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总有些人会因为这些缘分被牵绊在一处..
无止境的黑蔓延着,冷意从脚底板传上来..
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灵力了,像是被抽取了一切..
封印明明还没有松动。
最后一段记忆就是自己硬生生地被激晕了过去..
云良浑身的力量尽数消失,灵脉就像是沉睡了一般,失去了圣火的加持,寒意生生地要将她冻结..
君临渊去做什么了,云良大致是能猜到的,或许是要将自己的母亲骗出来..
“呵..”
身子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云良费力的挪动着身子,好像没有多少知觉了。
她又这样睡过去了,比起黑暗,沉睡更能补充能量。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隐隐有着几分动荡之意。
灯又亮了起来。
几个人已经走了进来,君临渊为首,还带着几个丫鬟..
君临渊看上去格外的开心,心情看上去格外的好,端来了一碗水,递给了云良,
“喝了它。”
这是命令的口吻。
云良眼神淡淡一瞥,身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得心头一紧,锁了下瞳孔,希希怎么会在这里..
她有些紧张的对着云良摇了摇头,云良皱着眉头看了君临渊一眼,
“我不喝。”
君临渊丝毫没有迟疑,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样,直接就掰开了她的嘴,一滴不漏的将那一碗泛着苦涩的水灌了进去..
喉咙火辣辣的刺痛,云良猛地推开他,疯狂的扣着嘴,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此时的君临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君临渊像是欣赏什么物件一样,轻轻的摩挲云良的下巴,
“还好你现如今已经与她融合的十成十..我也不必再费别的功夫..阿寻早就以为她的女儿死在了那些年前..”
云良此时无疑不是在痛恨自己的无能,这是一碗哑药,她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
君临渊随意的指了指身后的婢女,
“给她收拾一下。”
她们拿着的是一套巫女的衣物..
君临渊走了,希希直接就看向了云良,眼神复杂..
在她伸手的瞬间,写下了几个字,
“鲛人族危难”
云良瞪大了眼睛..希希不是个胆大的,估计此番也是紧张的不行,她取下了脖子上的一串水晶吊坠,挂上了云良的脖子。
虔诚的开口,
“巫女大人,这是我父亲给我的平安符,希望能保您一命。”
周围的几个姑娘脸上皆是悲悯的表情,云良低头看向自己巫女的衣物,原来我是祭品..
她苦笑着,到头来活这一遭竟是被安排的明白。
可惜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物件’也有了自己的意识..
云良的眼神算是坚定,微笑着对着她们点了点头。
说起来也神奇,这个吊坠竟然有着温润的守护之力..
云良的灵识之中缓缓地绽开了一朵莲花..
那朵莲花竟然在吸收炼化这吊坠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希希到底是什么打算,但云良还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点过头之后随着她们走了出去..
直接就从黑黢黢的老鼠洞钻到了地面上,云良无一不觉得讽刺。
看着面前豁然开朗的场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自己是这祭坛下的老鼠蝼蚁..
藏在光明下最黑暗的地方..
这是一个被翻新过的巨大祭坛,周围的纹路都还有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被生祭过的痕迹,周围正中间是一个纹路复杂的轮盘。
周边的柱子是不明生物镶嵌的暗金色纹路。
这个祭坛足足有好几个宫殿那么大,站在上方莫名的有着几分忌惮。
不知身后是被谁推了一下,云良一个踉跄就朝着正中心狠狠的跌坠了下去..
周围众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虔诚的弓着身子,祭拜的模样..
痛意从四面八方传输过来,但是神奇的是,她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托举起来一般,像是脚没有触碰的站立了起来..
笃..笃..笃..
这声音带着几分沉重,随着回音传遍了整个大殿..
血脉的力量就是这么神奇,云良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祭坛的原因,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一个面色发白,眸色尽白的男子,披散着头发,牵着一位‘少女’,走了进来..
身后站着的是君临渊。
他笑的纯善,丝毫不见任何伪装..
“阿寻,一切都要了结了,西子月也要和青阳王成婚了..你的东西我会为你要回来。”
无垢望了一眼云良,尽白色的眸底带着几分哂笑,这人一定知道自己是谁!
云良望着自己所谓的母亲,一滴泪水就那么滑落下来..
她不能喊叫..
步子也挪不动..身子也不听自己使唤..
寻桃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情,只是淡淡的望向云良,
“这位是?”
君临渊望向云良的眼神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这是巫女..能为你找回遗失的力量。”
寻桃似乎是真的有些痴狂了,有些撕裂般的痛苦似乎是说不出来,
“力量..孩子..我的孩子..”
泪水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我的母亲,我竟连触碰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无垢突然裂开了嘴角笑了起来,
“这件事情你倒是做的不错,小妹的伤病或许是要好了..”
他看了一眼云良,故作惋惜的开口,
“可惜了这孩子,倒是个不错的资质。”
这群伪善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将感恩之意表现出来,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么..
云良硬生生地就将嘴角咬破了。
君临渊突然就笑了,
“或许用琉璃凤尾蝶做药引..能更快的恢复阿寻的心脉..”
云良张了张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向君临渊,你怎么这么狠..不..
“但是..”
君临渊直勾勾的盯着眼神挣扎的云良开口道,
“只要巫女大人祭祀的完好,旁的自然是不需要的..”
云良明白了,只要什么都不说,一切自然都好说,但是是死是活并不是君临渊要管的事情了。
她苦笑,其实就算是要失去一身修为救自己的母亲,云良也是答应的。
何必这般费了这些年的心机,这些或许只是君临渊的一种惩罚。
不仅仅是折磨他自己,也是想要从血肉模糊之中寻求那点点安慰..
他对寻桃的爱或许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深,这是一种执念,偏执的有着破坏世界的力量。
同时又格外的可悲..单向的爱意总会变了味道,带着病态连根拔起的那是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