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陌生茫然的世界里,究竟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无力的坐在冰冷的地上,双手环着长腿,眼神带着茫然与犹豫。
也许,这个问题,只有皇后才能够知晓了吧。
突然,窗外黑影闪过,莫子言顿时警觉起来。来不及喝声问道,直接破窗而出,满身的玻璃碎片刺破了雪白的肌肤,全身血肉模糊,而莫子言却丝毫不在乎。
一双犀利的眸子打量着四周,五彩的霓虹闪烁,静谧无比。
“怎么了!”楼上的窗户上透出一个脑袋,是莫安云,急切的问道。
他刚才还在梦寐的时候,却听见到玻璃被打碎,纷纷落地的声音,一猜想便知道是莫子言。
连忙从窗户往外看,一抹矫健的黑影穿过他布置的红外线阵,而且丝毫没有碰上,显得格外老道。
此刻他却管不了那么多,看见地上那个清瘦的身影的站在玻璃碎渣里,心里带着一丝急切。
“没事!”莫子言冷声答道,被划破的肌肤沁出血丝,将白色睡衣染的鲜艳。
莫安云急忙叫道:“别动!”
居然纵身从二楼跳了下来,而毫发无损,莫子言却视而不见一般,锐利的黑眸直直的盯着那个黑影逃窜的地方。好熟悉的身影,似乎是个男人。
“我看看我看看。”莫安云连忙拉起莫子言的手臂,到处都是玻璃碎渣,狠狠地划破了衣服,刺进了白皙的肌肤里,显得十分扎眼。
莫安云俊眉皱起,一丝不悦闪过,随即不再说话,拉着沉默的莫子言回了屋里。
莫子言依旧沉默不言,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思索什么。而莫安云也不说话,似乎有些生闷气的样子,低头为莫子言整理手臂上的伤痕。
掀开薄薄的睡衣袖子,模糊的血肉和睡袍连在了一起,有些难以撕开。
怵目惊心的累累伤痕,而这个女人居然连疼也不叫一声,那些玻璃渣子深深的刺进了肉里。只有用小刀挑出来,而莫安云,看着那截白嫩的藕臂,有些不忍。
低声说到:“你怎么那么冲动啊,这下玻璃扎进了肉里,必须要动刀了。”
“恩。”莫子言看见了他眼里的担忧,但是,她不愿意承认。
因为这个男人是大乾帝之后,是自己的主人,一个誓死效忠的皇帝延续下来的血脉。
他是主,她是仆,按理说,这样的事情,已经越矩了,但是此时她没有想那么多。
感觉到手臂上一阵刺痛,扭过头,却看见莫安云拿了一把小刀。正专心的挑着她手臂上的玻璃渣子,黑眸里满是认真,俊脸上的严谨,英挺的鼻尖上甚至有了点点晶莹的汗珠,是她第一次看到眼前这个男人这幅表情的。
但是她却感到了一阵心悸,说不上来为什么,有些莫名的情愫蔓延。
她刹那制止住了自己那不应该有的想法,这是不应该的,他们的关系,永远是不允许的。
再说,自己现在,并非完璧之身,又有什么资格,谈论爱情呢。
“痛不?”莫安云温柔的问道,语气里充满了怜惜。
那好听的嗓音,轻轻触动了莫子言柔软的心灵,这样的温柔。她,何时有幸享过呢?
鼻子竟然莫名的觉得有些酸,吸了口气,她不自觉的露出微笑,说:“不疼。”
客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默,却又弥漫着暧昧的神色,莫子言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
直觉,让她想要抽开手,两个各自走各自的路。
可是,一种不知名的原因。又让她舍不得,片刻就好吧,就算这片刻的温柔。
两个人,心里同样的甜蜜,却忽视了。
墙隅,一条黑色花纹的大蛇,吐着火红色的信子,如同一双人类的眼睛一样。
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说不出来的神色,没有喜,没有悲,就静静的。
折腾了一晚上,手臂里的玻璃渣子总算完全挑了出来。
处理的及时,伤口没有感染,加上消毒的处理,所以没有留下后遗症,不过肯定是会有一些疤痕的了。
“莫子言。”莫安云突然叫住她,黑眸里闪烁着光彩,带着认真的问道:“叫我安云好不好?”
“不好!”莫子言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的回答了,但是看见那似乎受伤的眸子的时候,心里却又后悔万分。
“不好。”又重新说了一遍,但这次,语气柔软了许多,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苍白,藏在里面。
“为什么?”莫安云追问。
“因为,不为什么。”莫子言一时间,也哑口无言,那样传神的事情。他会相信么?可是,倪晓晓和倪云帆张健康不也相信了么?
倪云帆,对,她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
那个身影,难怪那么熟悉,就是倪云帆的!
顿时,她的眼眸亮了起来。原来是他,只是不知道,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夜色过了一半,人也了无睡意。
她也不愿意和莫安云单独呆在一起,那种怪异的气氛实在让她很难接受。
翻来覆去,最后,她烦闷的坐了起来!
掀开被子,准备去找莫安云,不知道莫安云是否知道倪云帆的下落。
却一看天外,似乎天色已经快要泛白了一般,又只好作罢。
清晨,莫安云已经备好了早餐。
围着围裙,忙碌在客厅与厨房之间,那条黑蛇悠闲的在一边,好暇的摇曳着长长的身子。
“子言,吃饭了。”莫安云亲热的叫道,顺便将黑蛇放在了肩膀上,拉开了餐桌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