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能从周亚露口里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工作以外,我和周亚露也没上没下,但是在办公室里我们谨遵着上下级的关系,我身子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脑子中忽然闪出赵小姐美丽的脸宠。
我有自知之明,凭我自身的魅力,没有吸引赵宏利的资本,即使有,也不想去争取。强取豪夺来的感情不是我所想要的。
我的家庭出身虽然不如赵宏利有钱,但也属于一小部先富起来的,论家庭出身我不是灰姑娘,但是要论本身的素质,我却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前世的爱情对我来说只是今生的一个梦。
中午郁闷得我没去吃饭,让嵩云帮我偷回两个馒头,嵩云回来时,说她第一次做贼就被总裁给逮住了,好在总裁并没有责罚她,还让人给她盛了一碗汤,说光吃干的容易噎着。
晚上下班的时候,陆正携周亚露及全体财务人员要给我饯行,我赶紧推辞,因为我还要加一个小时的班,如果让大家等我,我过意不去,可是一想到早退要有的连锁反应,我心里后悔当时头脑一热,签了那个合约。
整个大楼都冷冷清清,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生气,时间就是金钱一点儿也不假,当初有的是时间想加班也没机会,现在可倒好,晚上总有好事,却因为不敢早退,而不得不放弃。
整整的一个小时里我一直保持着静坐的姿势,我有些焦燥不安。明天就要做赵宏利的贴身秘书,该怎么和他相处。我在职场里属于对别人没有威胁的人,只要一个月能平安拿到工资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我没有升职的欲望,总觉得权利多大,责任就多大。
桌上的电话铃忽然响起来,我慢慢抬起身,刚把听筒放到耳朵上,嵩云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瑶池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现在都六点十分了,你怎么还不下来?”
刚才一直心絮不宁,竟忘了下班时间,我扔下话筒,拿起包锁了门,飞快地向电梯跑去,等电梯到了五层才想起没打卡,又重坐上来,打了卡,等我拼命跑出旋转门,楼门前停着陆正的帕萨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见司机位置上坐着嵩云。我问:“怎么你开车?”
嵩云白了我一眼:“你以为大餐面前谁还会有高风亮节,也只有姐姐我能和你同甘共苦。”
车在我们常聚餐那个餐厅门口停下,嵩云去泊车,我先进了屋,屋里暗,我眼神就更加不好,看不清都有谁在座,只听到一阵热烈的掌声,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们这么热烈的掌声,怎么让我觉得你们是在庆幸终于把我送走了。”
我顺手把灯打开,灯亮的一刹那,只听嘭的一声,我还以为灯泡炸了,紧接着脸上身上淋了不少水,原来是唐小军开香槟喷了我一脸一身,看我对他怒目而视,他赶紧满脸陪笑地给我倒了一杯香槟:“您不是常说对待朋友要象春天般温暖,可是现在我看你的眼神怎么像寒冬里的冰雪。”唐小军与何振明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唐小军的受欺负缘于他的贫嘴,而何振明则属于闷葫芦一型的人,平常不说话,一说话马上就预示着战争警报的拉响。
我从包里拿出餐纸擦着脸上的水,今天早上新穿的衣服,弄得水迹斑斑,我生气地接过香槟,想来个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唐小军一看我眼光不善,早就蹿没影了,周亚露可能也知道我的意思,她坐着抬着头看着我说:“一瓶香槟顶你俩一个星期的工资,你们俩别跑这儿糟蹋东西来了。”
这是一间韩氏烧烤店,大伙儿分坐两桌,每桌六个人,因为今天我是主角,所以让我和陆正、周亚露等坐一桌,本来财务是十八个人,方小雅在家坐月子,还有三四个出差去外地对帐。
陆正是我们的大领导,吃饭之前,他先致辞,讲了几句即冠冕堂皇却又无关紧要的话,无非是让我到新的工作岗位继续努力工作,为公司的发展做出贡献,这些话平常是我最有爱听的,现在还得装出十分谦虚的样子,频频点头,周亚露的筷子有节奏地翻动着烤盘上的肉,眼看着肉冒着油,逐渐由黄变黑,她还在有条不紊地翻着。
陆正看我一直盯着周亚露翻动的筷子,他端起酒杯,笑着说:“不搅大家的兴了,瑶池都着急了?大家干一杯,就可以进餐了。”
我一听他叫我的名字,赶紧抬起眼睛,答应一声,大家都跟着笑起来。一直心不在焉,竟让他们以为我着急吃肉了。
周亚露一直闷不做声翻动着肉,忽然平空来了一句:“我一直在想,如果哪一天你走了,我一定高兴得睡觉都能乐醒,可是你一旦真走了,心里空落落的,象少了点什么?”
我刚夹了一片五花肉,还没咽下去,听她这么一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本为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陆正忙着给打圆场:“又不是离开公司,还是同一个大楼,要是想她了,就上楼看看,或者让她下楼来,就她那没大没小的性子,说不定哪天被赶下来,到时候你就是赶也赶不走了。”
周亚露咧嘴笑了笑:“也是,少操份心,又何乐而不为呢?看来我就该是劳碌的命。”周亚露长得很美,此时这一副慵懒的样子,显得更加迷人。其实我一直奇怪陆正和周亚露真是才貌相当的绝配,可是他们为什么就一直不来电。
初进天利的时候,我问过陆正,陆正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问我:“你看过街上的夫妻有几个是金童玉女,长得般配就该是夫妻,那天下还不乱套了。”我实在没明白长得般配成夫妻天下怎么会乱套。有些时候陆正的话只能不求甚解。
可能很久没聚会了,大家心里高兴,都喝多了,等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晃着走。我一直觉得酒量不错,可是也觉得头晕晕的,陆正喝了三杯香槟就找不着北了,没办法我只能打车送他回家。由于他住的是高档住宅区,小区规定不让出租车入内,到了小区门口,司机让我们付款下车,一叫陆正竟睡着了,司机帮着我把陆正从车上架下来,扶着他坐到大门口的石台上。
凭我一个人之力。怎么能扶得住身高马大的陆正,没办法只好向大哥求援,大哥今天休息,电话里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我就知道大哥正和狐朋狗友们一起喝酒,一听我的电话,他焦急地让我等一会儿,说他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