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贼胆,难道不知道本将军是谁么!”她傲立于寒风之巅,一片秋色落寞之意的黄叶在空中旋转。
莫子言睥睨了一眼地上四个早已断气身亡的轿夫,这几个轿夫的武艺不错。虽说不是天下无敌,但是一般的飞贼是绝对不可以将他们擒下的。
都是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她难道会不知道么。
“哼,我们要的,就是你这颗人头!”凶神恶煞的为首男子昂首说道,眼睛里折射出一道凶狠。
莫子言微微扯动嘴角,英挺的眉毛上扬,露出一抹笑颜,清冽的眸子里水色绚丽,有些蔑视的轻声说:“那也要看你们是否有这个本事。”
“哼,我还不信,我收拾不了你这个娘们!给我上!”汉子手一挥,身后的数十名看起来训练有素的山贼冲了出去。
莫子言长剑舞动,片刻,八名山贼直挺挺的倒下。剩下的刹那少了那股作气,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巾帼女子。
“你杀我四名手下,我杀你八名手下,如何?”莫子言笑意全无,冷冽的脸颊。
在寒风呼啸里,似乎比起冰凉的山风,还要冷上一些。
“哼,都给我愣着干嘛,上啊!”
大汉挥手,剩下的人一拥而上,却少了方才那种勇气。变得有些畏首畏脑,躲躲闪闪的不敢使劲向前。
莫子言冷笑一声,说:“你们的头子伤我轿夫,我自会找他算账,你们若是想死,也尽管的上。”
“呃……”原本冲上来的山贼有些犹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丢下武器。
一个个的转身就开跑,速度甚至比得上过街的老鼠。
大汉惊讶,大声呼叫着:“回来,再不回来我杀了你!”
却见众人跑的一干二净了,大汉那张凶狠的脸上神色顿时有了几分恐惧,抹了抹那黢黑的额头。原本大寒冷的天气里,却冷汗直冒。
“现在,轮到咱们来算账了吧。”莫子言眯着眼,一脸的冷漠。
白净的素手握着那柄雪亮的长剑,细而锋利的剑尖上,滴下了一滴艳红的血珠。
这里是断魂崖,崖底深千尺,从没有人看见过那个深渊的底层。
寒风凛冽,风卷起了她如丝的长发,卷起了她的罗裙。
她眯起那双凤眼,透视出了一种威严的光芒。犹如精明的狐狸,却又好似残酷的豹子一样。
“说!谁让你这么做的!”她狠狠的逼问,不善的语气,让那个看似凶恶残暴的大汉。此时,如同一只困入狼窝的羔羊一般,甚至连双腿也带着哆嗦。
“将、将、军饶命,小的只是为了贪财,没有人指使啊。”大汉颤微微的说道。
“难道,你想骗过本将军?”她再次挑眉,目光里多了点不耐。
“没,没有啊!”大汉的眼神闪烁,透露出几分恐惧。
“再不说实话,我手中的剑,可就不认人了!”她怒目相对。
“小的,小的没骗你。”
话刚说完,长剑一横,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掉在了地上,甚至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那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在头颅已经在地上滚了几圈以后,还那样直勾勾的望着冷血的莫子言。
那具身子斜斜的倒了下去,碗口大的伤疤立刻溅出热血。
撒在了地上,沙石的路上被鲜红的血沾湿。
莫子言拿出白色的丝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剑身,那折射出的银辉刺人眼睛。
配上那双冷漠淡然的眸子,丝毫不见血腥之气,似乎是一切的平淡。
但是,任何人只要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莫不作呕。
她居然安然处之,在尸横遍野的断崖上,狂风呼啸中。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默默的擦拭着她那柄绝世宝剑,其实,在她手里,也不过是一个杀人的工具而已。
一切都一样,她只是为了效力朝廷。她的职责,她的任务,就是守住每一座城池,保住大乾江山。
她用那雪白如玉的剑,冷冽的寒光,折射出宝剑的锋利。
撬动着松软的沙土,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一个深坑出现了。这是她用那柄柔软单薄的剑,为四个轿夫挖出来的坟墓。
这些是费了不小的劲,她才将那几个死去的轿夫埋葬进了那个简陋的坟墓里。虽然连块破草席也没有,但是总算有了个葬身之地。
对了那个平地上拱起的小包抱了抱拳,才转身离去。潇洒的旋身,那抹罗裙素然,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树林的的深处。
剩下狂傲的寒风,依旧寂静的吹着。
一座孤坟,还有,横尸遍野,干涸的热血,渗入了沙土,一片荒野。
“子言,你去哪儿了。”尚未进入宫门,布公公便急匆匆的拉过她。
粉白皮肤,鲜红的嘴唇,黑而深陷的眸子带着着急,紫色宫装太监服,腰带上悬吊着一块上好的石田玉,晶莹璀璨,是代表着总管的位置。
布公公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也是莫子言的干爹。自小,她便是干爹从宫外收养来的,若不是干爹收养,自己早已饿死街头。
虽然最后,经过精心调教,成为一国之将。这是连布公公也没有想到的,原本只是为了让莫子言习武,日后就算身份低微,也不至于沦落为小宫女,至少可以当个女官之类的。
谁也不曾料想到,她竟然是这般的出色,十九岁的光景。已经是一个可匹敌男子的将军了,这是他的骄傲,作为一个必定会断后的太监,却有如此出色的女儿。
在他心里,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