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儿子功力深厚的空着肚子把午觉睡了十个小时?谁让她以雷声会吓着儿子才陪睡为借口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呢?但责怪他的话不能一句不说吧?理亏,就说温柔点儿。
“那你也该先开灯,对吧?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灯的开关在门打开后最顺手的地方。你倒好,摸到床头来开。幸好你是遇到我,够胆大、够冷静,知道你不坏不色,不然,从你推门进来就会准备武器对付你了。”
在他看来,她也确实够冷静,才能让一个大男人在突然迎上本该躺着却端正坐起的人形时吓得惊叫。只是,他哪里知道,在他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岳悦如果是孔雀的话,已经开屏了,她只是在虚张声势的防卫。
李泽扬对受的惊吓觉得挺冤的,为自己申诉:“我在门旁没有摸到开关。”
对哦,岳悦暗自吐了吐舌头,想起,以他的身高,按常规能摸到开关就怪了。她为了方便儿子,把家里所有开关全改到低位了。可是嘴上肯定不能承认自己错了,不太讲理的说:“谁让你长那么高的?你得以斐儿的高度为标准。”
这是常识吗?常识不是高度为成年人的正常身高顺手的高度为标准的吗?
李泽扬扭过头看向门口,果然不同寻常,与他的腰平行的位置有个很卡通的开关,很眼熟。他想起来了,这个家里有六个开关是这类似的调调,加上斐儿,被她称为七个小矮人,她则自诩为白雪公主。他还问过她,他是不是那个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她回答他只是那只毒苹果。
为此,他那天的工作时间全在郁闷中度过。
算是有深刻印象,怎么给忘记了呢?更不可原谅的,是数小时前天黑时,他亲手用过其中三个小矮人,就是在那低低的位置上。
见他似乎在反省,岳悦只得把意犹味尽的温柔责怪暂时搁置。
“老爸、老妈,我饿死了。”
岳斐的话唤起了******饥饿感,不顾形象的揉着肚子从床上爬下。“你老妈我也已然饿死了。儿子,吃方便面吧,这打雷闪电的,外面觅不到食。”
“觅食?”李泽扬被这一词惊了,以他对汉字的理解,这词适用于禽和兽。相处几个月了,从没听她说过,难道是雷雨天气,容易现出原形?那么,这母子俩,不是人?
说实话,李泽扬的内心还真的对岳悦是不是人这个问题持怀疑态度,至少,她不是个正常人、不是个女人、不是个正常女人。要不,为什么面对如此优秀的自己时常转悠在她身边,竟然连一丁点儿女人该有的羞涩都没有?
就说刚才吧,虽然是怀着看她是不是窒息的目前而来,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男人进入到了最容易出迤逦之事的地方吧,她竟然能从他进来时就冷静的坐着看他的一举一动,一点儿都没有担心过他会有不轨行为,就是他坐到了她凌乱的床上,她那眼神仍然纯净无邪的把他当成无害的同性或幼童了。
好吧,因为自己只让他看到了伪装的一面,对她没有吸引力。那再怎么说,从体格上来说,也是个能给女人安全感的男人,她也该时不时的脸红一下吧?哦,脸红有过,是被他给气的。
那是她没开窍?儿子都快四岁了,能不懂男女之事?说她懂吧,这几个月来,也没见她有过亲密的男人,除了他,当然,那也只是在外人看来而已。
不过,外人这样看,够了。
再加岳斐一口一声老爸喊得他有时都以为他真的是他儿子,更加够了。
那母子俩去厨房还是客厅“觅食”去了,与他无关。他关心的是这间卧室里的布置。
进入到她家也有一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进到她的卧室,而且可以堂而皇之的细细看来。
仅仅是限于看,他还没有放肆到到处翻看。但只是看表面,也够了。
她的卧室与其他房间的风格还真不一样。
客厅,除了一个挂墙上的电视,再就是一组布艺沙发,连茶几,都是用皮包的墩子代替,很空旷,是为了给儿子更多、更安全的活动空间;儿子的卧室,粉嫩柔软得像个公主房,可见她本是期盼生个女儿的,难怪岳斐不喜欢睡那个房间,只把那儿当成杂物房;书房,称为工作间更贴切,一张板台占去了三分之一的空间,再一个两米的书桌和一组书柜又占去三分之一,几乎没有美感;厨房和卫生间该有的设施都有,就是很多东西的形状比较异常,该圆的不圆、该扁的不扁,除此之外,还是可以评价为实用。
卧室,则完全不一样了,不柔、不骄、简约、整洁,几件形态另类的物品穿插其间,完全就是她个性的诠释。
一个爱儿子爱到敢于上网给儿子雇佣老爸的人、一个行事作风以自己喜好为依据的人、一个重亲情无视爱情的人、一个美男子于前也能无视的人、一个自食其力只是贪点儿小便宜却不受嗟来之食的人,条条结论都让李泽扬满意。
他又笑了,就像捕捉到猎物的野兽,只是,这只野兽对猎物的要求挺高的,他还要看猎物其他方面的条件能不能达到他的要求。
李泽扬想得正入神,一个小小的身影冲撞入怀,把他扑倒在床,无心的诱惑:“老爸,我和老妈的床睡起来是不是很舒服?我们一起睡吧!”
不等他开口,岳悦吃人的声音就响起来:“臭岳斐,一顿冷得快过期的肯德基就让你叛变了?我答应你让他进来,你答应我什么的?你说话不算数。”
小家伙不示弱的喊回去:“我的同学都是和老爸老妈一起睡。”
“那你去找个一起睡的爹妈跟你睡。”
找?上哪儿去找?找谁?岳斐愣了愣,转动着聪慧的双眼这看看那看看,眼前的不就是吗?指指抱着他的李泽扬,兴奋的喊:“老妈,我和老爸在床上了,就差你了,你快来呀!”
“来个屁!”岳悦不雅的脏话出口,将之后的话转到了李泽扬身上。“我说李大爷,今天可真是把你给累坏了吧?我看到了,你把我的窝收拾得很干净很整洁,替我把衣服洗了,干不干净我暂且不说,你还在风雨交加的晚上准备了两桶肯德基,我挺感动的,但这也不能作为你赖在我的床上的交换条件吧?”
“斐儿压着我的。”
这也是理由?岳悦双手一插腰,像个就要开始骂街的泼妇吼起来:“屁大个孩子能压住你?赶紧的起来,回你的家去,再不到一小时就是明天了。你不能在我家留宿。”
话音刚落,轰的一个响雷震得灯闪了几闪。
岳斐夸张的把正要起身的李泽扬又给扑倒,嘴里大喊着:“老爸,我怕!”而他呢,绝对是故意的顺势倒下,还哎哟了两声,腾出一只手来揉胳膊揉腰揉头的。嘴里咕咕哝哝的说了些什么,她是一句没听清。
但她清楚他想赖下不走的心思,也清楚儿子的那点儿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