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说:
公孙龙问魏牟:“我从小学习先王治世的道理,后深入仁义,能把不对的说成对的,把不可的说成可的,使百家智士困惑,使善辩之口词穷,今听庄子的言谈,感到茫然,是我辩不过他还是知识不如他?”
魏牟听了,靠着几案深深叹了一口气,仰天笑着说:“你不足以知道是非的境地,无法洞悉庄子的言论,你的智慧不足以了解极其玄妙的理论。庄子的理论下达地层上登天空,南北东西通达而不受拘束,返归无所不能的大道,而你还拘泥于琐碎浅陋的察辩寻求。”
公孙龙张大嘴而不能合拢,舌头高高抬起而放不下来,很迅速地逃走了。
【原文精华】
公孙龙问于魏牟曰:“龙少学先王之道,长而明仁义之行;合同异,离坚白;然不然,可不可;困百家之知,穷众口之辩。吾自以为至达已。今吾闻庄子之言,焉异之。不知论之不及与?知之弗若与?今吾无所开吾喙,敢问其方。”
公子牟隐机大息,仰天而笑曰:“子乃规规然而求之以察,索之以辩,是直用管窥天,用锥指地也,不亦小乎?子往矣!且子独不闻夫寿陵徐子之学行于邯郸与?未得国能,又失其故行矣,直匍匐而归耳。今子不去,将忘子之故,失子之业。”
公孙龙口 而不合,舌举而不下,乃逸而走。
【故事解读】
庄子这个故事揭示人不可以以管窥天、以锥指地,要明白知识不可穷尽,人能做到最大的极限是完美自身,一切不关他人事,甚至不关这个世界的事。公孙龙好逞口舌之辩,有什么用呢?说七说八,你自己心里七上八下。你能颠倒黑白,弄得自己也变了颜色。变了颜色还能染回,变了质就没法再用。
魏牟的叹息深邃,他已见很多人死不悔改,并且永远嘴硬。他们的心很虚弱,他们的行为却异常凶狠。魏牟无力制止,他同样只能做好自身。他要从自己身上做起,这个世界少一个虚妄的人,就多一颗实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