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大哥有意维护我,借以擦干我的眼泪,我真想踢他一脚,找个什么借口不行,让别人一听,我整个就是一个白痴,吃饭竟能吃得满脸都是。
我瞪了他一眼,大哥笑骂了我一句:“你别狗咬吕洞宾,好心不让你出丑,你竟瞪我,也不怕宏天笑话,赶紧去洗把脸。”
洗了脸出来,大家正团团围坐着吃水果。见妈妈面前放着一套高级化妆品的袋子。大哥的礼物是一架摄像机,大嫂的礼物是一台手提电脑。
我刚坐下,赵宏天递给我一个盒子,我故做高兴地接过来,向他道了谢。
略坐了坐,赵宏天起身告辞。爸见天色不早,也没深留,叫大哥把给宏天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爸递给宏天:“听说你爸爸身体不好,这里面有两棵成形的山参,给他补一补。”这两棵山参是爸托人从长白山买来的,一棵就要两万元。
送走宏天,回到房间,和衣躺到床上,手里摆弄那个盒子,却没心情打开,把它放到床头柜上。
赵宏天和大哥是大学同学,那时候他全家都住在国外,所以每逢节假日的时候,他就住在我们家。
毕业实习也跟大哥同在爸的医院,还是爸亲自带的他,他勤奋好学,爸很欣赏他,本想让他留院。可是实习期满,就要转正为正式医生的时候,他竟然向爸提出了辞呈,说要去美国继续深造,没过几天就走了。后来隐隐听说,他和大哥同时爱上一个女孩子,他选择了退出,大哥同时也放弃了那女孩,娶了可嘉。
在一起待了五年,竟不知道赵宏天就是天利的大少爷。
缘份的天空真的微妙。
听到床上有手机的提示音,我翻了半天,才在枕头底下翻到,可能昨晚上睡觉时顺手放到枕头底下竟忘了,还以为今天挺清静,没人给我打电话。
拿起电话,竟有十六个未接电话,我打开未接电话一看,有一个是嵩云的,两个是妈的,还有十三个竟然都是赵宏利的。
我赶紧给嵩云回了电话,否则明天还不得把我骂个狗血喷头,她也就只在我妈面前表现出一副贤慧样,妈整天夸她是淑女,我不想反驳,如果让妈知道好不容易看见个淑女,还是假的,还不得以为淑女绝迹了而寒心。
告诉她我手机落家了,没看到电话,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只是想让我陪她上街,我笑着问解禁了,她也笑,说只解除一级警报,还在观望中。
妈的电话,是在我们回家之前打的,刚才回家没有提电话的事,我也没给她回。
该不该给赵宏利回电话,拿着电话犹豫不决的功夫,他的电话竟打进来了。我刚接进来,就听到他暴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谢瑶池,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毫不客气、理直气壮地说:“我说过休息的时间不许给我打电话,一天的功夫不到你就忘了?”
他冷哼了一声:“谢瑶池,看来我这个老板一点威望也没有了,你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想明天被炒鱿鱼。”
我一听,竟夸张地笑了:“那好请你通知财务给我准备五十万,财务有我的工资卡号,不用我重复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我问他还有没有话说,没话说我要挂电话了,否则接电话的时间也算加班,顶明天早上迟到,不许扣我工资。
他忽然说:“你知不知道这半天你不接电话,我一直担心你。饭都没吃好,你个没良习的丫头。”
我心里忽然一暖,原来这个冷血的家伙也知道关心人,还是忍不住又讽刺了他两句。
我把电话扔到一边,任由他在电话里大喊大叫,站起身去洗澡。
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一阵刺耳的音乐声在我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呼的坐起身,环视了一下漆黑的四周,见不远处床头上手机闪着光,我一把抓过手机,一看竟是赵宏利的号码,我生气地按了接听键,我沙哑的‘喂’字刚出口,就听赵宏利闷闷地笑声:“谢瑶池,刚才挂电话的时候,我忘了说再见了。”
我此时只能用无语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如果他能在我身边三米之内,一定能让我的气场,把他掀个跟头。
等我要说话的时候,他竟把电话挂了,而且把手机也关了。我也生气地关了手机,扔到一边,倒头继续睡,可是这一阵子折腾,竟然精神了。
只能数绵羊,数了八百只也没有困意,要不是怕晚上出去不安全,真想去他家把他捞起来,我不睡他也别想睡。没办法接着躺下继续数羊,不管用,改数赵宏利,一只赵宏利……。
早晨醒来的时候,竟见大哥拿个摄像机满院子照,我叹了一口气:“这个摄像机的恶梦又来了,我们大家的安稳日子也过完了。”
我终于迎来了梦醒后的第一个迟到日,到了办公室门口,听他的办公室里没声音,我放下心,可能赵宏利与未婚妻重逢,两个人你浓我浓,还没有来上班。
先把自己的座位打扫干净,心里郁闷,自从我来了以后,打扫卫生的大婶,轻松了不少。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见他竟然到了,正低着头拿着笔笔写东西。我愣了愣正想着是进去,还是退出的时候,他头也不抬地说:“你今天迟到了十分钟,而我昨晚上给你打电话的通话时间是九分十二秒。今天早上应扣你三十块钱。”
什么算术水平,即使十分钟,扣的款项也不值三十块钱我刚要反驳,他抬起头,瞪着我。我一想起他昨晚上半夜那个电话就生气。何止十分钟,我竟然两个小时都没睡着觉。
几次想质问他为什么半夜给我打电话,可是望着他,张了张嘴,一直没敢问。
心不在焉地把别的地方都收拾完了,就差他的桌子没擦,走过去,见他拿笔的姿势还挺正确,我猛地拉住他的毛笔杆,用力向上一拔,竟一下子拔出来了,一看他瞪我,我把笔往桌子上一摔,墨汁溅到白纸上,把他写的那几笔‘狗爬拉字’给弄脏了。
我撇了撇嘴:“知不知道握笔要牢。我们小时候练字的时候,老师都这么给拔笔的,要是笔拔起来了,就证明握笔的手劲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