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洛阳,位于河南西部,黄河南岸,乃是隋文帝杨坚于公元605年所建。洛阳显仁宫南通伊阙,北据邙山,素有七大古都之美称。
洛阳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店铺林立,沿街叫卖之声更是不绝于耳。然而今日,城内的气氛却是凝重了许多,哪些平时开门迎客的店家无一不紧闭店门,似乎将有什么大事将至一般,平日繁荣昌盛的西北大街,此时却仅仅只有为讨生活而出的几十人而已。
“闲杂人等快给本将军闪开,我等奉宇文太师之命,前来捉拿叛将龙逸的残部龙彪及其子嗣龙吟风。若有知情者,可上报朝廷,当赏黄金千两,赐封千户侯;若有知情不报者,一旦查出此事,当与叛贼并罪论处,株连九族!”稀稀落落的街道上,突然不知从何处奔来一人一骑,只见那人身着紫金碧玉战甲,手持凤翅镏金镋,扬鞭对着街上众人喝道。
待到说话之人语必,一支浩浩荡荡东的羽林禁军便是紧随其后纷纷而至,其中一名头戴羽林冠,身着五羽羽林袍,驾马至那人身前,低声询问道:“宇文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严守各个出城要道,全城搜捕,定要在那一老一少两人离开洛阳之前截住他们,以除后患!”
被称为宇文将军的少年名叫宇文成都,乃是当朝太师宇文化及之子,更是朝廷的大将军,自称天下第二好汉。
在宇文成都分布好羽林禁军各部搜寻的任务之后,众人便是立刻散去,分兵前往各个要道,只留下惶恐不安的百姓们。
羽林禁军们刚刚离去,街上的百姓们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了起来;
“这又是出了什么大事啊?”
“不大清楚,应该又是有谁翻了事吧?”
“听说皇上近日得一妖妃,甚是欢喜,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这不,前几日妖妃诬陷朝中重臣龙逸,说他有反叛之心,更与宇文太师及文武百官联名奏书皇上,要求除去龙逸。没想到皇上真的听信了他们之言,派羽林禁军一夜之间灭了龙逸全家一百多人,只有管家龙彪携龙逸幼子出逃。”
“看这样子,羽林禁军好像是出动了大部分的精锐力量啊,洛阳怕是风雨摇曳吧,唉!”
在人群之中,有一“小主人,洛阳城内宇文父子的耳目众多,我们千万不可在此暴露行迹,引人注目啊!”眼看着已经快要拉不住少年了,老者只好俯身,在少年耳边轻声劝诫。少年面露不甘之色,听到百姓们议论之言已是双拳紧握,欲上前打断他们,却不料被一大约五十来岁的老者拉住。
少年与老者虽然皆是满面土垢,衣不裹体,但是从他们两人坚韧的神情中便是能够发现,此二人,绝非寻常百姓或是沿街乞讨之丐。
“彪叔,父亲一生为大隨东征西讨,只求创下千古功业,名载史册,绝非是他们口中所讲的叛逆之人,如若我不去堵住他们的嘴,我怎配为人子,父亲九泉之下又如何能够安息?”少年轻拽老者,愤然道。
“小主人,洛阳城内宇文父子的耳目众多,我们千万不可在此暴露行迹,引人注目啊!”眼看着已经快要拉不住少年了,老者只好俯身,在少年耳边轻声劝诫道:“此时洛阳城内已经遍布宇文父子的耳目,我们暂且先找寻个躲避之处,且等天黑羽林禁军防守松懈时分再寻良机出城。”
少年虽愤,却也明白若是在此刻被羽林禁军发现,定然难逃一死。自己死了不要紧,但是杀父之仇便无法再寻,也只好听从老者之意,两人悄悄从人群中离去。
“此子身上隐约有九五华光浮现,莫非就是师尊们口中所说的真命天子吗?”少年老者两人离去后,一人影闪现于百米之外的钟楼上,若有所思的楠楠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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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快就降临在这片看似安静祥和的大地,待到大约四更天时,不知从何处走出两人,仔细一看,正是白天被宇文父子追杀的一老一少。
之间老少两人藏身于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远远的盯着城门处的一众守卫,只等他们昏昏欲睡之际便出其不意潜出城外。
然而,事情却并非老者所想的那般简单,羽林禁军军令严谨,每隔两个时辰便会换下两人把守城门,直至五更时分,城门处的两个守卫还是毫无睡意,这样老少两人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眼看马上就要天亮了,正当老少两人准备背水一战,冲出城外的时候,少年却是惊讶的发现,把守城门的两个守卫似乎已经耐不住倦意,纷纷躺了下去。
见此,少年大喜道:“彪叔,好机会啊!那守城的两人已经睡着了,我们快点潜出去吧!”
老者并不像少年那般欣喜,反倒是更加忧虑的说道:“小主人,那羽林禁军向来军令严谨,又怎么会在这天快亮的时候睡着?我猜想,这定然是宇文老贼的奸计,想要引诱我们突袭,然后再举众人之力擒住我们,我看,还是再等片刻吧!”
“彪叔,我看你是太过忧虑了吧!任他羽林禁军军令如何严谨,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而已,即是肉体凡胎便是会感到困乏。先在天马上就要亮了,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的话,恐怕以后就不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啊!”少年似乎早就忍受不住,立马否决了老者,独自冲向了城门处。
“小主人,小心呐!”老者拉少年不住,只好紧随其后,以保护他的安全。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城门处已经睡着的两个守卫旁边,看着依旧在自顾自地打着呼噜的两名守卫,少年伸手拿掉挂在两人腰间的城门钥匙,朝着老者轻声笑道:“彪叔,我就说他们两个是真的睡着了吧,你还偏偏不信!”
“小主人,闲话等咱们出了洛阳再说,先出洛阳,以免迟则生变!”尽管已经顺利的拿到了出城的钥匙,但是老者的心中还是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忙接过少年手中的钥匙,一边开城门,一边说道。
“敢问龙彪将军与龙少爷匆匆忙忙的是要赶往何处啊?”城门刚刚打开,老少两人还来不及踏出去,就听到前方传来宇文成都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使两人陷入绝望之境。
思索了片刻,老者连忙将少年推到一边,大声说道:“小主人快逃,我来挡住宇文成都。”语必便是跨着大步冲向宇文成都,怒不可遏的骂道:“宇文小儿,想要伤害小主人,先从我龙彪的身体上踩过去!”
见到龙彪不顾一切的冲向自己,宇文成都不怒反笑道:“年过半百之人也敢与我宇文成都挑战,简直是不自量力。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让你去九泉之下与你主子相会!”
说罢便驾胯下战马,高举手中凤翅镏金镋迎了上去。两人交战不过三五回合,龙彪就被宇文成都寻着破绽,一枪刺中了胸口,跌落在地。
一枪刺伤龙彪,宇文成都却也不急着杀他,而是蹲下身子在龙彪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老家伙,你这么急着寻死,本将军就偏偏不让你死的这么痛快。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尊敬的小主人是这么死在我的手中的,哈哈哈……”
语罢,宇文成都便驾马掠向少年,枪上寒芒直逼向少年面门。
眼看着宇文成都持枪越发逼近自己,少年竟然脚下丝毫不动,反而是抬头仰望星空,痛苦了起来:“父亲,孩儿不孝,今日就要死在宇文成都这个奸贼的手中了。孩儿死倒无妨,只是父亲之仇却无人能报了,若父亲在九泉之下能看到今天的这一切,就将力量借给孩儿,助孩儿手刃仇敌!”
就在少年说话间,宇文成都已经驾马行到了他的身前,见到少年竟不反抗,宇文成都也是怒笑道:“无知小儿,就算是你的父亲复活了又怎么样?他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宇文成都眼中杀意更盛,一边持凤翅镏金镋刺向少年,一边狂妄的笑道:“今日本将军就送你去九泉之下与你父亲相见!”
就在少年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人影却是突然闪现到他的身前,拔剑将进击的宇文成都击退。
“敢问阁下何人?为何要阻止本将军执法?”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仅仅只用了一击就将自己击退,这让宇文成都大惊。
要知道,宇文成都号称天下第二好汉,放眼天下,出了李渊的四公子李元霸之外,可说天下间再无敌手。然而此刻的这个人却只是随手一击便将他击退,定然是大有来历。
一剑击退宇文成都之后,来人平举长剑,剑锋直指宇文成都,冷声喝道:“无知小儿,记住,我叫做张仲坚,江湖人称虬髯客。今日我不杀你,你且回去告诉宇文化及那老贼,这个少年,我要了!”
说罢便是如一道残影般掠过宇文成都的身边,消失不见。而此时,天刚刚亮。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宇文成都的脸上,但见他的脸上充满了不甘之色,只是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