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来神态倨傲地挽住赵宏利的胳膊,转而对我点了点头:“谢秘书也在。”
我也微笑着向她欠了欠身:“何小姐好。”心里忽然有种轻微的飘痛感觉,在古代与她共事一夫,她高调地介入我与乾隆之间,让我和他的感情出现了一大段痛苦的经历。后来虽然我转而占了上风,让我失去永璐的痛苦还是深深地浸入了我的五脏六腑。
因香妃的受宠我也时常遭受那拉皇后的讥讽,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内心还是对香妃有了芥蒂,今生遇见她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如果遇到的是孝贤皇后,我该如何选择呢?是放弃还是争取,我会有勇气争取吗?
何香竹转向大嫂,微笑着问宏利:“这位小姐是……?”
宏利还没开口,可嘉接口说道:“我是瑶池的大嫂,也是宏利的大舅嫂子。”
大哥本来阴沉着脸,皱着眉头看着何香竹嚣张霸道的样子,有些不悦,听到大嫂的自我介绍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伸手拉住大嫂,招呼陆正说:“小赫国庆节后回国给她爸过六十大寿,你能赶回去吗?”
陆正说:“小赫的父亲六十大寿是十月中旬,我想时间差不多。接风的事儿,就麻烦你们几个了。”
三个人边说话,边向后园走去,渐行渐远。
我们三个人尴尬地站了一会儿,赵宏利的脸色很难看,何香竹大改以往盛气凌人的作风,满面柔情地看着赵宏利。想起第一次听到赵宏利给何香竹打电话的时候,口气柔和中带着甜腻,难道他们之中真的像宏利说的那样,只是朋友的关系,心又痛了一下。
赵宏利有些不耐烦地推开她搭在他手臂上的手:“你不是回美国了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听说你走的时候还扬言,永远不会回来,这块土地上已没有你可留恋的任何东西。”
赵宏利嘴角微扬着,似有怒气,有又些责问,怒气中带着伤怀,责问中带着关切,我的心渐渐凉了下来,眼泪不争气地滚下两腮,本想转身走开,又怕太着痛迹,走到桌子旁,拿起一只螃蟹啃了起来,赵宏利替我剥好的蟹肉在我的眼前晃动,好像是嘲笑我自做多情一样。
本想眼不见心不烦,耳朵里却挥不去,何香竹嗔笑的声音:“谁叫你拿着一张假结婚登记骗我?等回到美国我才觉得不对,你和她认识才几天?何况这种涉外婚姻手续麻烦,多则半载少则一月能下来证就算是快的。而且给大哥接风那天,我拿出我们当年签定的合约,谢秘书当场脸色就变了,如果你们当时真领了证,她又何必如此!”她微顿了顿又说,“我当时就下了决心办理了退学手续,现在已转到北京大学继续攻读博士学位,我想通了,只要在你身边,留在国内国外都一样。”
忽然觉得起螃蟹吃起来并不鲜美,而带着重重的咸涩味,我推开盘子,站起身,不想再等,如果宏利真心爱我,他会解决这边的问题,我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感情,犹豫不决间无法界定的爱,我会退出。我不想在今生的婚姻中重蹈前世的覆辙,封建礼教下的婚姻我无法抗争,今生的一夫一妻制,我决不容许自己再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