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挣扎于反抗,但是此时的我就像一直被绑在屠宰架上待宰的羔羊,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甚至连喊叫出声的力量都没有。
我想到了咬舌尖,可是嘴也木木的,根本不听使唤。
我心里很不甘就这么完了,但是似乎完全束手无策。
尼玛,老子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心里一遍遍念叨着。
我坚决不能被恐惧吓死,面对威胁,我宁愿做一个斗士,战死总比吓死强。
可是黑影才不管那套,整个压在了我的身上,加之我的脖子被它掐着,呼吸十分困难,眼见不省人事。
喵呜!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
我的身子猛然一抖,黑影一下子碎了。
我睁开眼睛,才意识到刚才或许又是一个梦。
可是感觉那么真实,现在我的脖子和肩膀还很疼,甚至肺部也感觉十分憋得慌。
猫叫声还在我的耳边回荡,可是哪儿来的猫呢?不仅我家没养,好像我们这栋楼里都没有养猫的,而刚才那声猫叫声仍然在耳,是那么的真实。
我满屋子转了转,根本没有猫的影子,我的门窗也关的很严,不可能有猫能够进来。
我捡起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手机,想玩儿给游戏转一下注意力,也打发一下时间,但是手机已经关机了,开机,又自动关上。
原来是没电了。
给手机冲上电,打开电视。
黑屏。
难道是没插上电?我刚要看插头,电视突然发出了声音,是一声凄厉的狼嚎,紧跟着屏幕也亮了,画面上一群野狼在莽林间奔跑。
活着,必须学会奔跑。
我瞬间明白了,我必须学会奔跑。沈畅的事现在已经是我的事了,如果我不主动参与调查,早晚被种种异象逼死,与其等死,不如主动出击。
可怎么主动出击呢?
右臂又是一阵刺痛,我脱下上衣,见那条檩子又有了变化,蜥蜴的右前足已经开始有了脚趾的样子。如果我梦里沈畅说的是真的,按这个速度发展,我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我想先去公司看看。
公司现在正在日夜装修阶段,就算不能进到八层的办公区,去正在装修的九层一定没有问题,我想再去那间即作为办公室有作为储物间的小屋子里去碰碰运气,看看堆放在那里的资料中是不是能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动身的时候我看了看表,现在正是凌晨三点。
喵!
从楼门出来,又是一声猫叫。
叫声不大,也并不凄厉,但是很绝望。
惊得我打了一个寒颤。
看来刚才我听到的那声猫叫不是幻听,也许正是这只猫救了我。
我开始寻找。
喵!
声音更轻了。
终于在窗下不远的一棵法国梧桐下边找到了那只猫。
这是一只黑猫,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蹲下身子。
发现猫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我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它的身体,猫半睁开眼睛,又轻轻叫了一声。
此时我才感觉到它叫的很无力,感觉就要死了似的。
我轻轻托起小猫,感觉它的身体十分柔软,并且湿乎乎的,借着草坪灯的光亮,发现它的身上和身下都是血迹。
它受伤了,而且伤势很重。
我住在五楼,或许刚才这只猫就在我阳台的窗外,在一声惊叫后它便坠落在地,才伤的这么严重。
我不能对它放任不管。
我把猫抱到了小区门口不远的宠物医院。
重复大夫刚刚给一窝泰迪接完生。
经过诊断,猫身上有好几处骨折,并且脊椎也受了伤。
医生说虽然冒得生命力很顽强,但是他也不确认能保住它的性命。
我告诉宠物医生,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救它。
手术做了两个多小时。
天已经完全亮了。
可能是麻药的作用还没有完全褪去,猫虽然气息微弱,但感觉它在襁褓里睡得很香。
“急坏了吧,看你眼里布满了血丝。”宠物医生说。
“是吗?”
我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那个人,不仅眼睛通红,而且面容也显得有些憔悴。
这个人真的是我吗?
就这么一宿,至于吗?
我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些。
给猫办了手续交了钱,我钱包里只剩下一百多块钱了。
来到了大街上。街上已经是车流不断,人流如织。
右臂上又是一阵疼痛。
疼痛的间隔变得越来越小,痛感也越来越剧烈。
我不想再看那个形状是不是有变化了,就如同我不想再让生命等待了一样。
我决定还是按照从家出来似的想法行动,去公司。
到了九层刚从电梯出来就遇见了戴言。
戴言还是一副笑脸,十分精神的样子。
他现在负责玄武门9层整个办公区的装修,几乎日夜都在这里,可是精神状态似乎丝毫不受影响,还是那么笑容可掬,白白胖胖,也不知道他的精神头都从什么地方来的。
“小杜,忘了今天周六了?”戴言很亲切地主动和我打招呼。
“啊,一个人反正也没什么事干,就想来公司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及时抓了句台词。
“可是小慧为什么告诉我你今天有安排呢?”戴言问道。
听到戴言的话我才想起来昨天我曾经以周六有事为由拒绝了陪戴佳慧去欢乐谷。
“本来是有事的,结果临时有了变化,所以就……”我搪塞道。
戴言对我大话倒是没有深究,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说:“昨天真感谢你帮忙把小慧送到了家,她告诉我你很细心,还把她送到了楼上,并且同意周日陪她去欢乐谷。”
“帮戴总办事,我哪儿能不认真呢?”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戴言说的不完全是实情,但我还是顺着戴言的话说。
“我这个侄女儿人十分可爱,就是有点儿任性,不过从昨天的电话里我可以听出来对你的印象很好。你这么勤奋负责的年轻人你一定很有前途,我现在正向找你呢,你就来了,看来咱们真是有缘。”戴言说道。
我们今天的交谈倒是不错,互相捧,没杠抬。
“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连忙表明了态度,但心里想,和戴言相处一下也不错,看机会打听一下沈畅的事。
“你还记得那个身患绝症的小女孩吗?”戴言问我。
“当然记得,她叫温婉。”我对那个小女孩的影响很深,现在想起来,她那双懂事的眼睛似乎就在我面前。
“她今天手术,我想委托你帮我去看看她。”戴言说。
“好啊,我乐意效劳。”虽然戴言的这句话等于把我打发了出去,但是想到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我甚至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戴言先给了我一千块钱,说是为昨天送戴佳慧报销打车钱,剩余的就算是明天去欢乐谷的活动经费。交代完后,又拿出两万块钱,让我转交给女孩的家人,并且嘱咐千万替他保密,别告诉是谁给的,如果女孩家人一再问的话,就让我承担下来。
到了医院,女孩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很多志愿者和温婉的家人在手术室外等待着。
我把钱交给了温婉的爸爸。
他们再次像上次一样向我表示了感谢,并且希望把我的名字登记在感恩册上。
我拒绝了。
一个老头拉了我一下。
这个老头一看就是偏僻地方的人,皱纹很深,面容也显得很苍老。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而且感觉他一直在打量着我。
老头拉着我直到走廊的一个岔口,拐过弯。
“小伙子,你是北京人吗?”老头的口音很重,但是我还是可以听明白的。
“不是,但我在北京生活了很长时间。”我如实回答。
“你最近去过南方吗?”老头问。
“没有。”
老头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你去过。”老头的口气很坚决。
这句话很莫名其妙。
“大爷,我真没去过。”
老头沉默了半天,问:“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
“没有。”我摇头。
“你和南方的山民呆过吗?”
“没有。”
“小伙子,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我才和你说这些,你要和我说实话。”老头很严肃。
“大爷真的没有。”我说。
在说话的同时,我的右臂再次剧痛,我不禁咧了一下嘴。
“你还骗我,是哪儿?”老头瞪起了眼睛。
我指了指右臂,说:“是这儿,但这不是南方人弄的。”
“我看看。”
我挽起衬衫。
老头很明显的一惊,缩紧双眉,眼睛几近惊恐地看着我:“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他这么害你?”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感觉到这个老头非同凡人,也暗暗庆幸戴言派我来看温婉,或许我能找到一些解除我厄运的办法。
“这是一个小女孩和我闹的时候掐的,她不是故意的。”我解释说。
老头再次摇了摇头,说:“你中毒已深,就算她不掐,这也会出来。”
“您是说中毒?”我问道。
“五毒金钟蛊。”老头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又吸了一口气,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可是这个已经失传了,并且它不会单独出现啊!”