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真的喝多了,坐着都左右摇晃,我一手拉着他的胳膊,焦急地看着远处,希望大哥的宝马车能快些进入我的视野。
陆正向后仰了仰,差点儿把我带倒了,我用力把他拉回来坐直了,他伸手扶住我的肩头说:“谢瑶池,你不要痴心妄想以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总裁在美国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两个人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这次调动纯属工作需要,千万不要公私不分。”
何以一向惜话如金的陆正,竟对我有这样的衷告,难道他以为我是在故意接近赵宏利,而梦想着达到某种目的。心莫名的痛起来,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如圆盘般挂在半空中,周边虽然缀着满天的星星,却给我一种孤独而凄美的感觉。我轻轻笑了一下:“陆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有自知之明,对我来说他是高高在上的月亮,而我只是一颗为他照亮的星星,月亮与星星看起来离得很近,但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去。”
半晌没听见陆正说话,我转回头来,原来我拉着陆正的手不知不觉的松开了,他躺在石台上睡着了,费了九头二虎的力气才把他拉起来,生了张女人的脸,却长着男人的身子,人高马大的一点儿也不搭调。
他原本绝美的五官,月光下更增加了几分动人心魄的美。看着陆正睡梦中嘴角边漾着笑,我的心情也跟着渐渐开朗起来。
头顶忽然被重重敲了一下,差点儿把我拍成脑震荡,不用想也知道是谢瑶峰,我恼怒地抬起眼睛。
大哥满面红光地站在我面前:“你总说陆正的脸美的晃人的眼睛,不能看太久,否则头会晕。竟趁人睡觉的时候偷看人家,原来谢瑶池也有泛花痴的时候。”
我认识陆正十八年,在我心中,早把他当成和大哥一样的亲人。我边揉着被大哥拍过的地方,边厉声对大哥说:“再敢胡说,后果自负。”
大哥伸过手也想帮我揉揉,我生气地把他的手甩到一边,他的手一滑打到陆正的背上,把陆正给打醒了,陆正费力地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大哥:“瑶峰,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参加谁的生日酒会吗?”
大哥见陆正晃荡荡站起身,急忙伸手扶住他:“对于我来说,什么事也不如谢瑶池的圣旨重要。你今天喝了多少酒,连站都不会站了?”
陆正摇了摇头:“好像喝了三四瓶吧。”
大哥不相信地睁大双眼:“平时你喝一杯酒,就得灌半瓶水稀释,你今儿喝了三四瓶,还能直着回来,进步不小哇。我们家瑶池喝多少?”
陆正说:“喝了两三杯吧。”
大哥满脸失望地说:“她的酒量三四瓶或许有戏看,两三杯就像喝水一样。”
可怜陆正堂堂的注册会计师,这会儿喝得竟不识数了,明明是我喝了两瓶啤酒,又加一瓶香槟,而陆正只喝了三杯香槟。
没心情和大哥解释,否则他的十万个为什么问下来,还不得问到明天早上。
我冷着脸斜着眼睛看他们说话,陆正抚着额头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样子,更加显得迷人,
大哥把陆正扶到车上,我嫌车里闷,不愿意陪他进去,则坐在大条石上等着。
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越来越模糊,可能是晚上喝了两种酒,风一吹后泛劲,身边传来一声急刹车声,我抬起沉重的眼皮,见面前停着一辆桔红色的跑车,觉得眼熟,从车上走下一个高个子的人,带着双影走到我面前。他俯下身,问我:“你跑这儿做什么?等我。”
我身子向后靠了靠,差点儿仰过去,那人伸手把我拉住,我推开他的手:“你是谁呀,我等你?我等我大哥。你是我大哥吗?我大哥是**医院最有名的外科医生,医生是做什么的你知道不?”
那人还跟着我凑趣:“别说医生做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不会是天桥上卖大力丸的吧。”
看着他像是跪在我面前,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糊里糊涂地拉了他一把:“你是云歌还是四喜,这大冷天跪地下也不嫌凉,一会儿让春桃给我倒杯茶,我酒量好,喝杯茶睡一觉儿就没事了,让夏荷点上檀香,不知道万岁爷今晚儿翻了谁的牌子。你们机灵点儿,万一万岁爷来了,记着叫醒我。”
迷迷糊糊间那人站起身坐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我:“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本分点,满身酒气,从哪儿喝了这么多的酒?不回家跑这儿耍什么酒疯?”
一股熟悉的檀香味蹿入我的鼻孔,我拉着他的手,“你怎么来了?这些天都要把我想死了,我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永琰大婚后和福晋还好吧,云静从蒙古回来没有?”那个人很安静,只是轻轻把我拉入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胸前,我忍不住大哭起来,抱着他的头,任自己的眼泪肆意流淌。
忽然被人一把把我拉起来,我的嘴被一张大手严严密密地捂起来,紧接着是大哥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妹妹喝醉了。”我的身子悬空而起,我伸着手大叫着:“不要带我走,我还有话没说完呢?弘利,你千万要来找我,不要丢下我。”或许这一刻只是我久被压制情绪的一种释放。
被大哥轻轻放到车后座上,然后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听说醋解酒很管用。”
意识越来越模糊,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我就听不清了,躺在软软的座椅上,觉得舒服极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觉得嘴里出奇的酸,我爬起来,穿好衣服,大哥正坐到桌前吃饭,我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大哥,你昨晚给我喝什么了?”
大哥头也不抬地说:“没喝什么,只喝了半瓶子醋。”他抬起头,见我气色不善,赶紧解释说:“要不是那半瓶子醋你早上能这么精神吗?你不知道你昨晚上多给我丢脸,抱着个陌生男人哭,眼泪鼻泣把人的名牌西装都弄脏了。”
对于这一段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当时所说所做已经完全记不清了,都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竟抱着个陌生人又哭又笑,心里很不舒服,忙问大哥那人长得什么样。
大哥笑着说:“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帅得有风度的男人。瑶池,大哥最爱看的娱乐节目,就是你耍酒疯,可是昨晚你除了在那个男人面前有点出轨外,一直安静地睡着,回到家也没醒,我本来想给你解解酒,让你清醒清醒,开一场你的个人演唱会,可是半瓶子醋光了,也没把你弄醒,看来那个人说的醒酒方法,对你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