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做没听见,故意半蹲下身大声咳嗽两声,脚步不停,他仍是不高不低的声音:“站住。”我又大声咳嗽两声,继续走,忽然身前挡住一个身影。我略向后退了退,直起身,一张帅气的脸放大在我面前,笑嘻嘻的:“小魏子。”我最不喜欢这个称呼,我白了他一眼“我认识你吗?”
他用扇子挡住了嘴,在我耳边低声说:“你刚才不是一直在叫五爷吗?”刚才我叫过五爷吗?我苦思冥想,没好意思抓耳挠腮。
“你这丫头,长大也长高了,可是走路的姿势,再加上张牙舞爪的架式一点儿也没变。”我走路姿势是什么样的,我一直用凫凫婷婷形容我走路的姿势,难道不是?
三年不见,和亲王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副水蛇腰,走起路来三晃。我已经快够到他下巴了,我虽然没有现代的一米六八,也有一米六五。他乡遇故人,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下相见,我说不定会抱着他欢呼三声,可见到亲人了,现在心情不好,没那份闲情。
和亲王仍旧笑嘻嘻的:“别使性子了,过了头就不好了,四哥正看你呢?回头向他赔个不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把弓拉得太满了。”我何尝不知道水满则溢,可是我也是人,也有人的尊严,三年来对我不理不睬,我为什么要向他赔不是?
我回过头,乾隆在树下站着,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我走过去,本想在他面前微微屈膝,,没想到后膝弯一麻,膝盖一软直向地跪去,他一把扶起我,我抬起头正对上他那张好象我欠他八大万的脸:“瑶儿膝下有黄金,不用多礼了。”我心里暗骂哪个混蛋,给了我一石子。
我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躬了躬身:“瑶池三年前已葬身瘦西湖底,爷认错人了。”他举步进了平山堂,对和亲王说:“你带人在堂外候着。”和亲王点头称是,对我努了努嘴,我故意装做没看见,乾隆又没说让我进殿,何况他说让和亲王带人在堂外候着。
乾隆进了平山堂,在里面叫我:“瑶儿,进来。”我又不是他女儿,为什么喜欢把我带个儿,比和亲王叫我小魏子还难听。我在外面清了清嗓子:“万岁爷,你不是让和亲王带着人在外面候着吗?难道我不是人?”
和亲王笑起来,连那个和我战争的少年,也咧嘴笑起来,那些侍卫也都是抿着嘴,要乐又不敢乐。乾隆沉声说:“难道朕不是人?”我对和亲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万岁爷当然不能是人了。”乾隆大喝一声:“大胆。”我赶忙说:“万岁爷是真龙天子,怎么是人?”
和亲子用手抚了抚胸口,长出了一口气:“你这丫头,吓了本王一跳,这里人多嘴杂,虽然外面有侍卫把守,你也不要大吵大嚷的。四哥叫你,你快进去吧,这些年可把他想苦了。”
平山堂很美,是古代文人墨客聚居之地,可是今天我和乾隆在这儿幽会,会不会遭踏了这清雅之地。我蹭进屋,回头看了看和亲王,他对我抬了抬下巴,张开嘴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会儿张得大,一会儿张得小,我瞪大眼睛,正在分析。后面忽然伸过一只手,把我拉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