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嘻嘻地抓动着鼠标,转动着我的身体,制成不同的桌面,我皱着眉头,看他乐此不疲,最后一个画面竟然是我大头朝下,被他顶在了头上,他还美其名曰说这叫顶在头上怕摔着。
我没好气地问:“怎么没有含在嘴里怕化了?”他转回头笑着说:“你脑袋太大了,我嘴小含不进去。”
我瞪了他一眼:“当然脑袋大了,否则被你们算计还一点儿也没发觉。看来就是被你卖了,我还真能帮你数钱。”
赵宏利笑着关了电脑,走过来把我揽到怀里,我推开他,站起身坐到床上,赵宏利走过来,帮我掀起被,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秦朗的办事效率真让我刮目相看,只两个上午,就把所有的资料都弄齐了,看着你秀丽的签名,我当时就想,怎么你签字,竟不看内容,要真是卖身契,你都让我卖几回了。从那一刹那,我心里就打定主意,你这样的傻媳妇我一定要好好守护。”
床头柜上放着一只长颈花瓶,里面插着各式鲜花,我随手拿起一枝,竟是含苞欲放的玫瑰。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甜甜的香气。抬起头见赵宏利呆呆望着我,我拿着花在他面前扫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我说:“秦朗平常一付忠厚的面容,谁想到他竟如此奸诈?你以为我不想看内容,可是我刚要看,他就催促我,都是公司用工合同,上面急着要,快点签吧,否则再磨蹭一会儿就来不及了,何况你有什么资本值得公司骗?我当时一想,也是,就签了。”
赵宏利哈哈大笑起来:“秦朗还忠厚?把你个大活人,白白的一分钱没花,就送给我了。”他笑得很爽朗,竟让我有一刹那的失神,他说:“谁叫你不解风情,每次暗示喜欢你,你都退缩着,没办法只能先买票,后上车。把你定下了,你还敢再逃跑?”
我真是欲哭无泪,赵宏利真是胡闹的鼻祖,我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相识还不到三个月,你就偷偷把结婚证领了,你可是天利的总裁,身价上亿的钻石王老五,竟为了我一个小小的女子,甘愿束缚。是你傻还是我傻?”
他微笑着说:“我不留恋花丛,只喜欢你这一朵花,何来的束缚?而且越来越发现我当初的选择是明智的,否则现在你也不会躺在我的身边。”
我倒进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脸,头抵在他的肩头,咬着唇,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心中有傍徨也有感激。
想起了何香竹的结婚协议,心猛地一紧,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了出来,眼泪掉到他的手背上,他身子一震,坐直身子,转回头看着我。我故做轻松地笑了一下,自己知道笑得却很勉强,心里却疑惑,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既然到了现在,是该把误会说开了,真假一目了然的时候,我也该对自己的前途做个决择。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漆黑如墨的眼中满是关切,我拭了一下泪,问他:“何香竹的结婚协议,是不是也是你骗她签的?”
他一愣:“结婚协议?”我点了点头:“在赵大哥的接风宴上,何小姐给我看了你们结婚协议?”
赵宏利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就是因为这个三番两次对我下逐客令,把我拒之千里。怪不得你上次没来由说我的太太,我当时头脑一冲动,差点儿把我偷办结婚证的事儿招了。后来听你的口气,什么有妇之夫,什么不争不抢,倒把我弄糊涂了,本想拿着指环向你表述我对你的真情,你竟接过来,转身跑了?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一段插曲。”
他松开我,让我靠到床上,站起身拿过一杯水喝了,然后给我倒了一杯饮料,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转回身的时候,我见他的气色有所缓和,他淡淡地说:“我虽然从小定居美国,但是每年的假期我都要回国补习中文,认识了何香竹,在她大学毕业那年,给我打来越洋电话求我帮她,说她想来美国,却没有监护人,求我以未婚夫的名义打个结婚申请,她的手续就能办下来。为了帮她,我回国和她签了一个结婚协议,但是那个没有法律效力。”
他顿了顿又说:“何香竹一直以不婚为借口和我以朋友的关系交往着。直到有一天她问我,当初那份协议是否有效时,我知道我们两个人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再维持下去,对我们都没好处,临回国前,我向她表明我不会娶她的立场,她竟不咸不淡地对我说,除非我结婚了,否则她不会放手。我家人一直对何香竹都不满意,就是因为她在人前总喜欢对我颐指气使,而且越有人的时候,口气越生硬,我也不喜欢她的性格,却一直容忍她,觉得对她很愧疚,不能给她爱,就让她有一份高傲的资本。我回国不久,我在美国认识她的朋友,发电邮告诉我,说她经常昼夜颠倒,酗酒,就是想让我回心转意,我一直没有对她付出心,哪来的回心转意?”
他俯下头,唇在我的脸上徜徉,“瑶池,我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征服的,或许在裕陵初次相遇的时候,不是一见钟情,只是心不由自主地想向你靠拢。”
我把他抱入我的怀里,我可怜的宏利,我了解你的怦然心动,前世的情份,注定今生的相遇相爱。本来以为老天对我不公平,让我知道前世之爱,相遇之时只能遥遥想望,却不敢表白,现在看来老天是公平的,前世的情,在你的潜意识里比我埋得更深。
弘历,你在前世对我到底爱到什么程度,带着浓浓的爱恋来到今生。我不再是你的专宠,而是你的唯一。
我们抱头痛哭,所有的不快与误解都随着眼泪,幻化到空气里,我抬起头,他伸手擦去我眼角的泪水。
天边出现曙光,我们竟不知不觉谈了一夜,他站起身,打开窗户,望着落地窗外,似亮似暗的夜景,我的心也跟着开朗起来。
他转回头笑了一下,好像一缕阳光扑进我的怀里,“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竟这么浪费了。”
他走过去收起桌子上的资料,随手把结婚证放到贴身的口袋里,我问他:“你装那个做什么?”他头也不抬地说:“放在口袋里随时提醒你是我的人,上次要不是给大哥看了这个,他不会那么快就放手的。”
怪不得赵宏天再见到我时,竟再也不提喜欢我的话,说只是为了刺激一下赵宏利,说即使我和赵宏利结婚了,我是他的妹妹,宏利只能算是他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