空气,全部都瞬间停止了流转。
月华噗的一瞬散开,瞬间化为零星光点,悬在半空中。
顺势而出的是一朵莲花。
凝结出现的是淡蓝色的水雾萦绕在周围。
随着花瓣一点一点舒展开。
云良忍不住的屏住呼吸。
她缓缓抬起了步子,凑到了近处,安静的看着。
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狐狸睡得正香。
还轻轻的打着呼噜。
看着它可爱憨态可掬的模样,云良也是心痒痒,忍不住的伸手想要去揉一揉它柔顺雪白的毛发。
就在两者温度相近,瞬间接触的时刻。
周围折叠的空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周围爆开了月华,尽数散落,就来拿那层水雾也是直接就消散包裹住了云良。
只见她似乎是化作了月华,直接就被吸进了小狐狸的身体内..
祭坛上。
大家已经面露笑意。
寻桃已经缓缓地睡了过去。
云良已经瘫软在地,不知什么时候晕倒了。
君临渊身形一变,将云良打横抱了起来,
“说到底也做了你的便宜哥哥,就送你最后一程。”
他抬眼对上了白冥长安,点了点头。
白冥长安,直接就甩出来了一张传送符,直接就炸裂在原地。
三人消失。
在柱子后面躲着的希希紧紧的捂着嘴角,抑制不住的呜咽声零星爆炸在空气中。
究竟能不能救她一命..
所有的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他们离开之后,一切皆是走上了轨道,就好像是安排好的路径,完美的就有些不可思议。
和这些人预想的一样,仿佛他们正是这个世界的创始者。
青阳淮骤然昭告天下娶了新妻,并且立了青阳景明为太子。
郢昭国早已经四分五裂,四周的城池不知何时已经被人蚕食。
一个年岁最小的皇帝撑起了那片残破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