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语气恣肆而残忍。这个声音……
胡遥倏地呼吸一紧,身子整个都僵住了,动弹不得。死死闭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她清晰地感到从背脊游走着一股极冷的寒意,迅速向四肢百骸扩散。
“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呢?”那雄厚的男子气息又近了一层,冷冷的呼吸喷薄到胡遥白皙的颈项上,阴冷残忍的语气响起:“难道……是不想看到臣弟吗?可是,臣弟却是想见大嫂想念的紧啊。”
胡遥突然感到脖子上的重量一轻,胸口顿时一空。
看来是怎么也躲不了了。
她头皮发麻,缓缓睁开明媚的水眸,推挤着两颊的肌肉,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宁王爷,这么久不见,想死奴家了。”
客套的话刚刚说完,胡遥心中就已凉了半截。看来自己还没有从青楼妓子的身份中转化出来,这一被吓,就又操起老本行了。
眼前的男子双目如电,凌乱的黑发,犹如桀骜不驯的黑豹般出现,晕染着血腥气息的暗色紫衫敞开,露出性感精壮的蜜色肌肤,挺拔刚毅的身材。
他手上挑着一根银链,中间坠着一块似玉非玉的晶莹玉石。正是刚刚从胡遥脖子上夺下的夜魂珠。
狭长的眼睛微眯,也不去看手中的链子。夜宁斜着眼定定地看着胡遥,薄唇微勾,露出一个讥诮的弧度,似笑非笑。
“看来那天在宣德殿,我没有看错,夜魂珠果然被夜晨送给你了。真是不知道是该感动皇兄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真情,还是该耻笑他弃江山于不顾的愚昧。”
“嘿嘿!”胡遥干笑两声,亮晶晶的眸子闪了闪,从床上爬起来,谄媚的道:“原来王爷喜欢这个珠子啊,要是您喜欢的话就拿去好了,话说咱们见面了这么久,我还没有给您一个见面礼呢!您看看我这儿还有什么您瞧得上眼的,只要您开口,没有我舍不得给的。”
胡遥处事规则之一:有些事变毋庸争论,外貌屈从,偷偷抵抗。
夜宁冷嗤了一声,目光冰冷森寒,“还以为夜晨和夜风看上的女人会是怎么一个了不得的角色,看来也不过如此。”
胡遥继续忍辱负重,龇牙咧嘴地陪着笑:“小女子无德无能,自然是入不了王爷的法眼。”
“看来你的自知之明到还是不错!”夜宁的眼睛危险地眯起,眼中的冥暗隐晦,血色森寒,渐渐弥散,“说不定是你在床技上略胜一筹,取悦了他们了也不一定。”
说着便铁臂一捞,健硕的胸膛覆上,将胡遥娇小玲珑的身子紧紧地压在身下。
胡遥一时不察,脑袋一阵晕眩翻腾,等回过神来就发现夜宁早已动作粗鲁地撕开了她原本就单薄不已的里衣,微凉的空气透着森寒侵袭着胡遥娇嫩的皮肤。胡遥用力的推开宁王,奋力挣扎。身体因为极度的害怕而微微颤抖着,呼吸也变得十分的困难。
“在床上,实践是检验功夫的唯一的标准。看来你也十分赞同这一点,看看,你都兴奋得开始颤抖了呢。”夜宁的眼眸中的血色弥散晕染成一大片的血海,那深深的血色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种,汪洋而肆意。声音变得沙哑紧绷,就像一触即发的箭弦。
胡遥顿时警铃大响。
思想可以肮脏,但是生活必须健康!要是今儿被这丫的禽受给强了,以这家伙的****状况来看,得上什么艾滋梅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诶诶诶,我说王爷您先别猴急啊,正所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咱们先说说话,调调情,耍耍花枪……呃……不耍耍花枪……增进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这事得和喜爱的人在一起才有意思是不是?你看窗外夜色如此凄美……”胡遥伸出一只粉嫩细滑的藕臂挡在两人之间,和敌方进行最后一次通牒。
夜宁冷冷地打断她:“编完了没有?”
“别吵,我还在努力。”
夜宁冷笑。
胡遥突然清醒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一脸阴霾的夜宁,心中发憷,身子抖了抖。
勉强挤出一抹皱巴巴的笑容,“当我没说刚才那句话成不?那是幻觉。”
“别紧张啊……我不是什么好人。”夜宁继续冷笑,眼中寒光乍现。精壮结实的胸膛紧紧地压住身下温香软玉的娇躯,滚烫灼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胡遥的雪颈……
高贵的身体,堕落了的灵魂,仿佛只有彼此之间温热的呼吸才能够让对方活过来。
这是一种不同于夜晨每晚那样温柔的方式。疯狂和迷乱的眼神,紊乱的呼吸,宛若想要把她焚烧殆尽的狂情……
“叮呤!”一声脆响,正当胡遥意识在渐渐弥乱消散之时,耳旁突然传来一声玉击冰泉碰撞的声音。
胡遥抬眼望去,地上静静地躺着的,正是刚刚还被夜宁夺去的夜魂珠。
通体翠绿葱莹,在冰冷的青石地上泛着清莹的冷光,碧翠欲滴。
胡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夜晨那张雍华轩朗,貌如冠玉的俊脸。他把这个链子挂在她的脖子上,唇畔带笑,眉眼如画。
他说:“笨女人,要不要不小心做做皇后玩玩?”
那时的他,斯文俊逸,丰神俊朗的俊美面孔,在满湖玉泉池池水的映衬下辉散着光亮至极的柔光。
她突然想起那天,她在听到那一句话之时的心悸的感觉。柔然的,温润的,心动的。
胡遥顿时虎躯一震,双眼回复清明,什么情啊欲啊,统统都被她打入了冷宫。
这时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有“节操”这种东西存在啊,她还以为这玩意早就被当成排泄物灌溉给祖国大好河山了呢!
胡遥冷冷地看了一眼身上这个压制住她的狂情男子,秀眉皱了皱,明媚水润的大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她眼下一转一计已成,便勾起一个绝色倾城邪恶的笑容。
据说男人在云雨时,智商仅次于爱因斯坦。相对的,防御力则仅胜于鸡毛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